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带到一个不大的房子里,门是铁的、窗户是用铁栏封着的,周围还有荷枪实弹的守卫看着。
有人给我们送来了饭:大米盒饭,米是生了虫子的,菜是变了质的,别说吃,光看着就能让人吐了。
屋里的电视亮了,画面分了很多屏,是内部监控。
第一个画面好像是写字间:一群群男男女女在狼吞虎咽地吃饭,就是面前和我们一样的盒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只吃了一口,饭盒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抢了过去。
小男孩去夺,被中年人一个大脚丫踢翻在地:“小孩子骗不来钱,不用吃了!”
男孩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一个很年轻的姑娘,边抽泣边往嘴里扒饭,一个看守进来,拉着她就往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去,姑娘不敢反抗,十多分钟后出来,看守满足地收拾着衣服,姑娘衣服凌乱,手里多了一个鸡蛋。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好像不行了,吃一口饭要咳嗽好几分钟,喘得随时能咽气的样子,看守过来,电棒顶到他的腰眼上,蓝色电光闪过,男人倒了下去,然后被拖走了。
一群人去争抢他洒掉的盒饭。
在另一个画面中,我们看到了程副总,这个平时衣冠楚楚的老男人跪在地上,两个看守正拿胶棒往他身上抽:“100万能拿来,再拿100万应该也不是问题……”
程副总哀求:“不是说好了拿50万就放了我吗?”
“放你?”看守朝他背上又挥出一击:“现在放你,你看你能不能走得出去?”
一条小牛犊子样的大狼狗牵进来,吐着血红的舌头舔在程副总脸上,程副总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从身下淌出一滩水迹。
应该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又一个画面,是白胖子和戴维。
戴维正在被抽血,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动血库”,当从他身上再抽不出血来,人也快不行了,会被当垃圾一样扔到死人堆里。
白胖子被人固定着四肢躺在一个手术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扒去,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往他身上做标记。
天啊,他们要摘取白胖子的腰子。
我和马来姑娘不但没有吃下饭,还吐了个一塌糊涂。
明天,要是没有人拿钱赎我们,我们就死定了,不,比死还难受!
就算是有人拿钱来赎,我们会不会也和程副总一样被接着榨取?
熊哥强自往嘴里扒饭:“秦哥,咱和他们拼了吧!”
小金汉语说的也很好:“就是,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秦剑瞪着眼斥喝:“放屁,来到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不然,你们就别想回去!”
我不懂为什么秦剑变得如此熊包:“程副总拿了100万不也没有放回去!”
——直到发现隐蔽的摄像头。
秦剑无视我的话:“程副总是领导,家里有钱,咱们是谁啊,都是穷屌丝,榨干了也没有那么大的油水……你们好好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尽快还钱吧!”
熊哥来了精神:“放心秦哥,出去之后我就是卖血、卖腰子也要对得起你的仗义!”
小金跟着点头。
我和马来姑娘欲哭无泪,这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玩意儿,想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我们更担心我们两个的命运,在这里、这个时候,女人的下场还不如男人……
天黑了,我们盼着明天快点到来,又害怕明天的到来。
明天啊,会是什么样子?
天亮了,一群人又把我们押到那个问话的大房间:“两个女人留下,你们三个去海边等着取钱,你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他用手里的长刀拍秦剑的脸:“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也有够味儿、够份的伙计能为你两肋插刀!”
秦剑:“电话给我,我让他直接把钱送到这里。”
我想,秦剑担心对方拿到钱后会把我和马来姑娘扣作人质,据说,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卖到那种地方,一个人能给他们带来十几万的收益。
刀疤脸很高兴:“好,只要是你的朋友没有问题,我这里就没有问题!”
电话响了,刀疤脸听了一下,把手机送到秦剑手里:“你的朋友要和你通话。”
电话开的免提,还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声音:“兄弟,钱我带来了,再有10分钟到,你给我一个定位吧?”
刀疤脸很专业地报出了经纬度,又补充:“这里有一个40米高的旗杆,看到旗杆就到了!”
又狐疑地冲秦剑:“你倒底是什么人?会有人乘直升飞机过来帮你!”
秦剑回答他:“都是在海里讨生活的,我救过他的命,他的命比我金贵的多……”
刀疤凛然:“没有想到,这次还碰上了‘道’上的兄弟!”
但马上又变了脸色:“不过,到了缅北,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别想打什么歪注意!”
“我不管你在海上有多大胃口,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什么都得我说了算。”边说边不怀好意地瞥我和马来姑娘。
——我不明白秦剑为什么不让对方打钱过来?让对方送钱来,不是把送钱的人也置于险地?
我也不明白刀疤脸为什么答应让人把钱送来?直接把钱打到账号上不更方便吗?
但,接下来,我很快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