叶聘婷拿起勺子,样自己的被子里添了几颗奶块,缓缓搅拌着,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结盟?”
“聪明,我就是要和你结盟。”聂远无聊的把玩着勺子,细长的长柄在指尖轻轻转动,“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吧,丁潇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把她除了,对我们都有好处。”
“好。”叶聘婷点了点头,朝聂远伸出手,“那……我们合作愉快。”
聂远回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二人达成了共识,一起对付丁潇潇,但是聂远却向叶聘婷隐瞒了一件事情,他不仅要对付丁潇潇,还要对付江辰希。
江辰希在商业上处处压他一头,不仅如此,他还帮着丁潇潇一起对付自己。那个男人,于公于私,他们这辈子,注定是敌人。
聂远知道叶聘婷喜欢江辰希,所以这件事,他怎么可能和那个女人说,女人向来都是喜欢感情用事,万一她和江辰希说了这件事,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就要泡汤了么。
叶聘婷出了咖啡厅,立刻掏出了手机,她的目光落在咖啡厅里聂远的身上,清透的眸子闪过一抹流光,红唇微启,“喂,是我,叶聘婷,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聂远回到家,继续扮演着智障儿童的角色,聂安海对于这个病情严重的孙子,头疼不已。
“我是爸爸,你是我的宝贝女儿。”聂远拿着一个粉色的毛绒兔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笑得天真无邪,如同一个未闻世事的孩童。
他的心底其实更加憋屈,老爷子平常不在家还好一些,他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必这么卖力的表演。
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公司的事务太轻松,老爷子也不怎么去公司了,他若是一直待在房间里,肯定会被怀疑的,也只能继续装疯卖傻了。
“唉……”聂安海看着天真无邪的聂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聂安海来说,聂远的病情无疑是他最担心的。上次丁潇潇为他治疗之后,确实好了一段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开始发作了,还死活不让他再去找丁潇潇,否则就从楼上跳下去。
对此,聂安海讳莫如深,真的怕聂远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就没有再通知丁潇潇,可是聂远这病情反反复复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嘿嘿嘿嘿……”聂远又抱起旁边的一个洋娃娃亲了又亲,不停地傻笑,口中连连喊着,“媳妇儿……”
不得不说,聂远真的很有演戏的天赋,把一个智障傻子演的惟妙惟肖。
看着聂远的智障样子,聂安海不禁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他治好,他可是聂家的独苗,绝不能就这么废了。
此时的聂远还不知道,他为了韬光养晦暗中筹谋聂氏的江山,故意装疯卖傻的行为,给了他致命一击。
聂安海再次找到丁潇潇,请他出手救聂远,“上次你给治疗之后,他是好了一会儿,但是后来又发作了,病情反复,时好时坏的。他也不让我再找你,说要从楼上跳下去。”
丁潇潇听着聂安海的叙述,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流光,看来这个聂远还是没有学乖啊,还在装。
绯红的嘴唇勾起一抹邪笑,丁潇潇看着聂安海说道,“放心吧,聂远毕竟是我的“干哥哥”,他出了事,我自然要管到底,明天我就去给他看看,这次保准,药到病除。”
“好,那聂远我就交给你了。”聂安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丁潇潇早早的给江辰希擦拭完身体,查看了一下他的状况,记录了一下血块的状态和他的各项指标,便立刻出发去了聂家。
聂远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大家的面前演着戏,看到丁潇潇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几不可闻的一僵。想起那时候丁潇潇对他所做的一切,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恐惧。
该死的!丁潇潇怎么来了!他不是警告过老爷子不要找那女人嘛!
“小远。”丁潇潇朝聂远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真的把聂远当成了心智只有几岁的孩童,“想姐姐没有啊,姐姐这几天可是很想你呢。”
看着丁潇潇脸上的微笑,聂远的背后立刻拂过一阵阴风,他硬着头皮,脸上挂着无邪的傻笑,“姐姐,小远也想你……”
才怪。
他想丁潇潇?除非他是真的疯了!
“聂远,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就不要和我装了吧。”丁潇潇双手环胸,轻轻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满是嘲讽,“装疯卖傻了这么久,你也是挺有毅力的啊,还姐姐,你叫的那么恶心,我差点都吐了。”
聂远愤愤的捏紧了拳头,他低着头,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个该死的丁潇潇!
他抬头的瞬间,已经换上了一副天真烂漫的神色,“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小远听不懂。”
“没关系,听不懂就算了。”丁潇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相同的是,这些银针全都尖锐无比,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寒芒。
聂远看着那些银针,脸色忍不住僵了僵,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猛地往后退,大喊道,“小远不要扎针!”
丁潇潇一步一步朝聂远走了过去,聂远疯狂后退,丁潇潇步步紧逼。
她拿着银针找准机会就刺进了聂远的身体,聂远尖叫一声,胡乱的推搡着。
第二根,第三根,丁潇潇眼疾手快,一件连扎了三针,聂远疼的哎呀咧嘴,五官都扭曲了。
就在丁潇潇马上就要扎进第四针的时候,聂远终于不忍了。
他捏着丁潇潇的手腕,猛地把她推了出去,“丁潇潇,你这贱人!还有完没完了!”
丁潇潇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装了?”
“我呸!丁潇潇,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老爷子名义的干孙女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聂家的小姐了?”聂远神色狰狞,猛地把身上的银针拔了出去,尖锐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愈发的愤恨。
他猛地掐住丁潇潇的脖子,“丁潇潇,你这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喜欢管闲事么,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多管闲事会有什么后果。”
丁潇潇被他掐着脖子,呼吸困难,莹白如玉的脸憋的通红,却也没有吭一声,她只是冷然的看着他,眼底满是嘲讽。
似乎是被丁潇潇嘲讽的目光刺激到了,聂远的力道更加重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强烈的窒息感直冲脑海。
“孽子!”一声怒吼,把聂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聂安海暴怒的脸。
他吓得立刻松开了手,丁潇潇这才缓了口气。她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不是要证据么?”丁潇潇看着聂安海,她伸手一指聂远,“捉贼见赃,捉奸成双,喏,现成的证据不就在这里了。”
聂安海上前一步,对着聂远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他的脸色漆黑如锅底,眼底跳跃着火光,“本来我还不相信她说的,没想到你真的是装的!聂远,你装疯卖傻这么长时间,到底有什么居心!”
“爷爷,我……”聂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之间他根本来不及找借口搪塞聂安海,舌头有些打结,“你听我解释,我……”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聂安海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聂远,不容反驳的宣判,“从今天开始,我会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以后,你别想再动用聂氏的一分钱!”
“什么!”聂安海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把聂远砸了个正着,他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颓废的靠在墙角。
他在聂氏本来就没有实权,那个总经理不过也是有名无实的光杆司令,现在老爷子铁了心要把他扫地出门,他的眼前只剩下四个字:走投无路。
聂远被丢在街上,遭到封杀。迫不得已,只能出国寻找出路。好在他的人脉比较广,认识不少朋友,他挺过这段时间,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等他归来的时候,丁潇潇,江辰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聂远离开了,事情已经解决,丁潇潇也没必要再在聂家待下去,立刻回了医院。
“潇潇,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丁潇潇刚踏进办公室的大门,就被萧敬明给拉住了,见他一脸焦急,她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江辰希的情况突然恶化,已经被紧急送去抢救室了。”萧敬明拉着她就往抢救室的方向走,伸手在旁边的衣架上扯了一件白大褂递塞到她手中,“赶紧换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