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艺和杜梁年纪都不大,二十三四岁,从专业表演院校毕业之后就在顶峰下属的盛世文化当了签约艺人。
当时在表演学院的时候,他俩就是一个班的,毕业之后又直接进了同公司,关系很好,还一块在二环离公司近的地方合租了房子。
虽然是艺人,都并不走流量路线,主要是也不红,平时不怕被人拍到,所以晚上闲着的时候,俩人喜欢出去玩,喝点酒,泡泡酒吧。
再加上也不准备在盛世再待着了,自然更肆无忌惮了。
“he's gone bandhe's gone bad”
“it's like somebody got inside me”
“dang under my skin”
富有节奏感得音乐响彻在晚上十一点喧嚣的酒吧内,两人正颇有闲情逸致的在酒吧卡包里面坐着。
“来艺哥,干一杯。”杜梁冲严艺晃了晃酒杯道。
严艺小抿了一口,“嗯。”
话说,能被盛世文化签约的艺人,即便名气不高,但长相却都不错,严艺白白净净的长相颇为秀气,杜梁比他黑了好几个度,男人味还挺足。
所以坐在这光喝酒,也吸引到了不少妹子的目光。
可能是看严艺比较好亲近,斯斯文文的,几个妹子还过来找他要了个微信。
在妹子走了之后,引得杜梁在一边啧了一声。
“还是你这长相吃香,全都怪公司给我接的那个破片子,都给我晒得脱皮了。”
杜梁不是天生长得黑,而是盛世文化之前给他接了一个农耕种田类型的戏,进剧组在大山里呆五个来月,回来的时候彻底黑成了煤炭,现在是又养了好几个月,才白回来点,所以一直对这事儿怨声载道的。
严艺撸了撸袖子,喝了口酒,“我比你强哪去啊,成天都是校园题材的,经纪人天天让我护肤,我好好一个老爷们,都特么骂我娘炮呢,烦死了。”
杜梁应声道,“关键是啊......在公司连着培训带拍戏都两年多了吧,快两年半了,净是这些破资源,片酬太低的要死,还一点知名度都没有,后悔死了,熬了这两年岁数都大了,早知道毕业都不如去选秀进男团了。”
“还男团呢,都赶不上当个网红得了。”
杜梁拍了拍大腿,“可不咋的,你看咱们同期毕业的那个谁,毕业哪家经济公司也进去,去当网红了,当时还笑话他呢,现在人家都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了,还拍了几个网剧,当时专业课有咱们好吗,没有吧,凭什么啊。”
“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了,反正干完这一票,那边给咱那些钱,也够花了。”
杜梁双手支撑在腿侧,皱眉道,“可是.....哎,我还想拍戏呢,盛世文化和顶峰是子弟公司,全华夏一大半的娱乐产业都是顶峰的,咱们真搞这一出,以后演艺圈还有咱们的一席之地了么?”
“黑红也是红,等咱们实名举报了盛世文化,害怕没流量吗?然后咱们拿着钱先出去躲一阵子,再找家和顶峰关系一般的公司,走黑红路线不就得了,哪家公司能忍心错过咱们俩身上的话题度啊。”严艺说道。
“.......这道理是有道理,但顶峰真的不会......给咱们使绊子吗,如果封杀咱们......”
“那不正好,话题更大了。应该不会,顶峰那么大的公司,肯定比咱们俩还想少点舆论呢,大家族最在乎的不就是体面了吗?”严艺看了正在那喝酒的杜梁,挡了他一下。
“好喝点吧,咱俩今天喝酒为了啥你不知道啊,你这要是喝多了,待会再直接顺楼上掉下去。”
杜梁仰头喝下一口,“知道了。”
他们俩这顿酒,确实不是为了什么雅兴,毕竟是要去公然对抗盛世文化,不喝点酒壮壮胆,都不咋敢去进行天台的直播。
“小哥哥,我看你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正好也两个人,要一起拼个桌玩一会儿吗?”两个长相不错的妹子冲两人走过。
在这样的场合下没什么好拒绝的,杜梁招招手让人坐下,刚要开口,但却被严艺抢先开口给拒绝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俩有事马上就走了。”
俩妹子眼瞅着屁股都要沾卡座上了,听对方的话撇撇嘴又站起来了,心里念叨了一句“傻逼,但嘴上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人了。
“严艺,你撵人走干啥啊?咱们俩大老爷们搁这坐着也没意思。”
杜梁说着话就见严艺把手机冲他递过来了,发亮的屏幕在昏暗中显得尤为刺眼。
他看向消息界面被惊了一下。
“金丽?她......竟然接受赔偿了?我没看错吧?”
杜梁简直要被惊掉下巴了,金丽不是他们的经纪人,是公司的股东,在娱乐行业内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直接接触的机会根本不多,平时顶多就是在公司见到打个照面,连话都说不上。
他真没想到,金丽会主动联系他们,而且还是过来谈赔偿的问题。
严艺指了指信息,“你不都看见了吗,找咱们俩现在过去商量赔偿事宜呢。”
“约咱们在......这是,城南的华鼎府?这不找咱们去公司见.....这大晚上的约咱们......这是她家啊?杜梁忐忑地看他一眼,“不能有诈吧......”
严艺看他一眼,“叫咱们在公司谈才最不合适,这个华鼎府应该没什么问题,是个高档小区,能有什么炸,现在沿路哪哪都是监控,小区里肯定也有监控,还能把咱俩给杀了啊?法治社会了大哥。”
“说的也是,那走吧。”
两人起身往外走,直接在门口打了一辆车租车。
城南离他们俩,不算近也谈不上远,也就半小时的车程,但是很不巧的是,出租车在半路跟别人车刮了一下子,司机只能停下来等交警过来定责了。
严艺和杜梁被司机免了车费下了车,站在马路边上杜梁说了一声,“晦气。”
“再打一辆不就得,车还不多啊。”
可能是晚上这条路车上,俩人等了五分钟都没等到出租车。
只听“轰——”的一声,在旷阔无垠的大街上,倒是疾驰过辆兰博基尼。
杜梁嘴里叼着根烟,眼睛都看直了,那辆车的车窗半开着堪堪挡住到车内人鼻梁下方。
杜梁甚至在一闪而过的瞬间,感觉车里的人与他对视了一眼,是一双很漂亮却又很有凌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