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老爷爷。
老头像在看待有趣的事,眉眼含笑,八卦味十分浓。
此时他正打量着宴清。
这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甚至还很显嫩,远远无法和上千岁的人相提并论。
可一群人追着她叫太奶,不像是在开玩笑。
宴清瞥向老头,又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周喻。
她只和周喻说过‘老情人’的存在。
周喻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你真的上千岁了?”
老头伸手扯了扯她的脸:“这肌肤怪有弹性的,你保养的挺好,可有什么技巧嘞?”
宴清下意识后退了步:“没什么技巧,全靠驻颜丹。”
驻颜丹美容养颜,一直吃一直美,这样的解释于情于理。
“能分我两颗吗?”
老头期待地搓了搓手:“就算是用灵石买也没关系,老头我有钱。”
宴清摆了摆手:“吃完了,没了。”
驻颜丹是她瞎扯的,实际上她一颗都没。
周喻也在此刻将目光扫向正在休憩的众人:“好了,该继续赶路了。再赶三日路便能抵达湖镇,届时大家放肆吃喝,我周喻坐庄!”
老头迫不及待探出脑袋,声音里带着丝雀跃:“带我一个可好?”
周喻不假思索一点头。
多一个人并不多。
祁千凝视着前方,眸色带着分思索:“周喻哥,那位寒湛公子会在湖镇吗?”
周喻摇过了头:“并没有明确消息说他在湖镇,顺着湖镇这个方向找的概率比较大。”
老头抬了抬眸,扫向了正在议论的两人。
嘉月的眼中流露了抹好奇:“寒湛可真能藏,这么多人都在寻找,他竟能不露破绽。就连周家也没能得到明确的线索。”
老头想到什么般微仰头,眼底流露着丝得意:“据说这位寒湛公子不仅长相英俊还聪慧至极。”
“长相英俊?”
嘉月的眸光微微一亮,靠近了老头:“有多英俊?”
老头伸手稍稍比划着:“就这么说吧,修仙界前十美男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嘉月转了转眼瞳,起了心思:“当真?”
看来她该为宝城找位男主人了。
“那可不。”
老头不以为然道,肆意仰着头:“寒湛公子二十出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论长相他不逊色任何人。”
宴清将老头面上的神色尽数敛至眸底,不动声色地跟在人群后方。
袖中。
两个小家伙探了小小的脑袋。
白胖参睁着双大眼四处张望着:“此处的风景很是不错,可惜草泥马不能出来。”
威武稻的脸颊皱得干巴巴的,话语中尽是疑虑:“为何草泥马不能出来?”
“笨蛋。”
白胖参傲慢地瞥了眼威武稻:“草泥马太显眼了,它一出现宴清的身份就会被识破,至于我们个头就这么丁点,好隐藏。”
它说的倒是事实。
威武稻的身子可大可小,它们想要躲藏轻轻松松,往衣兜里一钻,只露出个小脑袋不会引人注意。
哼!
草泥马不满的声音从丹田中传来。
待本大爷重出江湖,定当吃遍天下!
宴清并未在意他们,从容地将目光扫向身侧的嘉月和老头。
嘉月对寒湛倍感兴趣,一连问了不少和寒湛有关的消息。
老头娓娓道来知无不答,话语间尽是夸奖寒湛,就差没将此人捧上天。
*
界洲。
“白笙笙入魔了?”
李策挑了挑眼帘,笑得张狂肆意:“这女人不是善茬,入魔倒也在情理中。”
他并不在意白笙笙,这女人入不入魔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也只是禀报看戏的姿态。
萧慎皱着眉一言不发。
他同样没想到白笙笙会入魔,甚至还不顾同门情义杀害了玄天宗内门弟子。
“萧慎,我记得你和白笙笙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李策想到什么般,眼里噙着分笑意:“你对她入魔的事毫不知情吗?”
萧慎微蹙剑眉,低沉的男声带着丝冷淡:“我和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入魔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李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对这其中的渊源并没有什么兴致。
对他而言,白笙笙也就是个跳梁小丑。
李策离开后,萧慎拿起了通讯玉简,决定联系白笙笙。
再怎么说他们也相识一场,该劝诫白笙笙。
白笙笙是玄天中的亲传弟子,就算入了魔做错事,只要她勇于承认接受惩罚,就还有回头的机会。
通讯玉简并未拨通。
界洲荒地。
白笙笙正握着通讯玉简,妆容精致的脸颊上带着抹灿笑:“我就知道萧哥哥心里有我,这时候还惦记着我。”
她身侧还站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
老者不以为然道:“待魔尊主宰天下,别说一个萧慎,就算是十个都不在话下!”
“师傅说的是。”
白笙笙麻溜的收起了通讯玉简:“现在并不是联系萧慎的时候,待时机成熟我再找他。”
老者从容的收回了视线,一把将目光转向前方:“魔尊要见你,你先随我回趟魔族,至于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待见了魔尊后再决定……”
*
湖镇。
镇门略显陈旧,却结实稳固。
宴清也在此刻停下了步伐,将目光转向镇门。
这一路她并未感应到邪祟的气息,看来邪祟已放弃跟踪,这倒是件好事。
修士们满眼雀跃,迫不及待地踏进湖镇:“快看,前方就是湖镇!”
“我们总算是到了!”
“兴许我们能够在这得到有关寒湛的消息!”
湖镇虽是小镇,来往却有不少人。
周喻大大方方走在前方,一袭青衣将身姿衬得挺拔孑然,精巧的脸露出道爽朗的笑容:“湖镇的吃食小有名气,先去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修士们似在瞬间扫去疲倦,紧随着他踏向酒楼。
宴清来到了老头身后,有意压低声线:“寒湛,原来你在这。”
“你怎么会知道……”
老头的瞳仁猛烈地缩动着,声线明显上涨了分,可在目光转向她时,声音嘎然而止,硬是转移了话题:“哎呦,你方才在说什么嘞,我没听清嘞?”
宴清轻挑唇瓣,掩下双目中的笑意,静静凝视着他:“好家伙,你藏得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