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填满了长廊,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
嘎吱——
隔壁几间的屋门传来了细微的开门声。
“小师妹醒了?”
“步游,你看到小师妹了?”
听到动响,斩道宗众人陆续推门而出,他们掩盖不住心中的急切,步伐匆匆。
屋中。
宴清静静站在那,剔透的肌肤柔嫩光滑,红润的脸颊并不像昏迷了半月有余的人。
“小师妹!”
“师傅!”
众人迅速凑了上来,赶忙将她打量了遍。
素来冷艳的姬凝眼尾微微泛红,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下,神情欣慰:“醒了就好!你若是有事,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冲进魔族找白笙笙讨个说法。”
“若真到了那一步,斩道宗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唐廉桥也在此刻踏进了屋子,微眯双眸思索着:“到时修仙界各大宗门便会联手,找魔族讨回公道。”
魔族这一此举是在挑战修仙界,若是不加以制衡迟早会将爪牙伸向修仙界。
更何况宴清将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救了大多数修士,就冲着这大义的举止足以令人钦佩,这笔账自然也是要讨的。
宴清盈盈一笑,清澈的瞳孔泛着少许微光,女声极轻:“你们有这个心肯为我出头,我自然是喜悦,但这笔账我要亲自算。”
这是她和白笙笙之间的账,他们之间迟早有一站。
“小师妹,你想怎么做?”
南宫墨朝着她踏步而来,脸颊上多了少许毅色:“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宴清抬了抬手,掌心中立即多了颗花种,她微垂眸子,眼中潋滟着少许波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笙笙炼制花种就是为了对付我,我也同样可以用花种对付她。”
小小的花种散发着少许魔气,看上去个头大过小并没有什么危险力,可众人看到花种的那一颗面色都变了。
“这……”
“这是花种!”
众人刚刚抽了上来,端详着她手中的花种。
唐廉桥凝视着花种,不假思索道:“这的确是魔族圣花所炼制的花种,只不过花种尚未盛开,也并未进入人体。”
想到了被花种折磨时的场景,南宫墨便觉得呼吸一紧,眼皮子也在此刻狠狠的跳动:“小师妹,小心别再让花种植入体内,只是这花种你是从何而来?”
宴清把玩着花种,轻声作答:“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和花种产生了感应,只要有足够多的精力,我便能够变出花种。将它植入体内一样会开出魔族圣花,而且我还有能力将它取出。”
“当真?”
步游一喜,压不住心中的喜悦雀跃欲试:“如此一来有花种在手,随时可以植入人体,小师妹你岂不是无敌了?”
将他们折磨地无比狼藉的花种,有朝一日归为己用这是喜事。
宴清一笑而过,并未将这样的话放在心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遇到修为绝对高的修士面前,花种能不能植入旁人体内都是个问题。”
她们是被算计这才被迫值入花种。
唐廉桥在一旁连连点头,满眼赞许道:“小宴清,你心性沉着平稳而又冷静,来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宴清收起了花种,特地将屋门关上,将视线转向了众人:“我想将躲在暗处白笙笙的引出,还需大家助我一臂之力。”
步游不假思索地拍打着胸口,心事已然写在了脸颊上:“那毒妇蛇蝎心肠,人人得而诛之,小师妹,你想让我们如何帮你尽管说便是。”
她也便将心事道出。
白笙笙一心想要她的命,得知她未死亦或是即将苏醒定会按捺不住心事想要动手,他们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
*
翌日。
界洲一如既往地热闹,高府周围所聚集的人只多不少。就算高府没了魔眼,十块千年玄冰也足够令人心动。
司擎曜行踪未定,高府查不到他的踪迹,便公开邀请他来高府一叙。
世人皆以为高府是为了将魔眼要回这才邀司擎曜进高府,他好歹也是当过魔尊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自投罗网前往高府。
“公子。”
臣衢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高离渐面前:“司擎曜那仍旧没有丝毫回应,看来是不打算赴约前来高府。”
高离渐饮着茶水,逗着鹦鹉,姿态悠然不紧不慢:“既然他不来,那就想办法让他来,永远有人比我们急。”
一名小厮也在此刻匆匆而行,手中还拿着一封拜帖:“公子,这是魔尊蚩尤派人送来的拜帖。”
高离渐瞥了眼拜帖,嘴角微扬:“急的人这不就来了,将拜帖放边上吧。”
小厮将拜帖放下,他并未有翻阅拜帖的打算,自顾自逗着蛐蛐。
“公子!”
又一道身影匆匆而至。
来的是另一位化神期护卫小林。
高离渐冲着他挥了挥手,暗示他出声。
小林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迅速出声:“公子,方才小姐那传话了。近来小姐吐血得越发频繁,身子也日渐虚弱,小姐让您的速度再快一点……”
高离渐面上的神色隐隐有了转变,眼皮跳动了几下,从口中吐出的声音沉了几分:“我知道了,让小姐再等等,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将她想要的带回去。”
小林并未多留,抬步就走。
*
界洲,一座宅子。
宅子四周有魔兵把守,此处还设有阵法。
宴清未死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入白笙笙耳中。
“什么?”
“宴清还没死?”
白笙笙吹鼻子瞪眼,眉头蹙在了一起,一拳狠狠砸在了桌头:“她的命怎么那么大,到现在都还没死?甚至还醒过来了?”
广蒯思索着:“宗门长老前来相助,许是他们想到了有用的法子救宴清,不过我倒是听说宴清虽然活着但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听闻三日后他们便要启程带宴清回宗门,斩道宗宗主似乎有法子救人。”
能成为宗主的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有法子救宴清也在情理中。
白笙笙急了,按捺不住性子在原地徘徊着:“花种不是没解药吗?怎么还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