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不夜侯,梦茗的招呼声就在耳边响起。只见那个子小小的老板娘从座位上起身,小跑着来到白泽身边。
“白先生有段时日没来了呢,今日来了可得好好坐坐。茶馆的客人也时常念叨着您没说完的故事,一连几日都有人找我询问您何时再来。”
刚准备去西衍先生那里坐下的白泽听完这话,瞬间熄了听书的念头,拉着梦茗就要去屋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着。
白先生,这是不夜侯茶馆的常客们都知道的一个称呼,也算是白泽在此的特定称谓了。要说起这里面的故事,倒也不复杂。
先要说这之后白泽为何不常来不夜侯。除了太卜司的确公务很多难得空闲外。这来此的一大乐趣——听书 ,活活让白泽自己给整成了来说书了。
话说那日,白泽在台下听西衍先生说书时听得兴致正高热血上头时。只听那惊堂木一拍,西衍先生竟犯起了这行人的老毛病,来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嘿,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这刚说到高潮关键地方,就这么没了这谁受得了,顿时这外边群情激奋啊。连白泽都感觉自己手中的茶饮顿时不香了,大家说什么都要西衍先生接着说下去。
不过最后嘛,西衍先生当然还是先走了。毕竟这说书哪有一次把东西都说完的,说书人也是要吃饭的嘛。编写话本可是个大工程,不分个几章讲说完接下来几天就没得说了,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的。
白泽当时也是没现在这么沉稳,没听过瘾不尽兴那心里不舒服啊。于是心思一动,找梦茗商量了一下。嘿,没多久自个就站到了那戏台上。醒木一拍,折扇(找梦茗借的,西衍先生的折扇都随身带着)舒展,那看着还真就挺像那回事。
在座的人也大都认识常开喝茶的白泽,毕竟太卜司的司命对常人来说还是个挺大的官的。恰好都没听过瘾,大家伙也是给面子,登时白泽还没开口就赢得了满堂喝彩。
于是白泽就借着这股气氛开讲了。
“话说那遥远的星域中,有一名为提瓦特的大陆。彼时大地上纷争不断,一个个有着翻山倒海之能的魔神相互厮杀,争夺那登临天空岛的神明之位......”
那一日白泽讲的很过瘾,在座的来客也听得尽兴,离开时都心满意足。
可在白泽第二日又去喝茶时,被这颇为新奇的故事所吸引的人们赶忙催促着他再讲一段。这时的白泽还没发现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啊,又大又深的自己跳都跳不出来。听到这么多人都喜欢听自己说书,别提有多高兴了,当下起身就来了一段。
后面的时间里,白泽就像是这不夜侯的固定说书先生似的(就是西衍先生那样的),每每忙里偷闲来此喝茶休息都像上来上班一样,这谁受得了。
之后随着符玄抓人摸鱼的手段越发熟练,白泽能得闲出来的时间也少了,就慢慢来的也少了,近些时间更是一次没来。
“白泽先生不必如此,今日恰好西衍先生讲到了【云上五骁】的故事,大家都很关注,想来应该不会起哄让您来一段了。”
梦茗看出了他的顾虑,连忙给了白泽一个定心丸。
“真的?那感情好,我这就去坐坐,也再听听这【云上五骁】的故事。”
白泽听后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害怕被发现抓去说书的样子,昂首挺胸脚下生风的向着西衍先生身前的座位走去,抢个好地方好听书。
“哎,白先生,您还没说要喝什么茶呢!”梦茗在白泽身后喊道。
“老样子,来壶狩原毛峰就行。就用我上次带给你的古海之水泡,我看看这古海之水到底有何神异。”
白泽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古海之水还是自己听梦茗介绍说起其无论炼丹煮茶都是上上只选后,托白露专门到鳞渊境内搞来的。
这对白露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鳞渊境里海水多的是,不过为了便于携带,装的也不多。带回来后白泽又忙于公务与卜算雅利洛-Ⅵ的坐标了,一直没来不夜侯,这次倒是能好好尝尝。
......
“将军,情况如何?”
“这里没有白泽所说的雕像,我已令云骑在太卜司内搜寻。”
而此时另一边,景元和符玄两人已经来到太卜司内,之前白泽所在的地方。但景元来到此地后并没有找到那座怪异的雕像,只有三条【狈影】攻击向景元而后被轻松镇压。
“报,将军,负责搜查太卜司来往人员的人说,地衡司监控到有一艘行踪诡异的星槎在不久前来到了太卜司内又迅速离去。”这时一位云骑来到景元身前汇报收集到的线索。
“嗯,我知道了,让地衡司的人配合太卜仔细追查,云骑随时待命,务必找到这群人在哪里停靠。”
景元点头回应,给出了新的指示。随后转头看向地上的躺着的三只【狈影】道。“把这几只孽物送去丹鼎司内,让他们仔细研究,明天我要看到详细的分析数据。”
站在一旁的符玄没有关注景元那边的事,身为太卜有自己的职责在。如果白泽所言非虚,那么这里一定还残留着某种未被发现的线索。不过符玄卜算了几次,除却知晓这里的确有着丰饶的痕迹外,只有一个诸事安好的卦象。
符玄想再算算白泽,可卦象却变幻不清,一次一个结果。有白泽突遭劫难性命垂危的,有其运势高涨一路顺风无阻的,更有甚者直接算都算不出来,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结果指向丰饶星神。
“算出来什么了吗?”景元问道。
“卦象混乱难明,恐怕需要借助穷观阵来演算才行”符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应道。算的这几次卦象太混乱了,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类型。事关仙舟安危,而身为太卜符玄的一言一行都对旁人有莫大的影响,还是经穷观阵演算再告知为好。
“好吧,那我就先去处理公务了。至于白泽那边,就劳烦符卿去告知了,毕竟这次要用其做诱饵,我去说的话未免太过正式严肃了些。”
“嗯,将军请放心。”符玄点头,看着离去的景元又低头思考起了之前的卦象。
“丰饶星神、反常死亡的丰饶孽物、建木......唉,想的本座头都疼了。还是先算算白泽在哪吧。”
符玄捂着头自暴自弃了一下,起卦算起了白泽的所在地。而在看到卦象显示的内容时,符玄的怒气值开始了急剧攀升。
“白泽!”
此时,在不夜侯内悠闲听书的白泽突然身体一颤,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感觉自己头上写了个危字,还在隐隐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