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健硕的身子将她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看到司擎曜。
司擎曜微蹙剑眉,漆黑的眸底掠过了不易察觉的不悦,男声低沉:“好看吗?”
“好看。”
宴清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但没你好看。”
她说的是事实。
论长相,她还没见过长得比司擎曜还好看的男人。
司擎曜的嘴角不动声色上扬,眉头随之舒展开,面色并未有过多转变。
宴清一转话峰,特将目光转向他:“对了,我打算去趟景德镇,那里发生了些事对我不太利,也有些危险。我得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本座自然要去。”
司擎曜随口作答,还不忘解释着:“在你对本座负责之前,本座会一直跟着你。”
这样的解释莫名让他舒坦。
他是因为想要算账,这才跟着宴清,可不是别的原因。
有他在,宴清也能安心。
她暗暗打量着身侧的男人:“我有个问题,你很闲吗?”
从司擎曜还是个蛋时就一直跟着她,那时司擎曜还小,跟着她也能理解。
现在这人都这么大了,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司擎曜微眯眸子,视线骤然犀利:“本座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他已沉睡了千年。
这千年世间变化万千,大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更要紧的是,从前太过无趣,他不介意短暂地享受现在这般有趣的日子……
“寒湛!居然是你!”
嘉月掩不住双目中的雀跃,眸色瞬亮,急忙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踏来:“你还真是美男!”
寒湛洒脱地甩着发丝,不以为然道:“没骗你吧?”
嘉月围着他团团转,视线不断地打量着他:“长得很符合本城主的胃口,不如你嫁给本城主如何。”
“城主?”
寒湛皱了皱眉:“你是什么城主?”
他并不知嘉月的具体身份,只以为她是宗门弟子。
嘉月拍打着胸口,打着包票:“我乃宝城城主,你若入赘宝城,成了本城主的夫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算你再去那权贵的头顶上尿尿,本城主也能护你!”
作为一城之主,她有这个能力。
宝城消失千年,如今重现于世,掀起了不少风波。
“你竟是宝城城主。”
寒湛的眸子掠过了抹诧色,不过片刻,他便敛起眸光,声音阴冷了分:“那权贵就是个色鬼,强抢民女,我不仅在他的头顶上尿尿,还割了他的命根子,省得他祸害无辜女子。”
命根子被割,权贵此生也算是毁了。
这种丢人的事不宜声张,权贵便掩下此事,只说寒湛尿尿的事。
空气蓦地转为沉默。
宴清不由多看了眼寒湛。
这人的所作所为比她还嚣张,不过因果报应,权贵也是自找的。
不过片刻,她便收回视线。
嘉月眼冒星星,呲着牙咧着嘴:“寒湛,你觉得本城主怎么样?只要你点头我愿以宝城宝库为聘,风风光光娶你为婿!”
宝城富到流油,这条件足以让宝城的门槛被踏破。
寒湛有些不自在:“那个……我们相识不久,没感情。百花楼美男众多,任你挑!”
“不行。”
嘉月不假思索摇过了头:“本城主喜好分明,钦佩嫉恶如仇之人,其他人没你这品性,本城主钦佩你!你就算不愿入赘,那也得来当个幕僚!”
城主喜爱美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宴清从容地收回视线:“既然大家都闲着没事,不如现在出发去景德镇?”
众人并无意见。
*
景德镇的事在第一时间传开。
衍剑宗修士们正在一处溪水边休憩。
萧慎捧了把水清洗脸颊,日光将溪水照得波光粼粼。
“好家伙。”
李策叉着腰,满眼幸灾乐祸:“景德镇竟发生这么多事,连宴清杀人的流言蜚语都传出来了。”
景德镇的事在第一时间传开了。
衍剑宗修士们也得到了消息。
萧慎洗脸的动作微顿,薄凉的眸子扫向他:“宴清不可能会跑到景德镇杀人,流言蜚语不可信。”
虽说宴清总是出人意外,性子令人捉摸不透,但她绝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下杀手。
李策不以为然道:“我自然是知道她不可能杀人,这会她估计还在斩道宗待着,连门都不敢出,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跑到景德镇。”
宴清可是行走的三十万上品灵石,离开修仙界就会被人盯上。
就连比试她都缩在龟壳里,哪有那个胆子敢离开斩道宗。
衍剑宗修士有些迟疑:“听闻寒湛和白笙笙也在景德镇。”
“要是宴清杀人是谣言,那寒湛和白笙笙呢?他们二人的事也是流言蜚语吗?”
萧慎起身看向众人:“玄天宗已经往景德镇的方向走了,事实的真相如何我们去趟景德镇自然就会知晓。”
李策并无意见。
他秉着看好戏的姿态前去景德镇。
……
宴家,厅堂内。
一根鹤毛录入了宴清的声音,正悬浮在空中。
宴清将白笙笙入魔的消息传回了宴家。
这女人已入魔,日后不必再伪装,还不知会折腾出什么事。
以防万一,她必须提醒宴家做足准备。
“白笙笙入魔了?”
宴夫人的眼瞳猛烈地收缩着,黛眉蹙了蹙:“她好歹也是玄天宗的亲传弟子,想要什么都因有尽有,玄天宗宗主对她疼爱至极,好端端的怎会入魔?”
宴老爷同样惊诧,视线凝视着鹤毛,良久都未收回目光:“兴许正如小宴清所说,她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人前一面人后一面。”
白笙笙已入魔,现在这一深想,当初对宴清下手的魔人和白笙笙脱不了干系。
他们待白笙笙不薄,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该有的资源从未少过。
可白笙笙却能恩将仇报,对宴清下手。
宴夫人咬着唇:“即日起我们得多加提防此人,宴家得再安排些人手以防万一。”
宴老爷点过了头,轻声安抚:“此事交给我即可,我们宴家可不是吃素的,不是白笙笙能够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