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从公司大楼出来,瞧见颜湛序的车还停在路边,小心脏突突狂跳了两下。
牛已经在大家伙面前吹出去了,眼下彻底没了退路。
今天,必须把这位爷拿下,不然都没办法跟大家伙交代。
给了大家希望,再换来一次失望······
她不敢想。
深呼吸,下定决心的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男人双腿交叠,大长腿无处安放。
膝盖上放着厚厚的文件,看的十分认真。
瞧见她上了车,淡淡的撩了一下眼皮,“处理好了?”
这要换做以前,她那个倔强的性子,肯定会点头的。
可如今——
硬是挤出了两行泪,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颜湛序听的哭声,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丢掉手中的文件,朝她靠了过去。
“怎么回事?”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焦躁。
惹得司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就他家这位爷的暴戾凶残的性格,何时紧张过谁?
别说是女孩子了,就连自己亲爹都能往死里整,更别说别人了。
如今却如此的紧张这位温小姐——
不对劲!
特别不对劲!
“办公室被砸了,他们还扬言再不还钱明天就要卸我一条胳膊,后天卸我一条腿,还说要把我卖去境外······”
为博同情,温迎夸大其词。
男人听后,瞳孔微缩,目光阴暗,神情也逐渐狰狞偏执了起来。
整个车厢的气压瞬间都被他给拉低了几度。
不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清冷矜贵,漫不经心的姿态。
长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戏谑开口:“我倒是可以帮你···”
温迎听到这话,瞬时止住了哭声,泛红的眸子带着湿气,楚楚可怜的看向了他。
“二爷,您说真的?”
男人勾唇,唇间也溢出一声难辨情绪的低笑。
她这模样啊,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尤其是眼尾的那抹红,透着我见犹怜的无辜感,愈发显得她可怜兮兮,让人心疼。
就好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哭包,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也难怪惦记她的男人那么多!
想起前日酒会上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言论,就莫名火大,拳头不自觉捏了起来。
敢惦记他看上的人?
眸底掠过一抹阴寒和狠辣。
明明心疼的要死,却还装出一副淡漠至极的样子。
“但我也不能白帮···”
招惹他的那一刻起,温迎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努力放低姿态,卑微开口,“只要您不嫌弃,我···随叫随到。”
男人笑了,“你倒是能豁的出去?”
豁不出去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黄了,而她真的被卖去境外吧?
比起生不如死,还不如跟了他。
起码这张脸,这身材——
让她赏心悦目。
她贴了上去,纤细嫩白的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
“谁让颜二爷值得呢?”
那妩媚勾人、欲语还休的娇软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颜湛序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娇艳欲滴的红唇送到了嘴边。
温迎并未反抗,甚至主动迎合。
不消片刻,唇齿纠缠的细碎声音就整个寂静的车厢。
亲一下温迎还行,如果是在车里发生点儿其他的,她是真的放不开。
正慌乱着,热吻结束了。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她,双眸潮湿,呼吸微喘,整个脑子都是迷糊混沌的。
下意识抬眸看他,突然就听到——
“身份证户口本在哪儿?”
“啊?”脑袋空空的她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眨了眨氤氲着水汽双眸,卷翘的长睫毛还挂着水珠。
给人一种···
清澈的愚蠢。
嗯,就是这种感觉。
可偏偏,他喜欢。
敛眸,深处掺杂了几分藏不住的笑意。
“没懂我的意思?”
温迎扬起白皙的小脸,懵懵懂懂的摇头。
颜湛序也不着急,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这张多了几分傻气的脸看了又看。
半响,勾缠着暧昧靠近了她的耳畔,“结婚,懂吗?”
温迎眨巴眨巴眼,一脸不可置信。
颜湛序,要娶她?
这怎么可能呢?
想要嫁给他的姑娘,从京都都拍到法国去了,什么样家世好,学历好的没有?
会娶她一个家破人亡的灰姑娘?
她努力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她这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处处给他惊喜。
深邃的眸子里不自觉弥漫出些许勾人的笑意。
“怎么,不乐意?”
温迎整个人依旧是懵的。
“二、二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她有自知之明,招惹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当玩物的准备。
正牌身份,打死都不敢奢望啊。
别说是眼下这种落魄的情况下,就算父亲活着,公司生意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她根本轮不到。
别看都是颜家人,他和颜承禹那个纨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凭借一己之力闯出一片天的商界新贵,人人口中商业奇才。
有勇有谋,有胆有识,别说是颜承禹,放眼整个京都,压根没人可以跟他相提并论。
这样的男人,要娶低到尘埃里的她?
开什么玩笑?
男人眯眸,神色略显不悦,“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开玩笑的?”
温迎又是一愣,恍恍惚惚。
“为什么?”她十分不解。
男人笑了,神色晦暗不明。
他能说,因为惦记她好几年了吗?
这话,也只敢在心底里说说。
万一把小丫头吓跑了,得不偿失。
“你需要钱,我需要人,我们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
温迎还是不懂。
她都已经说了,可以随叫随到,为什么要领证这么麻烦呢?
等他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还得办离婚手续,多麻烦啊。
男人身子后仰,看似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声音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倦。
他说——
“过几天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我想带个人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