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摔倒的姑娘过来了,她会说英语,我们沟通很顺畅。她说是马来人,她向我求助,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我们用英语交谈,程副总几次问我:“你们聊的什么?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我用英语告诉马来姑娘:“小心这个老男人!”
她秒懂。
说实话,看到程副总我是喜忧各半。喜的是我不用再背负“杀人”的精神折磨,忧的是这个老狐狸太阴暗了。
天晚了,秦剑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慌,不知道夜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楚楚可怜地求程副总:“程总,这里有秦剑做的鱼杆和鱼钩,您不是钓鱼高手吗……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程副总对我的低眉顺眼很是受用,狠狠剜了两眼我真空状态的胸,拿着简单渔具到海边去了。
我拉着马来姑娘进了救生筏,给了她两片压缩饼干,又让她喝了两口水,她泪流满面。
天黑了,程副总回来了,两手空空。
这种野钓和在鱼塘里钓鱼完全是两回事儿。
程副总状态不好:“妈的,这也能叫鱼杆?再说连个鱼饵都没有……怎么可能钓得住鱼啊!”
天黑透了,我和马来姑娘住在帐篷里,程副总守着篝火。
这个时候女性柔弱就成为优势显现出来了。
我们没有想到这里会有狼!
半夜时分,一声悠长的“嗷呜……”把我和马来姑娘从睡梦中惊醒,我们就像发生海难的时候一样,惊恐万状地爬了起来。
十几双绿幽幽、阴森的眼睛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而岛国人那边的情况比我们还不如,因为他们的篝火早就灭了,狼群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黑暗里,我们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惨叫声不时凄厉地响起,伴随着狼的吼声。
狼群在向我们迫近。
程副总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吓得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马来姑娘站了出来,从火堆里捡出一支还在燃烧的木头冲狼群挥舞,嘴里还发出呼喝之声。
炭火迎风发出炸烈的“噼啪”之声。
狼群不敢再向我们靠近。
这时候,吓傻的程副总才算是把出窍的灵魂给收了回来,他哆里哆嗦地拿出信号枪,朝着个子最大的头狼扣动了扳机。
随着“碰”的一声响,一团火球击中狼脑袋,打得这头狼一个趔趄,顿了下身子,然后扭身顶着一头烟火冲回原本蓄势待发的狼群。群狼相互吼叫了几声,快速集结向西奔向丛林。
程副总握枪的手迟迟未能放下,好像失去了知觉。
这就叫死里逃生吧!
足足过去五分钟,程副总才放下酸麻的胳膊,扔下打空的信号枪( 这种枪是一次性的,不像部队用的那种可以反复装弹)。
我们都觉得汗湿的后背凉嗖嗖的难受。
狼群离去了,对面营地的岛国人那里一片呻吟呼号。
可我们不敢过去察看。
天终于亮了,秦剑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我们东北那边的老乡,长得人高马大的,秦剑称他为熊哥,另一个是朝鲜人,会说汉语,他们都是游轮上的水手,这次也是侥幸逃生来到这里。
秦剑:“咱们该转移了,岛的那边有山、有淡水,草从里还发现了兔子。”
我们一起去岛国人那边的营地察看,看到几个岛国人被撕咬的只剩下了残肢断臂,倒是一个白人胖子和那个黑人只是受了些轻伤。
我们“收编”了这两个外国人。
现在,我觉得程副总是队伍里惟一的“坏分子”。
要收拾东西了,秦剑让我把救生筏里的东西清出来:几瓶水、一些压缩饼干。
我看到程副总的鼻子都气歪了。
毕竟,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让他知道。
我想,就算将来能够离开这里,我大概也不能再在公司里待了。
算了,有程副总这种货色在,请我我也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