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十里,一群人缓缓前行。
人群后方,杨晨悄悄的拉了拉方圆的衣角,一脸做贼的样子小声说道,“方圆,你觉没觉的,自从鬼戏班事件之后,大哥有点怪,他总是一个人对着那个盒子自言自语。有一次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他神态诡异的抚摸着盒子,当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就没憋住尿。你说,大哥是不是早在鬼戏班的时候就被鬼附身了,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别,别胡说,真人他应该,嗯,或许,可能,没事的吧,都是你自己在疑神疑鬼。”方圆有些不确定的小声回复着杨晨。
“嘁,这话你自己信吗?要不等到了京都,我们去找别的道士来给大哥驱驱邪?”杨晨一边偷偷看着吕二狗的背影,一边悄悄的和方圆商量。
就在此时,只见吕二狗转头向着杨晨望来,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整个人阴沉沉的朝着二人走来。
这一下,杨晨和方圆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人握紧着对方的手,脚下悄悄的朝着其他人移动。
不过吕二狗没给他俩走开的机会,一伸手拉过了杨晨,就在杨晨想要张口大叫的时候,他一手捂住了杨晨的嘴,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两下。
“给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激动,我没事,其实我是在修炼的一门功法,这门功法需要配合比较繁琐的咒语,你们看到的是我在对着盒子练习施法罢了。”
闻言,杨晨和方圆两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只不过杨晨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什么咒语这么奇怪,三狗三狗的,那是哪路的神仙?......”
吕二狗自然不会暴露出三狗的存在,只好随口撒个善意的谎言,他可不想到了京都真的被同行来驱邪,那也太糗了。
此时,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远处那座巍峨的城池,吕二狗的目力远超众人,在他的视野里,这座城池大的不可思议,之前见过的滕城和它一比,嘿,简直没有可比性。
城池的城墙高耸入云,高大而厚重,有一种历经了千年风雨仍屹立不倒的感觉。它们由巨大的石块和坚固的砖头构成,墙面粗糙而坚硬,有些地方还布满了各种痕迹。在城墙之上,有着箭塔和瞭望台,位置应该是精心计算过,能够全方位的覆盖城墙周边。城门雄伟壮观,不知是何材料所制,城门前方是一条深深的护城河,河上铁锁连接着一座吊桥,桥上人来人往如履平地。这整座城池给了吕二狗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回水班的众人也都望着城池发出了感叹。
“这就是我月朝的京都吗,这也太厉害了吧,能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应该挺有安全感的吧。”
杨羽摸了摸杨晨的脑袋,“喜欢吗,以后我们也要生活在这里了。”
杨晨欣喜的点点头,“这里好啊,看起来比墨州老家好太多了。”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城门处,只见城门口的士兵们穿着一身锁子甲,头戴铁冠,手握一柄长矛,正认真的查看着进城之人。
杨羽快走几步,上前小声的和城门的校尉说着什么,接着只见那校尉一挥手,旁边跑来一人过来检查车辆。回水班的物品都有报备文书,那人随便翻了翻没太在意,只是当查看到吕二狗的背包之时,一卷蚺皮露了出来,检查之人愣了一下,然后回身跑到校尉面前,不知说了什么,随后那校尉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吕二狗走来。
“阁下这物品看起来不是凡物啊,可有文书报备?”
吕二狗挠了挠头,这玩意还要提前报备?他想了想,伸手从怀中取出木牌递给了校尉。
“在下落霞观志强,第一次来京都,不知携带的物品还需要报备,还请见谅。”
校尉接过木牌认真的看了看,接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位小真人,如此便无需那么麻烦了,不过能捕杀此等异兽,小真人应该是极为厉害的了,佩服佩服,请入城。”
校尉递还了木牌,回头对着其他士兵招了招手,门口让开了车队前行的道路。
吕二狗行了个道揖,施施然的跟着车队进了城。此时他心中暗自思索,这道观的身份还真是好使,他这也算是特权人士了吧,前世还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该说不说的,这感觉,还挺爽。
待入了城之后,杨羽来到吕二狗的身边开口问道,“真人现在是否要去那镇抚司,从这里一直往前,待到那岔路口往右走,大概过两条街就能看到镇抚司的牌匾了。这一路能和真人作伴很是荣幸,我等过几日要去端王府献唱,真人有事可以去那寻我们。”
吕二狗点了点头,“这些时日叨扰诸位了,诸位若是在京城遇到问题可以来镇抚司寻我,我有空也会来看你们的。”
“大哥,大哥,你可一定要来寻我们啊,我还要学你那空手接飞刀的本事呢,可千万别忘了我。”杨晨在一旁依依不舍的说道。
吕二狗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看向来旁边的方圆,“方圆,在回水戏班里好好干,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你已经有自己的绝活了,哈哈!”
方圆抬起低着的头,看着吕二狗用力的点了两下,“我,我会努力的。”
“哈哈”,吕二狗大笑一声,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诸位,来日再见。”说罢,压着甲二便朝着镇抚司的方向走去。
按着杨羽指的路,吕二狗不多时便来到了镇抚司的门前。这镇抚司的衙门和他想象中有点差别,整个庭院看起来阴深深的,丝毫不显气派,门口处没有多少人,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远远的绕着大门而行。
吕二狗心里有点打鼓,这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镇抚司吗。这时,一旁的甲二突然出声,“小真人,咱能不能不进去,我有点害怕,要不你放了我吧,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把我当个屁放了行吗?”
吕二狗没好气的朝着甲二的屁股踢了一脚,“别废话,早干啥了,你不是很狂吗,既然敢作恶,就得敢于承担后果,说起来,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就在俩人说话的空闲,镇抚司里走出了一人,一身精悍短打的黑色服饰,腰上挎着一柄长刀,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精神。只见那人疑惑的望了望吕二狗和甲二,接着张口询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有何事?无事的话,不要在镇抚司门口逗留,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