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
在院子外面喂完马,又去村里溜达一圈回来的瘦猴,刚回到花家门口,就猛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赶紧跑进院子,朝厨房冲去。
一到前院,瘦猴就看见厨房门口有一道头发蓬乱的灰黑身影,他的双手还端着一口同样黑乎乎、盖着锅盖的锅。
虽然那人满脸黑不溜秋的,看不清容貌,但瘦猴还是从身形上辨认出了那就是自家少公子——司乘风。
“少公子,少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
见司乘风双手微微颤抖着,瘦猴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锅。
司乘风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把打算做面条的面粉放在灶台上而已,就发生了意外。
在做面条之前,他先将小灶里炖好的鸡汤端了起来,打算拿到堂屋去,谁知才刚走到厨房外面,身后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所幸后脚赶回来的花父叶茂春,从杂物房取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红色罐子,还用它把火给喷灭了。只是如今厨房已经一片狼藉,没法再做饭了。
“好在我刚才已经把饭端到堂屋去了,还把这锅鸡汤也端了出来。”司乘风庆幸地说道。
“看到没有?不可以把面粉放在靠近明火的地方!”
站在不远处的花容声板着一张脸,趁机对她身后跑出来看热闹的学童们一本正经地说道。
“面粉和火?”
同样被巨响吸引来的,还有刚做好新袖箭的左岸。听到花母的话,他顿时若有所思。
“爹,这是怎么了?”
匆忙从村尾赶回来的花倾城,一进到前院就看到厨房门口伫立着一道黑不溜秋的身影。而站在他身边端着一口锅的人,赫然便是那乘风别苑的瘦猴。
花父叶茂春正蹲在前院的大水井边洗洗刷刷,而花母则站在一群学童前面,以实际案例为参考,跟她们讲着防火安全知识。
“啊,倾城,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方才一直故作坚强的花父叶茂春,在看到花倾城那一刻,先前强压下去的害怕,也不由反弹了起来。但因为有女儿在,他心里也顿时踏实了不少。
“没……没事!就是一不小心把厨房炸了。”
“好在你之前拿了那个……那个什么,灭火器给了爹,还教了爹使用方法。刚才趁着火势小,爹已经把它喷灭了。”
叶茂春边说,手还边抖着,只是借着揉搓抹布的动作,没让旁人看出来而已。
花倾城闻言嘴角微抽,这都把厨房炸了,还叫没事呢。可是厨房门口那个黑不溜秋的人,难不成是司乘风?毕竟瘦猴是他的手下。
“你……你是乘风?”
花倾城狐疑地看着前面一身脏污,蓬头垢面的男人。
而慢花倾城一会赶回来的沐离歌和木兰瑾,也诧异不已地看着司乘风。
“倾……倾城,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个忙,没想到会把你们家厨房给炸了。”司乘风羞愧交加。
“这……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倾城实在好奇至极,怎么好端端的厨房说炸就炸了呢?
“是这样的,倾城。我刚才把装面粉的小罐子放在了灶台上,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罐子,面粉洒了一些出来。”
“就只是转个身,走到门口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就‘嘭’的一下炸了起来。”
司乘风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
“面粉?灶台?”花倾城闻言后怕不已。
“乘风,面粉是绝对不可以放在明火附近的,否则会很容易烧起来,甚至是引发爆炸。”
“我……我记住了。不过好在我已经提前把碗筷摆好了,还把饭和鸡汤都端了出来。”
“干得不错,乘风。先去把脸洗洗,换身衣服,一会我们去吃饭。”
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第一次做饭,虽然有点惊天动地的,但身为他的未来妻主,自己也不好去打击他。
而且,他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花倾城已经很知足了。
天知道,当她听说司乘风在灶台前扬洒了面粉,她有多后怕。
面粉遇明火爆炸的威力,那简直不亚于炸弹,好在自己那老爹反应快,趁着火势小就及时扑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待司乘风在井边洗了脸,并换了一身沐离歌的衣服后,花倾城就领着他去堂屋准备吃饭。
堂屋里,花母花父、木兰瑾、花倾城、沐离歌以及司乘风,还有左岸跟瘦猴,八个人整整齐齐地围坐在堂屋的餐桌前。
见人来齐了,花倾城就给每人都添了一碗饭,并拿来汤碗准备盛汤。
可当她打开鸡汤锅盖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很怪异的味道。只不过她也只当是花父放的滋补药材,并没太在意,便给每人都分装了一碗鸡汤。
“老头子,今天的鸡汤怎么怪怪的?”花母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
“确实有点奇怪。”木兰瑾也喝了两口,只觉得犯恶心。
“怎么好像有一股鸡屎味?”左岸惊奇道。
“不是吧?”花父赶忙端起来喝了一口,只不过喝完后,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花倾城把鸡汤端了起来,闻了闻,双眉微蹙。看来她刚才的感觉并没错,这鸡汤确实有股怪味。
“我看看。”
沐离歌也端起面前的鸡汤,只是他才刚闻了下,就开始不停地干呕。花倾城见状赶紧将沐离歌面前的鸡汤端走。
瘦猴吃了几口,直接跑出门口吐了起来。
司乘风:……
有这么难喝吗?
司乘风也端起鸡汤喝了一口,竟是直接喷了出来,把他对面的花倾城喷得满脸都是。
“对……对不起,倾城!”
司乘风简直恨不得在地上挖个缝隙钻进去,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失态和无礼。
“没……没关系!”
花倾城朝着司乘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缓过来的沐离歌,也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替花倾城擦去脸上的脏污。
“乘风啊,你是怎么炖的鸡汤?”花父实在好奇不已。
“就……就按照花姨父交代的那般。”司乘风又囧又羞。
“嗯?”
花父疑惑不解地起身,来到一旁放置鸡汤的锅前查看。
“天娘呦!”
“乘风,你刚才杀鸡的时候,没有把内脏处理一下吗?”
花父大为震惊,这一整只鸡除了头不在,其他的都在。而且是真的一整只鸡,连切都没切开。难怪鸡汤里有股怪味,敢情源头在这呢!
“处理内脏?那是什么?要……要怎么处理?”
回答他的,是除了花倾城和沐离歌外,屋里所有的人都跑出去外面狂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