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游有些不解:“小师妹为什么一定要用这套剑法,她明明更擅长斩天诀。”
南宫墨凝视着正在过招的两人,棱角有致的脸庞上眸色多了份思索:“小师妹看起来只会几招玄天宗的剑式,对剩下的剑式并不清楚。”
步游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实诚的脸颊上写满了疑虑:“既然小师妹对这剩下的剑式并不了解,那又为何要用?”
小师妹使出的剑招破绽百出。
远远不及廖远敖。
南宫墨摇头表示不解:“兴许,小师妹另有目的。”
擂台上。
两人这才过了几招,宴清又退到了一旁,轻轻挥了挥新月剑:“玄天宗讲究身法剑招合一,剑法就是身法,身法亦是剑法,可方才你的剑已经偏离了身法。”
廖远敖挑了挑眉:“我是剑修,不论剑在何处与我都是一体。”
宴清了然地点过了头:“我懂了,我们继续。”
“继续?”
廖远敖握紧剑柄频频后退,敏锐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你看起来不像在比试,而是像学在剑式。”
过招时,遇到不懂之处宴清不仅会反复过招甚至还会问话,到最后还学着他的模样出招。
心思被戳穿,宴清挠了挠后脑勺:“那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那我委婉点。你那剑出的不错,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委婉你个头!”
廖远敖怒了,挥剑刺向她:“这是比试,你竟利用我教你学剑,学的还是玄天宗的剑法!”
原本他还想着小心谨慎些,省得掉进坑里,可宴清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将宴清踹下擂台。
人群中的白笙笙一声呐喊:“大师兄加油,就保持这样的状态,我们玄天宗必胜!”
廖远敖气势汹汹而来,挥出的剑招气势如虹,宴清换了套剑法迎了上来。
打着打着廖远敖发现了不对之处,周围的场景有了转变。
擂台变成了一间雅致的院子。
院中栽种着梅花,浓郁的花香紧紧萦绕在鼻尖。
“这……”
廖远敖手中的动作瞬僵,手中的长剑险些滑落在地:“梅……梅院?这是梅院?”
他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正提醒他这不是幻觉。
“咯咯。”
“桀桀。”
“好无聊呀,终于有人可以来陪我玩啦,快来跟我一起玩吧!”
密密麻麻的稻草人从天而降,散发着幽绿的双目令人毛骨悚然。
廖远敖吓得撒腿就跑。
梅院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清晰地记得梅院的恐怖之处。
一道结界却将他困在梅院中,稻草人疯狂袭来,廖远敖只得提剑抵抗。
一颗梅树上。
威武稻插着腰动弹着唇,时不时仰头狂笑着:“咯咯!孩子们给我上呀,啄他的手啄他的脚!”
宴清坐在威武稻身侧:“当初廖远敖将我安排在梅园,虽然我因祸得福,但我也要他尝尝被梅园困住的滋味。”
若非她命大,现在恐怕已经死了,未必有机会契约威武稻。
威武稻似个孩童,信誓旦旦地拍打着胸口,呲着牙:“大姐姐放心,困一会还不是问题。”
廖远敖忙着对付小稻草人,并未看到梅树上的人宴清。
他一人对付稻草人显得很吃力,不过片刻,便受了些皮外伤。
他也算是明白了梅院消失后,廖老爷为何不停地派人调查。
梅院忽而消失诡异至极,廖老爷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才调查梅院。
现在意外来了……
*
擂台出现了间小小的院子,院子上的门匾雕刻着两个字:梅院。
院门紧闭,修士们看不到院中的动静,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院子。
修士们似沸腾的锅,瞬间炸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出现一间院子?这院子似乎是件灵器。”
“这是谁的灵器?是宴清的还是廖远敖的?”
修士们对着梅园指指点点,不断地探讨着。
白笙笙紧蹙黛眉,眼皮子也在此刻狠狠的跳动。
她记得这间梅院。
梅院里那群该死的稻草人害她手臂上留下了伤痕,直至魔脉生,根骨重塑,疤痕这才褪去。
梅园不是凭空消失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了?这间院子看起来缩水了,还小了很多……
梅院内。
廖远敖头发凌乱,就连衣裳都破了无数个小洞,看上去很是狼藉,体力逐渐不支。
宴清开口了:“让他走吧,小稻草人都被他毁了不少。”
威武稻点了点头,编织小稻草人的动作微顿,大手一扬结界消失。
结界消失的那一刻,廖远敖逃命似得冲出了院门。
嘎吱——
院门打开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修士们一个个伸长脖颈想要看清院中的场景,他们却看到了推门而出的廖远敖。
院门就卡在擂台边缘,他冲出来的那刻,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朝着擂台外摔去。
嘭!
廖远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出了擂台。
梅院也在瞬间消失,擂台恢复了原样。
廖远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将目光转向周围。
看到周围一切正常,他瞬间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胸口。
修士们诧异地瞪大双目,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一副狼藉的模样。
咚!
“宴清胜!”
廖远敖摔下擂台,输了比试。
白笙笙大踏步而来,一把搀住了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廖远敖:“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廖远敖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梅院会凭空出现。
他下意识仰头看向了从擂台缓缓走下的宴清。
察觉他的视线,宴清眉眼微弯,笑得明艳灿烂:“跑太急可不好,这都摔下擂台了。”
这抹笑却让廖远敖的心一疙瘩,眸色一敛,警惕地盯着她:“是你搞的鬼?梅院是你弄出来的?那院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询问,宴清不紧不慢一笑,轻声作答:“当时你将我安排在梅院时还不知道这是件灵器吧?从那以后,梅院便认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