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广蒯一声呵斥,周身魔气尽数散开:“笙笙,快走!”
慕容澈抬手一记强劲的灵力瞬间袭向了白笙笙。
广蒯调动着魔气,替她挡了这一击。
白笙笙身影一晃。
一道虚影从身体蹿出,那个人和她一模一样。
她利用魔幻人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自己则化为团黑气逃之夭夭。
只可惜,慕容澈亲自出手就她这点修为根本逃不掉。
一炷香后。
广蒯抓住了玄天宗弟子,以弟子要挟,抓着白笙笙本体逃了。
差一点点他们就要折在这了。
除了他们,其余魔人尽数死去。
看着满地的魔人尸体,慕容澈嫌弃满满的指使着弟子们将尸体拖下去。
“慕容老儿,我没骗你吧?你们玄天宗可是差一点点就要被昔日的爱徒偷家了。”
长岳挑着眉,从一旁大踏步而来:“话说回来你也真是粗心大意,她既已入魔你竟也没抹去腰牌。”
慕容澈只觉得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忘了还有这一茬。”
宗门弟子被逐出宗门,按理说他应当第一时间抹去阵法对腰牌的感应。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白笙笙为何会入魔,忘了腰牌的存在。
长岳瞥了眼他:“只可惜还是让人逃掉了。”
慕容澈微眯眸子,眼底迸射着幽光:“白笙笙身旁的那位是昔日的四大魔头之一广蒯,哪怕隔了千年他的修为同样很强。他虽然逃了,但也没了半条命,接下来也蹦跶不起来了。”
若非今夜他得到提醒,提早做足准备还真要被偷家。
镇宗神器一旦出事,玄天宗危。
镇宗神器与寻常灵器不同,由天地育化而成的神器,力量强大,不是器修能够制造出来。
长岳将双手插在腰上,看向魔人逃走的方向:“不仅老的受伤,那小的也只剩一口气,兴许不需要我们出手,白笙笙就会因伤而亡。”
慕容澈闷声一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见到她的尸首前不得放松警惕。”
他毫不犹豫颁布追杀令。
这一次,他不再心慈手软。
只要有人能带着白笙笙的尸体首来到他面前,他便重重有赏。
“哦,对了。”
长岳想到什么般,特地出声补充了句:“白笙笙叛变的消息是小宴清传回来的,要不是小宴清,玄天宗现在哪还护住镇宗神器?”
提及宴清,慕容澈的面色转变尤为复杂。
他竟为了白笙笙,放弃了宴清。
想到这,他便悔得拍大腿。
他简直是被猪油蒙住了心一时,被白笙笙善解人意、体贴的外表所迷惑了。
白笙笙就是一头养不熟白眼狼,哪怕他费尽心思精心培育,白笙笙也只会反过头来背刺玄天宗。
再看看宴清。
不仅聪慧还有情有义,至少不会入魔,也不会背叛斩道宗。
慕容澈沉吟良久,方才出声:“替我向宴清道声感谢。”
“就一声感谢?”
长岳挑眉,嫌弃满满:“你们玄天宗也不穷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小气巴拉的?小宴清可是立了大功,你一句感谢就想将我们打发走?”
慕容澈的眼皮子狠狠跳动着:“你……你想要什么?”
长岳嘿嘿一笑,伸出了手指轻轻晃悠了下:“一珠冰莲。”
“你!”
慕容澈咬着牙:“玄天宗都已经欠你冰莲了,换一个要求。”
长岳摇了摇头:“此事没得商量,冰莲百年便会诞生一株,镇宗神器要是没了可就没了,你要是不肯给冰莲,明日这件事可就会传遍一整个修仙界。”
能守住镇宗神器已是万庆。
这种事落到旁人身上,旁人也会愿意用一株冰莲换取镇宗神器安全。
慕容澈扁了扁嘴。
他就不该让宴清离开玄天宗。
每次都是因为宴清他赔了冰莲,要是宴清还在玄天宗,他是不是还能够反过来坑其他宗门。
“罢了,给你就给你。”
慕容澈说这话时心都在滴血。
这下好了,连续好几个百年都得不到冰莲,还得将冰莲拱手让给斩道宗。
都怪白笙笙。
输了比试也就算了,如今还入魔成了叛徒,反过来对付玄天宗。
得到想要的结局,长岳满心笑起,伸手轻轻摩挲着长胡,眼底尽是愉悦。
不过片刻,他便收起笑意,面色凝重:“慕容老儿,现在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需要处理。”
各大宗门的亲传弟子都被困住了。
这些亲传弟子是宗门根基,也是宗门的未来,不能出事。
魔人屡屡动手不安分,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只是,若是连各大宗门的宗主们都出手的话,这件事就变味了,甚至极有可能会引发仙魔大战。
*
玄天宗发布追杀令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开。
白笙笙已入魔,被追杀也在情理之中。
“哟,终于舍得对她出手了。”
宴清嗤之以鼻,肆意地将双手环在胸前:“平日慕容澈对她百般疼爱,估计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背叛玄天宗。”
她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白笙笙偷袭的行为惹怒了慕容澈,这才下定决心追杀此人。
司擎曜看向她:“若是慕容澈再不动手,枉为一宗之主。”
身为一宗之主,就不能是心慈手软的废物,否则这宗主也该换人了。
“还有一件事。”
司擎曜微眯眼帘,棱角有致的脸颊寒意四射:“白笙笙和广蒯身负重伤,两人逃回了魔族。”
两人都身负重伤,是出手对付的好时机。
只可惜她们逃回魔族,有众多魔人相护,对他们动手几乎不可能。
现在的司擎曜还不能单枪匹马杀回魔族。
宴清收起通讯玉简,大踏步前进着,面色不改:“她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只要还有一口气,白笙笙定能平安。”
再怎么说都是书中女主,拥有主角光环,气运过人,能够死里逃生还是轻的,不足为奇。
司擎曜瞥了眼天色。
已经过了小半夜了。
他略为好奇道:“宴清,你现在要去哪?”
宴清垂眸,纤细的手轻轻摩挲着佩戴在手腕上的空间玉镯:“我要想办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