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张长生彻底睡醒已经日上三竿,岳芷妍也早就带着张巧巧和宋元修陪在了他的床前。
张长生感受了下,果然岳芷妍身体里的神魂变成了自己的小媳妇,遂幽幽转醒:“我这是在哪,妍娘,那群人是不是在欺负你?别怕,待我养好伤后去一一收拾他们!”
“夫君你身体还未恢复快快躺下,我和巧巧没事,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你受重伤的消息,非逼着我在昨天收下元修,我说等夫君身体好些都不行,昨日我又忧心夫君你的伤,不想与他们纠缠就答应了下来,夫君……”
“咳、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至于元修,妍娘你不是在我昏迷时就念叨着等我伤养好了就去把他接回来吗,现在这样也好,省得我这伤十天半月不好,元修就要一个人独自生活,元修过来,舅舅不舒服,你好好听舅妈的话,咳、咳……”
经过昨天的宋元修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尤其舅舅和舅母都倒在了他的眼前,他以为他在失去了父亲以后,连最后的亲人也都要失去了,还好舅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安慰他,只是舅舅还一直不醒。
宋元修想起陈缺说的,舅舅和舅妈他们不想要他,就是想单独吞掉他父亲的抚恤款,可是舅舅刚才说了,舅妈昨天不是不想要他,只是跟舅舅商量好了,等着舅舅伤好了就去接他,不是不要他,他心里有些动摇了。
尤其现在舅舅有气无力、脸色苍白,说话都说不利索,以前舅舅对他还是很好很好,比父亲对他还好,父亲只会叫他要争气要上进,“舅舅,你好好养好身体,我会乖乖听舅母话的。”
“乖孩子,乖孩子,别怕!舅舅和舅母以前那么疼你,怎么会丢下你不管,你安心在舅舅、舅母家住下,咳咳咳……”
“舅舅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听话的。”
“好好,舅舅累了想睡会儿,舅妈带你们出去玩啊,妍娘,劳累你了。”
“嗯,我带孩子们出去,夫君你好好休息,我熬些粥给你醒来吃,元修、巧巧,我们出去吧。”
等着给张长生拉好被子,关好门把两个孩子都带着走远了一些,岳芷妍才靠着墙壁哭了出来,家里的钱财都赔给了跟着去跑镖枉死的镖师家人,家里很快就要揭不开锅了,还有夫君的伤,还需要很多的钱财去请大夫和买药材。
“舅母、舅母,您怎么了?”
“娘、娘,你别哭,巧巧害怕。”
岳芷妍在张长生受伤的这段时间已经压抑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被夫君终于醒来而松懈了心神,还是感到有人安慰,也不管两个小孩听不听得懂,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夫君伤重,还需要很多的钱财修养,可是家中已经没了进项,家中所剩的钱财也都赔给了那些亡故的镖师,咱们除了这座宅子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家中也快无米下锅了,呜呜呜……”
宋元修听到这里心神大震,这怎么和陈缺说的一点也不一样,陈缺说那些亡故的镖师都得到了雇主的一笔抚恤金,只有他没有,肯定是被舅舅和舅母吞掉了,可是现在舅母却说是舅舅给了那些人抚恤金。
到他这里没有,一是因为舅舅他们没钱了,二是因为舅舅和舅母已经打算收养他,所以就没有抚恤金这一说,为什么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要不是现在陈缺不在身边,他一定要好好问清楚,陈缺和舅母他们到底是谁在说谎。
从小到大,宋元修还从来没见过舅母这么大声哭喊失态过,所以他现在心里更倾向于舅舅和舅母。
“舅母、舅母,您别这样,吓到巧巧妹妹了,元修也害怕,舅母。”
岳芷妍被“害怕”两个字击中了心神,这才惊觉自己在孩子们面前失态了,赶紧擦干脸上的眼泪,抱住两个孩子,柔声安慰:“没事、没事,娘没事,舅母没事,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吓到你们了,咱们去熬粥好不好,乖啊,家里会没事的,夫君醒过来了,只要人还在就好……”
哭过一场,担心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岳芷妍心里的大石像是被挪开了去,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去厨房的路上跟两个小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两个小孩子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等到了厨房,宋元修小小的脑袋里满是以前舅舅家的厨房和现在的厨房做对比,现在舅舅家的厨房只能用空来形容,要不是他一路走过来,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以前各种食材堆得满满当当的厨房,现在除了锅碗瓢盆,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还有一小袋米。
岳芷妍从角落里拿出米袋,抓出两把米淘洗干净放入锅中,转身看了看他们两个,又抓了一把米放进锅中,即使多了一把米,熬出来的粥还是清得可以。
岳芷妍把米粒多的粥舀进两个小碗和一个大碗中,剩下米粒少的粥水她又倒进了另一个碗里。
“巧巧、元修,你们两个乖乖在这里喝粥,元修你照顾着些妹妹,舅母先去看下舅舅醒了没,要是粥不够,就从那个大碗里舀,真乖。”
(啊哈,我偷个懒,剩下的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