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虬好奇又怀疑的看着白开。
白开一脸的疲态,嬉笑几声。
这位客卿慕容虬眼中略带一丝失落,转身离去。
“呼……”白开长呼一口气,疲惫的在洛京园内走动。
洛京园建在城外,依山傍水,以至于整个府园,前所未有的大。
据说,光是下人,就超过了五百之数。
白开一脸迷茫的走动府中,那些不该去的地方,自己肯定不会去,能走的地方都是谢笙笙明说之地。
只不过,现在自己想查点什么,确实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白镖头。”
此时,侧面方向,那拱门对面,一个小老头和善微笑,招呼自己。
天下第一神捕,练沧海。
对方虽已年事已高,身子佝偻,但一股比年轻人还气盛的精气萦绕在身。
相反的,年轻人的白开自己,看起来倒有点半死不活。
“练老神捕……”白开看到熟悉的面孔,心中有点欣慰。
这偌大的洛京园,逛一圈都看不到的一个重复的面孔,如今碰到这不是洛京园,还是碰过面的老神捕,白开对此还是很愉悦的。
慢步间,走到练沧海面前,以礼抱拳。
“白镖头客气了,若是没有你,此刻的我,要苦恼如何逮捕那位桂姑娘呢。”练沧海和煦笑说,声音沧桑悠远,如同旧日的暖阳之光。
白开闻言一叹,没有说什么。
紧接着,白开眼眸一闪,心中沸腾激烈,“练老神捕,您查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请问,这次案件,您看出什么异样吗?”
总之,白开自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者说,看出来的,只有一个结果。
练沧海目露肃光,“不瞒白镖头你,我看到的,应该和你看到的,是一样的。就连有可能是真凶的东海公子冒庵我都去拜访了。”
“然而,东海公子在三位公子命丧的日子和师傅老仙人远赴外海,有足以证明之人。”
白开神色更加愁绪,若是连老神捕都看不出凶杀的别样线索,那就肯定就是没有。
没有线索证据,是一种极其糟糕的结果。
也就说,哪怕之后,自己真的在谢家审判中找到了真凶,自己对于对方也无可奈何。
所谓的证明,在众人眼里不过是臆想。
但事实就是如此,三位公子的死,自己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或者说,证据其实有,比如“绝喉”之毒。但自己认定桂依然不是凶手,所以那毒物不算证据。
“练老神捕,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白开忧虑的问。
练沧海深沉的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语气突然转变,关怀的说:“反而是白镖头你,做好接受的准备。”
说罢,漫步离去。
白开心中怅然若失,独自逛荡去。
没一会,看到了谢五公子谢尚贤。
“白镖头!”眼神清澈明朗的谢尚贤激动而来,“终于找到你了!”
白开微微一笑,“五公子,找我干嘛?”
谢尚贤心绪不宁的说,“关于我二哥之事,我已经告知二伯、三伯和我爹了,但是……”
谢南泽游烟会之事,对于谢家而言是个污点。谢家的当家人们,又惊又愕,随即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至于结果,其余人皆不知。
但是,五公子谢尚贤感觉到不妙。
“白镖头,你快带雾山娘娘走吧。”
虽然死的是自己亲二哥,但从小自己受到的教育,便是因果报应。有罪者,祸当头。
白开淡淡一笑,“不能走……不能走……”
好不容易来此,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一旦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桂依然将会再也没有翻转的机会,注定真凶。
她真的是,再另说。若不是,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你们不能留下来啊。”谢尚贤诧异道。
白开苦笑一声,挠了挠额头,不知怎么和这年轻的五公子解释,“趋利避害,有时候并不是对的选择。愚蠢的事,也有必要去做的时候。”
谢尚贤懵了,对方所为,怎么跟自己三哥似的,难以理解,尽乱来。
白开好奇一问:“你谢家的事,你肯定很了解的,跟我说说。”
“说什么?”谢尚贤有些懵懂。
“随便说,你知道什么说点什么,不能说的……就不用和我说了。走,边走边说……”,朱境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乐然道。
二人一路绕着洛京园后院的园子逛荡一圈。
谢尚贤简单的给白开介绍自家家人,家中情况。
白开认真聆听,其所言和那智多知说的,大差不差。区别吗?就是一个是外人视角,一个是家人视角。
言谈中,谢尚贤对于自家人十分敬爱。家族的兄弟姐妹们,确实没有什么冲突。
至于所谓家主之位的争夺,完全感受不到,好像谁爱当谁当,这么个意思。
这般间,白开和谢尚贤走回了客房的院落。
白开想起桂依然,便往她院落的拐口处去。
踏入的一瞬,一股煞意怒意蔓延弥漫。
桂依然的屋房外,一个身着华袍,髭须满颔,睛瞳血丝红透的中年男子,对视着紧闭的屋门。
看样子,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
“爹!”,谢尚贤心惊一声,激动喊道。
白开毫不意外,果然,就是谢四爷,谢北蝮。
已故二公子、六小姐,以及这五公子谢尚贤的亲生父亲。
“贤儿。”谢北蝮微微转头,血红的睛瞳,带着一点生人勿近的煞意。
眼眸光芒看向白开,带着精芒异色。
谢尚贤诧异道:“爹?你怎么在这?二伯不是说了,不允许提前……”
谢北蝮抓握着谢五公子的肩膀,低沉一声,“爹知道。”
知道,和做是另一回事。
谢四爷已经等不及,想从桂依然口中,得知真相。
但凡她承认一句是她杀的,一切都好办了。
“谢四爷,幸会。”白开上前,作揖一声。
“在下,永州镖局,白开。”
这个名字一出,谢北蝮心神一震,煞意的气息顿时消散不少。
“阁下就是,替我女儿沉冤昭雪,擒获恶贼的白镖头!”
谢北蝮激动上前,刚才的架子顿时没了。
“应该的,谢四爷不用在意。这一次,我也会尽力,还请谢四爷,相信相信我。”白开诚恳的说。
谢北蝮眼皮抖动,轻呼一口气。
客套几句,便离开这里。
谢尚贤有些庆幸,幸亏白开对自家有些恩情,不然自己恐要去找二伯、三伯前来阻止了。
白开看向紧闭的屋房,笑言一声,“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咯——!”
屋门拉开一半,桂依然探出脑袋,神情幽怨愤怒。
“他敢闯进来,我立马让他横尸于此。”
谢尚贤闻言,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
白开无奈笑说:“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桂依然以及有些等不及的说,“什么时候才开始,再不问我,我就走了!”
谢尚贤忙说,“快了,徐奋武老爷,已经离开了真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