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离心上人那么近,心魔却觉得自己离谢歧好远好远好远.......
谢歧见心魔情绪冷静下来,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现在的他修为已经完全恢复,视黑夜如白昼。
深处阴间,随处可见或张牙舞爪,或木讷,或暗中打量的鬼怪,它们藏在黑雾中,像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谢歧和心魔都是大乘境修为,它们只敢借着黑雾的遮蔽远远地看着。
此处的环境与外面相差不大。
谢歧脚下还是一片血湖,底下有阴魂游动。
“阿歧。”心魔心痛如绞,他走到谢歧身旁,哑声道:“我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谢歧斩钉截铁:“没有。”
既然给不了心魔希望,就不要有任何犹豫。
身处阴间,谢歧担心心魔发疯引来更多麻烦。
心魔还想说什么。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两位还真是郎情郎意,好一对狗男男!”
谢歧寻声望去,一眼便看到鼻青脸肿的江怀玉,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在后面操纵一切的少年,长剑抵在其脆弱的脖颈,冷声道:“我问你,你的传国玉玺哪里来的。”
“你管得着吗?”江怀玉语气很冲。
谢歧足下无声无息涌现出阴阳双仪阵,红白交织的灵光在江怀玉身上闪烁,阴阳交换间他看到了江怀玉的魂魄。
那魂魄是一个十三四岁,面容乖张怪戾的少年。
少年眉心有一颗眉红痣。
他呼吸一滞,当场认出那是谁。
——江亭!
被关在不周山的江亭。
谢歧瞬间收回祸殃剑,他伸手死死的拽着江亭的手。
江亭还不知道谢歧认出了他,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谢公子是个痴情种,没想到才得到剑主没两天就开始偷吃了!”
心魔不满道:“阿歧,我也要牵手手。”
谢歧睨了争风吃醋的心魔一眼。
心魔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谢歧不由自主拿出师兄的态度:“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听到没有。”
江亭走的是天道。
修行方式与其他不一样。
他手里有象征天道正统的传国玉玺,所书所写只要盖上印章,事情发展的方向便会以一种合情合理的方式朝他书中所写的方向走。
从江亭落笔盖上印章那一刻开始,命运开始轮转,同时,他需要源源不断的提供灵力支撑这些命运。
身为六魔君之一,江亭的修为是渡劫境,他有足够的能力修改普通人的命运。
若想大范围修改冷曦玄,谢歧等修士的命运,则十分困难,稍有差池便会反噬自身。
佛子在外面擦拭他书写下的命运那一刻,江亭便遭受到了反噬,他现在虚弱得连走路都喘,目前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我偏不!”江亭想甩开谢歧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放开我!”
谢歧见他死倔死倔的,干脆用灵力凝成绳子拴在其手上,叹息道:“这里是阴间,稍有不慎便会引起鬼潮,先离开。”
他拽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江亭走了几步,发现心魔没跟上来,又折回去问:“怎么不走?”
心魔没说话,只是将手伸到谢歧面前。
谢歧:“......真是服了你了。”
他无奈牵起心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