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联谊会?”
“是啊,哦对,你是新生你不知道,学校每年都要举办一场轮船联谊会。”明铭成功转移话题,并且自己的注意力也被转移。
隋穗摇头,看向渠意,后者没什么意外表示都知道,忽然问:“渠意,你玩论坛么?”
“不玩。”
“那你怎么知道轮船联谊会什么时候举办,还知道酒会的事?”
渠意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于是反问:“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论坛啊!”隋穗觉得奇怪。
难道还有比学校论坛更八卦地地方吗?他每次都是从论坛上知道的重大消息,还知道……徐青喜欢渠意。
想到这,隋穗又想起自己偷窥人家的事,略微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渠意点点头,说:“学校系统消息会在系统群里发,至于酒会,你为什么会认为渠家的酒会我会不知道?”
“啊?”隋穗微微惊讶地张嘴,“没人跟我说学校还有系统群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新生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何况你开学不久几乎都待在医院,没什么!”明铭吃好了也放下筷子,“再说,你这不是知道了?”
隋穗点头:“那系统消息是意味着所有学生都参加吗?”
“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明铭隔空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也不想想学校那么多人,要是都去得多少巨型客船。”
郑库安接着他的话补充道:“再万一出了安全事故也不好管理,所以虽然是自愿参加,但会限制名额。”
“专业排名靠前者优秀选择。”渠意说。
隋穗听了个大概,轮船联谊会实际上就是和谷市其他大学的联谊会,绩点高者得,隋穗虽然出身优渥,从未受过生活上的苦楚,但此刻也是感受到了,成绩首先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即便有家境优势,也不会开绿灯走后门;即便人品不怎么样,成绩好依旧会被优先选择。
但社会性质决定,像徐青这样的人,即便得到了众多机会,也会在优胜劣汰中被淘汰,物竞天择,胜者为王是所有物种生存的天然本能,即便隋穗的上一辈,上上辈甚至更早给他提供了许多人都不能站到的高度。
隋穗知道要是自己不能优秀,只会从梯子上面摔下来,粉身碎骨。
“好难啊……”隋穗呢喃,他又是会觉得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和酒会太过麻烦,一次又一次不断迎来的比赛和交换机会太难选择。
也是随了他名字,隋穗这人比较随性,但在机会来临时,他好像在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推着前进,或许是家里赋予的责任,或许是心里的动力,也或许是现实决定他的选择。
“什么好难?”渠意听到了他的呢喃,问他,“比赛吗?”
“不是,”隋穗摇头,“我忽然觉得要是我不是隋家的孩子,会不会吃药的钱都花不起,然后早早夭折。”
“隋穗!”渠意皱眉冷声训他,“你脑子里能不能一天到晚不要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我只是在感叹!”
渠意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但他不愿意听隋穗说什么夭折之类的话。
“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说。”渠意盯着他,十分严肃的警告。
隋穗突然明白过来渠意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连连点头。
吃完饭渠意送隋穗回了宿舍,看着他吃了抗生素和胃药才放心去教室上课。
一顿饭好像就堵住了明铭和郑库安的嘴,一直回到宿舍这俩人都没再多问,也没有逼问隋穗,但四人都已经心照不宣。
隋穗这一周都很繁忙,从教室到宿舍几乎是两点一线,一刻都不能停歇,导致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整天除了准备比赛之外就是想渠意。
想和渠意贴着,想闻他身上特殊的格外好闻的味道,喜欢把下巴垫在他肩上。
周五六点,最后一节课下之后隋穗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宿舍,身体都是沉重的,胃里也在闷闷的疼痛,进门的时候渠意已经在宿舍等着了。
隋穗愣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五,渠意下午第二节没课。
看见渠意的一瞬间他就垮了脸,用脚带上门扑进他怀里,双手都搭渠意脖子上环着,渠意微微蹙眉接住他搂住,顺手给他摸了摸后背,用脸颊贴了贴他耳朵。
有些凉。
渠意发现他精神不济,小声问:“怎么了?身上有点凉。”
“好累。”隋穗小声嘟囔。
原本还能坚持,但是现在挂在渠意身上,闻到让他安心的味道之后,全身都开始疲软泛酸,隋穗长舒一口气,松开他坐在椅子上,一回头的功夫就趴在了桌子上。
隋穗之前也没有过这么大的工作量,高中的时候虽然上课多,但他受优待,成绩超群,所以并不会觉得太累,但现在一件接着一件来的事,课程、学分和比赛让他一直处于忙忙碌碌中。
“脸都白了,”渠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骨,又软又凉,摸起来还有些舒服,“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嗯。”
隋穗微阖着眼,疲惫的皱眉:“头晕,胃也不舒服。”
他说话很实在,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也没有拖音,显然是在陈述事实,渠意瞬间就会意到了应该是很难受了。
“头晕是低血糖了?”渠意今天盯着他吃了胃药,这几天隋穗本来也都吃不下什么饭,渠意一直担心他会犯低血糖。
“应该……”
隋穗刚张口说完就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眼睛都睁不开,胃里不舒服还在犯恶心,实在受不了还是起身到卫生间去吐了一下。
渠意皱眉观察他的状态,趁他还站得住的时候给他冲了杯糖水,又把药给拿了出来,都备好后才接了清水进卫生间扶着隋穗。
隋穗还撑着洗手台干呕,一手捂着胃身体前倾,没一会儿眼睛就红了,但头还是晕晕乎乎的,眼前一会儿白一会儿黑,手心是湿的,脚软站不住,渠意给他喂了一口清水让他漱口。
“去沙发上休息会儿。”渠意抱着他把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往他身上盖了件衣服。
晚上还没吃饭,渠意不敢给他吃药效强的胃药,只冲了包冲剂喂给他,又把糖水给他灌下去。
这一套操作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自从渠意盯着他吃药之后,隋穗每次犯低血糖总会伴随胃痛,所以渠意又重新在医院给他开了养胃的中成药。
要不是隋穗没拦着他去开药,他说不定会一气之下直接去给他开苦的要死的中药,每天都按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