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年应了一声,接着便走了出,不一会儿又端着个盒子折返了回来。
“大人,幸不辱命,还请收好令符!”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随着烛台火光的跳跃,两人的脸色一阵阴暗不定。
吕二狗淡然地接过了盒子,入手的一瞬间,他就敏锐的感觉到盒子的重量和之前有所不同。
当着萧华年的面,他状似随意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正躺着一枚完好的令符。
见此情况,吕二狗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他抬头看去,烛火映照下是萧华年淡定的面孔,该说不说的,这心态是真好。
没有揭穿对方,吕二狗语气轻松地说道,“还得麻烦老萧你了,明天处理一下烧坏的地方,今天,就先这样吧。”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出了大厅。
这边,看着吕二狗离去的背影,萧华年站在厅里,脸色终于不再淡定,一抹苦笑浮现了出来,他摇了摇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夜色渐浓,此时,吕二狗躺在床上,手中正把玩着令符。
他突然很想要个自带空间的储物戒指或者储物口袋之类的。东西多了,携带起来还真是不方便,总不能走哪都拎着个包裹吧,那也太掉面了。
可惜,在这个世界他好像并未见到类似的东西。也不对,好像师父之前有凭空拿出过酒壶,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可能他老人家就有空间存储的物件吧。
或许,这事可以找大师兄问问。储物空间的事先放一边,吕二狗脑海里开始回忆着萧华年的信息。
萧华年,四十岁,滕城本地人。父母双亡,妻子据说患有重病,平时甚少出门,下边育有一对儿女,女儿萧一弦,儿子萧一柱。
年轻时曾从军,后来因为在一次战斗中手臂受了伤,不再适合激烈的战场,所以算是被迫转业,回到了家乡,进入了镇抚司。
在镇抚司里,他从小旗做起,一直兢兢业业,这期间也立了些功劳,到如今也算是不错,以普通人的身份升到了总旗的位置。
据说他在本地口碑还不错,平时不喝不嫖不赌,工作之余很是顾家,为人处事嘛,也算是个老好人,行事从不高调。
嗯,这些信息一一捋下来,似乎没什么毛病,可他为什么要行这陷害之事呢?
算了,空想无益。
一个鲤鱼打挺,吕二狗从床上翻身落地,接着伸手拿出镇魂印,几步便离开了房间。
“三狗,三狗,来活了,快出来!”
随着这声呼唤,镇魂印上冒出了熟悉的黑雾,三狗瓮声瓮气地回应了。
“白天才刚说让我养着,晚上就又让我出力,你到底行不行啊!”
吕二狗一边悄悄疾行,一边没好气的说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再说了,你都养这么久了,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展示一下技术了。”
“筋骨?我有那玩意吗?行吧行吧,快说,想让我干啥,先说好,我可不会变成美女来满足你的某些需求!”三狗懒洋洋的回道。
“咦!”吕二狗脚下一顿,站在原地开始了思考,没一会儿,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突然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颤。
“三狗啊,该说不说的,我还从没想过你还有这作用,倒是启发了我,以后可以派你去用美人计啊。哈哈哈哈!”
漆黑的街角处,回荡着一阵怪异的笑声。
看着吕二狗那奸笑的模样,三狗整个人,不,整团黑雾突然一阵抖动,接着便是一团黑光喷了出来。
“我呸!呸呸呸!你真变态!”
“好了好了,不闹了,一会有正事让你帮忙,咱们一会偷偷的去到老萧的家里,你悄悄地潜入进去,帮我看看他那现在的情况!”吕二狗收敛了笑声,一边说着,一边又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黑雾停止了抖动,里面传出了三狗不以为然的声音。
“就这事?小菜一碟!”
没多久,一人一灵就来到了城内一条街道的最深处。
看着近在眼前的庭院,吕二狗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这感觉怎么说呢,有些微妙,一旦细想却又想不明白这种熟悉从何而来。
“不应该啊,这是头一次来萧华年家吧。难道?梦里见过?算了算了,都到门口了,探查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吕二狗喃喃自语了一句,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打算深究。
他抬起来手中的镇魂印,轻轻晃了晃。只见一道黑烟浮现,接着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飘了进去,很快便没了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缕缕黑雾重新飘了回来,很快就汇聚到了镇魂印的上方。
“三狗,里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吕二狗低声询问。
黑雾一阵扭曲,有些沉默,直到吕二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三狗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很不对劲,我看到了你们卫所的老萧,他,有些诡异!”说完这句,三狗又没了动静。
吕二狗被吊起了胃口,他可没功夫在这干耗,急忙催促道,“怎么个诡异法?你倒是说明白啊!”
“算了,里面似乎没什么危险,你自己进去看吧。”三狗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
紧接着,一道黑光射到了旁边的大门上,然后那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此时,吕二狗也懒得和三狗计较,他脚步轻移,缓缓地进到了萧华年的家里。
夜色已深,庭院里,能看到最东头的那间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吕二狗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下,趴低了身子,悄悄地朝里看去。
屋内,床上躺着一人,窗外的视角无法看到那人的面貌,但是从身材上判断,应该是个女子,结合萧华年的资料,这床上的,恐怕就是他那患病的妻子了。
床榻边,萧华年正一脸温柔的替他妻子擦拭着身体,一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夫妻和睦,好丈夫正在照料着重病的妻子。
眼前的这一幕,反倒让偷偷潜入的吕二狗有些尴尬,他低头疑惑地看了看镇魂印。
这时,三狗那黑雾慢慢地飘到了吕二狗的耳畔,接着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内响起。
“你再仔细看看床上的人,那根本就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