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程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牙刷牙杯和毛巾放进浴室,打开热水才想起忘了拿牙膏,结果刚转身就被跟进来的顾倾淮抱了个满怀。
顾倾淮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将人困在自己怀里,桃花眼里流转着旖旎的笑意。
他低头凑近楚程。
“楚小程,说实话,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机会,心里也很想跟我同床共枕啊?”
楚程冷着脸推了推他:“你让一让。”
莹白色的耳朵却开始微微发红。
“让哪儿去?”桃花眼一挑,风流自成,顾倾淮一手撑着洗漱台,一手搂上楚程的腰身,拿鼻尖蹭他,“你今晚让我进了这扇门,那可就不是亲亲抱抱就能善了了的。”
灼热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物在自己敏感的腰间肆意流连,甚至还勾起衣角钻了进来,楚程连忙抬手按住这只不老实的手,耳朵尖已经一片绯红。
“顾倾淮,在别人家呢。”
难得能跟楚程睡一屋,顾倾淮心情好得不得了。
顾倾淮这人向来喜欢极限操作,虽然从不入雷区,但就爱在人家底线上反复蹦跶。
上学那会儿班主任教导主任各个对他又爱又恨,偶尔忍无可忍罚他写篇检讨、跑几圈操场,他也会乖乖接受惩罚,甚至还能真情实感地写出千字检讨小作文,其优秀程度堪称检讨界的最优范文,可上墙裱入校史纪念馆的那种——
——然后继续蹦跶。
现在也是,楚程越是心软迁就,这家伙就越爱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顾倾淮此时心情飞扬,虽说手上老实了,但嘴瘾还是要过的:
“那在自己家呢?”
“在自己家可以为所欲为吗?”
“在自己家可以把你压在浴室里弄到哭着喊我淮哥哥吗?”
楚程被顾倾淮压在洗漱台上。
狭小的浴室里,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两人靠得极近。
这熟悉的场景瞬间令楚程联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清冷白皙的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红云。
……
于是,不久之后。
任明炜刚躺到床上,房间的门就被人敲了下。
他疑惑地下床开门。
就看到顾倾淮站在门口,身后还带着行李箱。
任明炜:“……”
顾倾淮:“……”
无声的对视,一阵诡异的沉默。
几秒之后,任明炜的笑声差点掀翻屋顶。
他拍着顾倾淮的肩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淮哥,你刚刚怎么嘚瑟来着?”
“‘我是别人吗?我在我同桌心目中的地位跟你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如此不一样的你,怎么现在也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
“淮哥,认清现实吧,在程哥那里,是没有特例的哈哈哈哈哈!”
顾倾淮:“……”
他现在也很懵。
不应该啊……以前不也经常这么逗楚小程的吗?
怎么这次就给逗急了呢?
行李箱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连人带箱给丢出来了。
他也只是嘴上嗨嗨而已啊,又没有真的做什么,怎么回事啊?
顾倾淮那智商爆表的大脑终于也有了想不通的事情。
向来自信飞扬的顾大爷人生第一次明白了一点——
做人确实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
顾倾淮虽然从不住校,习惯独睡,但偶尔竞赛集训时也会挤一张大通铺,一群男生打打闹闹的能玩到半夜,所以本来跟任明炜挤一挤倒也没什么。
但任明炜的睡相实在太差,甚至睡觉还能滚来滚去。最终在半夜的时候,困到眼皮都抬不起来的顾倾淮忍无可忍,在任明炜又一次压过来的时候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然后一脚把人踹下了床。
任明炜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嘀咕了一声,又被蒙头丢下的被子迎头砸了一把,他随手扒拉开,抱着枕头很快又睡过去了。
******
深夜,一条邻近酒吧一条街的大路上也已了无行人。
三车道的大马路上,没有车辆驶过,只有路口的红绿灯依然在恪尽职守地跳转着。
一个送完最后一单的外卖小哥在小电驴上打了个哈欠,等着人行横道对面的红灯。忙碌了一天,他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
等对面跳转到绿灯后,小哥第一时间加了油门横穿马路。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时速过百的保时捷跑车歪歪扭扭地飞掠而过,闯过红灯。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间,外卖小哥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扭头看一眼,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抛上了半空!
“砰”的一声巨响,两秒后才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那辆保时捷甚至在飙出几百米开外才后知后觉地踩了刹车。
车内的楚尧迷迷瞪瞪地甩了甩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昏沉沉地向后视镜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酒都醒了大半。
距离斑马线几十米远的地方散落着四分五裂的机械碎片,一地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十字路口,血泊中躺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生死不明。
楚尧吓得脸色惨白,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猛踩油门,飞快地逃离了肇事现场。
然后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颤抖着用布将车子沾上血的地方擦拭了好几遍,确定没再留下痕迹,才将布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
他回到楚家别墅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
佣人早已回房休息,客厅里陈婉清正弯着腰,端着一碗醒酒汤皱着眉将斜靠在沙发上的楚天浩扯起来:“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喝完酒找个代驾,你怎么总是不听?!最近酒驾查得严,你别又撞了人被抓到了!快把这喝了!”
前不久楚天浩应酬完回家的时候撞到个老太太,陈婉清本来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穷老太无权无势,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不巧那一幕正好被一个网友拍到并传到了网上。
又好巧不巧地,也不知道最近的键盘侠们怎么回事,放着其他热门的话题不讨论,非要把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喷上了热搜。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压下,但最近抓酒驾的力度严了很多。
醉醺醺的楚天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怕什么,上次那就是个意外,我之前撞了多少人了,都没什么事,花钱就能摆平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