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穗知打第三道电话时,隋穗带着渠意回了家,牵手的时候是下意识的行为,放开也是。
隋穗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有渠意在那短暂的温热中沉沦。
“……渠意?渠意?”
“嗯?”渠意动了动手腕然后抬眼。
眼前是隋穗和开门的穗知,穗知眉心微蹙,渠意敛眸,他刚刚太入迷了。
“小意?你怎么了?”穗知拉着渠意进门,想帮他把书包放下来。
“不用了穗姨,我自己拿就行。”
渠意拿着书包回了书房。
穗知来之后,渠意一直在外面学习会不大方便,所以把书房也给收拾了出来给学习的地方腾位置。
在收拾书房的时候,还没忘记给隋穗留一个座椅和桌子,书房整面的墙都是书,渠意重新购置了地毯铺在地上,咖啡桌也重新定了一份和客厅一模一样的。
渠意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书桌上是刚才拿回来的还剩下的三幅拼图,他盯着看了近五分钟,这五分钟里好像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看见。
他今天其实算不上对徐青不满,只是对一个医学生不满。
徐青能得到这次校内比赛的名额,一定是因为绩点够高,专业成绩较好,但今天的实操和理论来看,渠意觉得徐青半点都不懂。
这让他怀疑徐青的成绩是否为真。
如果不是真的,渠意才是生气。
作为一个医学生,在手术室里拿着手术刀时是要去救人的,弄虚作假,胡作非为的人怎么配拿手术刀?!
要是不想学临床医学,要是所学专业与自己的目标和梦想不一致,何必留在这个院里反倒占了别人的名额。
渠意深呼吸,将拼图拿起来摸了摸,然后放进柜子里锁上。
隋穗也是进门就到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低血糖的原因,还是为了哄渠意消耗太多神思,身上一直提不起力气来,尤其是现在回到家坐下后,更是感觉头晕。
连着胃也有些不舒服,错过了饭点却一点都不饿,反倒一阵阵反胃恶心,隋穗把书包里的药拿出来,捂着胃缓了缓,眉头皱得死紧,手都难受的发抖。
他太难受了,掩上房门之后就往卫生间跑,蹲在马桶边干呕,头晕和恶心一直折腾他。
隋穗有些不太清楚到底是闹胃了还是低血糖的劲始终没缓过来劲。
渠意从书房出来找后没见着隋穗,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穗知,问:“穗姨,隋穗呢?”
“哦,在房间吧!”穗知煲着汤,抽空转头回渠意,还说,“你去叫一下他吧,马上要吃饭了。”
“好。”
渠意点头往隋穗的房间去,门一打开就能听见隋穗的呕声,渠意心脏一跳,慌忙抬步朝洗手间去。
隋穗还在难受的恶心,胃里一直不舒服,吐了吐不出来,但里面翻涌闹腾的像是要把胃给翻个底朝天。
“不舒服?”渠意弯腰站在一边皱眉轻轻给他拍背。
隋穗又吐出两口酸水才好受些,恶心感消散不少,胃又开始疼。
他撑着马桶喘了两口气,手捂着胃怎么都不松开,闭着眼没一会儿额上就都蒙上了汗。
渠意心急,用漱口杯接了杯水喂给隋穗:“漱漱口。”
“嗯。”
“怎么吐了?胃痛吗?”渠意拉开他的手自己伸手抚上去给他揉。
隋穗不是完全忍不了,冰凉的手握着渠意的胳膊想挪开,但渠意的力气很大,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要动,揉揉会不会好点?”
“想吃药……”
渠意眉头皱的越发紧,不死心的问:“疼的这么厉害?吃止痛药吗?”
“不是,胃药。”隋穗从口袋里把药拿出来,自己掰了两颗干咽下去,渠意看他吃药的方法实在不敢恭维。
渠意现在也不想斥责他在饭前吃药,原先不让他饭前吃药只是因为吃了药会减少食欲,严重的时候还会恶心,所以渠意一直交代他要饭后吃。
见他慢慢直起腰,眼眶都因为一直低着头用力呕吐而通红。
“好些了吗?”渠意的掌心一直贴在隋穗的背后,扶着他站起来。
渠意没问他为什么没吃饭,这是他的过错,不是隋穗的,隋穗憔悴的脸色好像印在了渠意的脑子里,心脏的血管连着大脑,此刻都在泛着丝丝缕缕的疼痛。
“好了。”隋穗微微仰头望着他。
他能感觉到渠意手心的温度,即使隔了一层卫衣,但暖意十分明显,让他在难受过后的瞬间脆弱中想直挺挺的靠近他怀里,隋穗眼眸低垂看向眼前渠意的胸膛,宽阔有形。
隋穗很想在冲动下扑进去抱住他,但不行,还不行。
“出去吧?”隋穗没舍得将渠意的手从后面拿出来,只是悄悄往前进了一步,和渠意的距离近了些。
渠意微微屏息,忍住往后退的冲动,鼻尖萦绕着隋穗头发上的洗发露的香味,还有仿佛从他卫衣里面传出来的体香。
明明隋穗房间里的洗漱用品和他用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会闻到别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渠意手指微动,将手从隋穗的后背拿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低哑道:“走吧,出去,稍微吃一点。”
“好。”
要是他们再玩出来一会儿,穗知就要到卧室去找他们了。
穗知已经把饭菜做好放在桌上了,原本她按着他们前几天回来的时间做好了餐食,但今天出了意外。
一锅汤只能一直坐在火上温着,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一边将汤放在桌上一边说话:“快来吃饭吧,今天怎么回来的晚些了?是有晚课吗?”
隋穗下意识看了眼渠意,偷偷抿嘴笑,渠意察觉了他的视线,也勾唇,撒了个谎:“嗯,我有晚课,隋穗等了我一会儿。”
“那就行。”
“穗姨,之后我再有晚课会带着隋穗在外边吃,您自己吃不用等着我们。”
穗知手一顿,转头看他们,这才发现隋穗脸色不太好,连忙起身走到他跟前,扶着他的肩膀:“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吗?”
隋穗对于她豌豆射手般的连珠问话,有些不知所措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望向渠意,但渠意明显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他只好自己回答:“……还好,可能稍微有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