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理顾不得“上头”的交代:“苟所长,都是误会,秦……秦记者上午就住进来了,刚才服务员小姚说两个身分不明的人挟持着她叫秦记者的门,她怕客人出现意外赶紧下去给我说,我不就叫上你们三位上来了嘛……”
苟副所长简单向秦剑做了笔录,带着两个部下押着两个伤员走了。吴经理留下来对秦剑又是好一阵安抚和道歉,秦剑也没有理他,吴经理心里忐忑的下去了:妈的,大意了,这要是处理不好,非得把饭碗砸了不行,回到房间,也顾不得擦下满头的汗,拿开过来撩拨他的女秘书的手,先拿出电话拨打号码:“张县长,是我,小吴啊,给您汇报一个情况……”
苟副所长让两个属下送那两个受伤的人上医院,自己坐到警车上也开始打电话:“赖总,我苟富贵……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对啊……这个人有点拿不准,姓侯的司机你可不敢弄他,马上让老六送他回家,只说弄错了,说好话,给他点钱……嗯,观察一下再说。
吴家庄那边也不要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可别再弄出来啥动静!”
侯家勇今天可谓是一波三折,一大早被秦剑拿捏着把那个多日来想扔不舍得、想丢放不下的名单给了秦剑,还从秦剑那儿得到了好几百块钱。
送秦剑去了县宾馆回家歇了大半天,连老婆也没敢说。
可他这种人又是心里装不得事的,日头还没有下山就急着开上车到车站那儿趴活,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熟悉的司机,急不可待地显摆说拉了个采访矿难的记者,除了没说名单的事和秦剑的真实身份,其他的事儿都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
谁知道熟悉的人未必靠得住,这个司机平时就因为抢活心里对侯家勇有点疙瘩,这下憋着宝了,悄没声地给在宏图矿业护矿队上班的小舅子打了个电话。
这小舅子也不是啥好人,平时跟着贺老六狐假虎威,得到消息后又赶紧去报告了贺老六,贺老六一边联系赖宏图的女助理一边派人把侯家勇控制了起来,等赖宏图如此这般给闫家井派出所的副所长苟副贵“交待工作”,天都黑透了。
侯家勇被贺老六的人弄走的时候都吓尿了,两个大嘴巴下来,除了没敢提名单的事和秦剑的真实身份,其他的情况问啥答啥,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交代完了又后悔又后怕:“可惜了的秦同志,你千万可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小黑屋子里关了快半夜的时候,又渴又饿,两个腮帮子都肿了一大圈,忽见贺老六满脸是笑的进来了,和刚开始时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侯老弟,都是那些小子整叉屁了,全都是误会啊,千万可别放在心里啊,六哥给你赔个不是……改天,改天六哥请你喝顿大的,这些钱给侄子们买点吃的啥的……”边说边把一叠钞票塞到不知所措的侯家勇的手里。
又安排着两个手下开上皮卡车把侯家勇送到县城车站自己的面包车那儿。
把侯家勇整的完全不知道是咋回事了。
晕头晕脑地回到家,老婆都快急疯了:“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出啥事了?你这是从那儿弄得这么多钱呐?你去赌了、抢了?你这脸是咋了?被人打了?”
侯家勇脑袋嗡嗡的,甩了鞋,衣服也不脱,躺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大吼一声:“不知道,老子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