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班结束,下午班就是窦主任带领一组人出去了。
晚上,两个主任又大给大家开了一个总结会,贾主任在会上充分肯定了熊哥的工作:“业务能力强,行事果断,处置灵活!”
夸得熊哥心里兴奋:“靠,咱这水平放这里也行啊!”
最后,两个主任再次强调了工作纪律:不该知道的别问,不该说的别瞎说!
晚饭还破例给大家加了菜,上了酒。
一晃三个月过去,熊哥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贾主任和窦主任的充分认可。
三月份重要的两个会议召开的时候,可把熊哥他们累屁了,燕京平安安保又调过来十多个人,原来和熊哥一个宿舍的“大黄”也被派来了,二十多个人一天能“接”、“送”几十拨来反映问题的,好像接待的也不仅是南江省的,还有北江的、东河的、西河的,反正是好多地方的人都有。
四月份,贾主任把熊哥叫到他的办公室:“秉成啊,李经理打电话,你们公司要叫你回去呢,别的人走就走了,你这个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熊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贾哥,反正知道地儿,回头我再来看你呗。”
贾主任笑笑:“回去就回去吧,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也不在这儿了,回吧,都回吧!”
两辆改装依维柯,拉走了熊哥、大黄等二十个人,宾馆那里就留下了两三个。
“燕京平安安保训练基地”,牛奔代表燕京平安安保公司对以熊哥为代表的八个保安给予了表彰,每人发了800块钱的奖金,高兴得众人屁颠屁颠的。
熊哥申请出去请大家“喝顿大的”,李四虎批准了。
和熊哥交好的大黄、汤水旺、崔大可、赵海柱一窝蜂地跟着出去喝了不知道多少红星二锅头,直到大半天过去一伙人才醉醺醺地大呼小叫着回来了。
无形中,熊哥就成了这伙人的“头儿”。
五一之后,天气明显转热了。
5月中旬的一天,一场大雨突如其来。
凌晨1点多,熊哥被一阵拍门声惊醒,外边雨声哗哗,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癔症之间,拍门声又响起来:“熊秉成,快起来!”
熊哥边答应边套上短裤背心。
门开了,李四虎并没有进来,他顺手把熊哥拽出来又把门带上:“走,陪哥办点事去!”
熊哥心里一动,嘴上却是连嗔带怨地:“四哥,这黑更半夜的,还下得稀里哗啦地,干啥去啊?”
李四虎却没有往日的宽容:“少几巴扯,快跟我走!”边说边扔给熊哥一件雨衣。
通往西院的铁门开着,门口还桩子一样杵着两个披着雨衣的保安守着。
跟着李四虎进去,熊哥才借着闪电看到这边面积也不算小,靠南边建着一排一排的简易房,有的房间里还有人的说话声传出来,好像还有女人的哭声。
北面是一排砖混的平房,廊下亮着昏黄的电灯。
李四虎领着熊哥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这是一个空房子,除了铁门、铁窗没有任何家具等摆设,但地上却放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
李四虎问跟进来的一个保安:“老黑,地方找好了吗?”
粗黑的保安回应:“找好了,离这儿十七里小泷河沟……”
李四虎举手示意他打住:“叫他们进来!”
被称作老黑的保安出去,转眼间带着另外两个人进来。
李四虎面无表情地命令:“这个人热死了,老黑,你带着钉子、沙皮、狗熊把他弄出去吧!”
熊哥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燕京的5月还不至于热死人呐?热死人也不能就这样给埋了吧?这他娘的都是啥事啊?”
嘴上却是毫不犹豫地和另外几个人答应着。
外面廊下的灯灭了,四个人一个人扯一个角,合力把那个塑料袋子抬了起来,摸着黑、踩着满地的泥水,穿过铁门,出了大门,才看到外面悄无声息地停着辆七座商务。
明明发生了什么,但风雨声遮盖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一个月,熊哥的工资涨了500块钱。
同屋的大黄问过他那天晚上李四虎叫他干啥去了?熊哥含糊地说:“球,二半夜睡不着非让陪着他打牌,可折腾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