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作恶多端,就算是死也得折磨一番,以她最厌恶的姿态死去。
两日时光匆匆而逝。
天热微亮,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各大宗门修士一大早便准备就绪,随时可启程前往高府。
他们所居住的客栈距离高府不远,稍稍步行一会便可抵达目的。
李策肆意地将双手环在胸前,轻挑眼帘:“今日我倒要看看这位高离渐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让两位化神期高手相护。”
他的想法也是绝大多数修士心中所想,大部分人前往高府是为了凑个热闹。
萧慎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望向了客栈门口。
宴清在姬凝在搀扶下踏出了屋子。
“咳咳。”
她低咳着,秀丽的脸颊上毫无血色,显得惨白虚弱,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
“宴清。”
萧慎的心莫名一紧,赶忙朝着他踏步而来,视线着急地在她身上来回打转着:“你的面色怎么如此糟糕,身子可还吃得消,若是身体不适的话还是继续留在客栈歇息。”
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表示无碍:“体内有魔族圣花在,面色差些也正常,这些圣花无法清除,只能够靠灵器压制,我自然不好受。”
“那你别去高府了。”
萧慎不假思索道:“你若怕魔人忽而来袭,你一人无法抵挡住,我可以留在客栈。我对高府没什么兴致,去不去对我而言都不要紧。”
宴清被这句话呛到了,咳得更紧了,她没想到的是萧慎会变得如此热情。
萧慎只以为她身体不适,这才会咳得如此厉害,眉头皱了皱:“你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前往高府,还是安安分分待在客栈吧。”
她忙不迭开口,露出一个看上去还算健康的笑容:“整日在客栈里憋着,我也憋坏了,也是时候出去走走权当散心,心情就一好身体就好,兴许也有精力与花种对抗到底。”
她是刻意在脸上涂了胭脂,让自己的看上去气色不佳,一副弱不禁风水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被花种折磨得毫无精力,连灵力都使不出来的人,自然得表现的符合人设。
李策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急着想要前往高府,出声催促着:“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可别让高离渐等久了。”
萧慎方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宴清,轻声提醒着:“你若有不适之处及时开口,大家都在此处,若有事也能够搭把手及时出手相助。”
宴清以笑容回应。
许是因为面色苍白的缘故,现在的她看上去多了往日所没有的病态美。
修士们准备就绪后也便启程了。
六大宗门的亲传弟子聚在一块,浩浩荡荡而行,场面略为壮观。
高府。
此处一如既往围满了修士。
宴清静静转眸望向周围。
聚在周围的可不仅仅是修士,还有魔人和妖族,这些人都是抱着前来碰碰运气的心态看看能否将玄冰融化。
府邸内有两道强劲的化神期修士气息,纵使聚集在府邸外的人对冰晶产生觊觎,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也在此刻感应到了放在司擎曜那的神识被拉扯了三下。
宴清的眸光瞬息亮起。
是司擎曜。
周围皆是人,却唯独没有司擎曜的身影,他修为高强又知晓要如何屏蔽气息不被人察觉,混迹在人群中就算邪主都无法发现他,更别说是寻常人了。
“诸位便是各大宗门的修士吧?”
高府的小厮客客气气地来到他们面前:“诸位请随我来,我先待大家在府邸内转转,高公子还为诸位准备了客房。你们可以先去客房看看是否满意,再决定是否又在此处歇息几日。”
这番话也让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趟的主要是想知道,高离渐目的何在,是否当真会将千年玄冰拿出,并没有打算在高府歇息。
小厮也在此刻特地出声补充了:“公子知晓你们是修士,特地在客房施下了阵法,灵力浓郁,且栽种了大量的聚灵花。若是身上有伤,在此处休养最适合不过。”
“哦?”
李策的眸光瞬息亮起,特地将目光瞥了一眼宴清:“聚灵花可是个好东西,能聚集、生产灵力。花粉随风而散,若是身上有伤者触及花粉,甚至还可调养身子。”
在众人眼中,宴清身体不佳最合适在此处休养。
宴清轻声咳了几下,本就惨白的脸颊,变得更加虚弱:“去看看也好。”
各大宗门修士前来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入了高离渐耳中。
屋中。
高离渐不紧不慢地修剪着花枝。
“公子,六大宗门的亲传弟子都来了。”
臣衢皱了皱眉,脸颊上多了少许思索:“人多眼杂,这些修士的数量属实有些多。我们明明只将信递给了斩道宗,可今日却来了六个宗门。”
高离渐宛若事不关己,随意折下了一朵花放在掌心间玩弄:“我们盛却邀请,甚至还拿出玄冰,这些修士自然会起疑,所以我特地安排了客房准备了聚灵花,让他们入住,也能降低他们的防备。”
臣衢方才明白他的用意,脸颊上多了份笑意:“原来公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高离渐将花瓣揉捏着掌心尖:“走吧,去会会他们。”
高府,另一间屋子。
“宴清到了?”
白笙笙有些按耐不住性子,双目迸射着精光:“如此一来我们都在高府,她身边有修士,我身边有魔人,双方也算是旗鼓相。”
广蒯饮着茶水,看向了前来禀报消息的魔人:“宴清的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
磨人轻轻摇晃着头,实话实说:“她现在的情况惨不忍睹,就算是走路也得旁人搀扶着,面色苍白,还咳了一路。看上去也只剩半条命了。”
白笙笙笑的花枝招展,眼中划过了狠辣之色:“她的身子都已经被花种折磨成这样子,就该好好的待在客栈,何必要乱走?如此一来就算是出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她不够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