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隋穗的念叨声也被隔绝在里面,外边的铆足了力都没听到一星半点。
最终抱着好奇心继续吃着自己的点心和午餐。
把渠意拉进来后,隋穗这才松口气,真不知道要是叫他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能出什么事。
隋穗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渠意,正在斟酌用词,忽然见渠意弯腰往地上看。
接着,渠意手上就多了个眼药水瓶子。
“过来。”渠意拉着隋穗靠近一点,“抬头。”
隋穗顺着他扬了扬下巴,手撑着眼皮,硬生生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大更大。
渠意小心的滴了两滴药水到他眼睛里。
“闭一会儿。”
隋穗又闭上眼睛,等眼睛不那么酸涩后才睁开,见渠意还锁着眉,嘴唇微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渠意嘴上亲了一下。
渠意:“……”
“看了一上午的电脑?”
根本堵不住嘴。
隋穗只好点头,又摇头:“还画了图。”
渠意:“……”
“手腕和眼睛都要注意一点!”渠意只能叮嘱他,握了握他的手,倒不是很凉。
办公室空调冷气不算足,再加上空间大,隋穗不会觉得冷。
“知道了知道了。”隋穗点头答应。
渠意微叹,看了眼时间,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原本就是来监督他吃饭的,这会儿耽误不少时间,再过会儿该不舒服了。
这时候出去,已经有一部分坐到工位上休息或者工作了,见隋工被另一个男人拉着出来,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燃烧。
连小杨都不例外。
而且那男人的神情好像不太友好。
渠意在地图上找了家家常餐厅吃饭,原本隋穗应该吃的精致些,但现在时间不允许,还要求清淡养胃,渠意只能带他随便吃点。
中午的太阳很大,尤其是十二点到下午一点的太阳,格外毒辣耀眼,渠意尽量给隋穗挡着了,但隋穗还是有点受不了太刺眼的光。
照的眼前泛黑。
没一会儿嘴唇都开始泛白。
隋穗没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不适,低头看着渠意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六年前,也是这样,渠意牵着他过马路,在学校门口进进出出。
只是那时候他们穿的都是运动服或者休闲装,现在他身上穿的是得体的西装,渠意也穿了和以前味道不一样的休闲装。
或许和以前是一样的,但这么久过去了,心境不同,穿在身上都多少都有些不同。
渠意停住脚,觉得身边的隋穗好像有些安静的过分了,呼吸声都很清浅。
他转头看了眼,发现淡白的唇色有点,不由得微微皱眉,问他:“在想什么?”
“啊?”隋穗仿佛从梦境中回神,茫然地看向渠意。
后者轻笑,朝他揶揄:“怎么走个路还要发呆。”
隋穗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下,笑完才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笑。
大概是工作日,餐厅里的人不算多,就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家,格局和装修都很清雅,里边的竹香味沁人心脾。
陡然进了空调屋里,被冷气吹了,虽然冷的惊了下,但在外面因为被晒而晕眩的感觉也冲散不少。
只是唇色还是发白。
隋穗常年身体不好,体质过虚,又虚不受补,原本好好养,养的精细点是能好起来不少的,偏偏他自己不怎么上心,等到身体出反应了难受,才会注意一点。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渠意已经不想多说了,叮嘱一遍又一遍,这人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把他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所以一顿顿盯着,看着他才心里舒服,不会整天抓心挠肝的担心隋穗撒谎给他听。
渠意点完菜又叫了杯甜水,看着隋穗喝了几口就不再管他。
“你从哪儿来的?”隋穗捧着杯子问他。
餐厅的冷气太大,跟办公室不一样,餐厅来来往往的人多,又要顾忌到太多人,中央空调肉眼可见的往外呼呼的冒着冷气。
渠意皱眉,看了眼他身后,才说:“医院来的,我今天正式入职。”
“这么急吗?”
隋穗惊讶,昨天才回来今天就入职,回来还是临时决定的。
“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倒下时差?”
渠意起身坐到隋穗身边,叫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将冷风挡掉不少。
他漫不经心的调整桌面上的装饰花瓶和醒酒器,轻声说:“不用,我昨天休息的还不错。”
隋穗:“……”
这话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隋穗闭了闭眼,觉得是自己老是回想昨天的情形,这才觉得渠意说什么都是在笑他。
“今天腰酸的厉害吗?”
隋穗:“……”
看来不是他想多了,渠意就是在说昨晚的事。
隋穗深呼吸,尽力让自己维持表面上的冷静,他不明白为什么渠意可以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虽然并不露骨,但隋穗还是会觉得羞涩。
“隋穗?回话。”渠意又叫了他一遍。
隋穗只好实话实说:“还好,一点点。”
渠意点头,早上他原本想给隋穗好好揉一会儿的,但隋穗赶时间便没能按摩。
说话间菜已经开始陆续送来了,渠意只扫了眼,继续旁若无人的跟隋穗说话:“找个时间带你去看一下中医。”
“?”
隋穗抬眼,手里接过渠意给他盛的汤,不解:“看中医干什么,我没哪儿不舒服吗?”
除了现在有些胃不舒服之外。
“嗯,看下腰。”渠意示意他趁热喝汤,“家里的按摩椅经常在用吧。”
隋穗暗暗“啧”了一声:“你是福尔摩斯吗?”
“不是,”渠意笑着摇头,“我只是怀疑你刚才没说真话,按摩椅一直都是那个样子,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隋穗忽然坐直身子,咬牙切齿:“你诈我?”
“嗯。”承认的理所应当。
隋穗泄气的萎靡下去,他跟渠意说话十次有八次都被牵着鼻子走,都穿了西装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了,不要生气,”渠意起身隔着桌子挑着隋穗的下巴吻了他一下。
很奇怪。
心里的火瞬间就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