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敖轻轻摇过了头,表示未知:“南宫墨好歹是元婴期修士,里面还有一群金丹期修士,这阵仗实在是大。
更何况宴清又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我反而觉得他们不会出事。”
他是存了心想吓唬宴清,方才安排斩道宗众人住梅院,并没有想过害宴清的命。
再怎么说宴清身边还有元婴期修士,打不过跑还不是问题。
可现在看到这诡异的场景,廖远敖不由在心里犯嘀咕。
白笙笙沉着眸一声不吭,眼底流露着狠劲。
她巴不得宴清就这样消失,最好别出现了。
另一处。
宴清站在了黑衣人面前。
凑近一看,她吓得倒吸一口气。
面前的黑衣人是放大版的稻草人,整个身体是用稻草制作的,肌肤纹理却格外细腻,那双诡异的眼睛像两团鬼火。
“玩游戏玩游戏!”
稻草人抬起了头,睁着诡异的眼睛,激动地扭着身体,迫不及待开口:“快告诉我,有什么是更好玩的?”
宴清方才收回眸色,靠近了稻草人低声嘀咕了通。
稻草人的眼睛越发的明亮。
“那……那是什么?”
步游瞪大了眼,双腿打颤:“这真的不是鬼吗!”
稷沉两眼一翻,身子直挺挺的朝着身后倒去。
姬凝眉头一皱,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稷沉:“稷沉,不能晕。”
稷沉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就不该踏进梅院。
密密麻麻的小稻草人发出诡异的叫声,周围袭来的风严寒刺骨,本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又出现了更诡异的大稻草人。
就算不是闹鬼,那也是灵异事件。
宴清说完的那刻,大稻草人便消失了。
散修们没了活捉宴清的心思,一心想着要如何逃离。
“咯咯咯,我们来玩游戏呀。”
“猜猜我在哪里呀。”
头顶的稻草人们不再袭击修士,而是发出癫狂的笑声。
啪啪。
修士们的肩膀陆续被拍起,他们下意识回过了头。
一道漆黑的身影从他们身后飘过,那双散发着精光的眼似能将人活吞。
这道影子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丝毫气息,无法察觉它的行踪。
一处隐秘的角落。
宴清换上了件宽大的红衣,长发将脸庞尽数遮挡,她还取出了颗夜明珠挂在脖子上。
散发着光的夜明珠有些反光,光线照在长长的黑发上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步游揉了揉双眼,有些心惊肉跳:“小师妹这是在做什么?”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小师妹套上了宽大的红衣服,这会怕是已经叫起来了。
后一刻,宴清飘了起来,整个身体悬浮在空中。
她扭动着身体,尽量让姿势看起来诡异显得吓人:“好多壮丁,你们是来给我陪葬的吗?”
恐怖的女声响起的那刻,散修们吓得叫出了声:“啊!有妖怪!”
“听说红衣女鬼死的时候怨气最重了!我们快逃啊!”
有的修士一个劲地撞向阵法,想要逃离。
宴清随手丢了根妖兽骨头,啧了啧嘴:“我最喜欢吃不听话的人了,那味道简直是美极了!”
散修们定眼一望叫的更疯狂了:“是人骨!这是会吃人的妖女!她要吃我们!”
身前有宴清悬浮在空中吓人,身后还有大稻草人时不时拍打着修士的肩膀。
这场景别提有多诡异。
大稻草人咯咯笑起:“回头呀,我就在你身后。”
有修士颤巍巍地扭过了头。
看到站在身后的大稻草人时,修士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宴清也在此刻歪了歪脑袋,又丢根妖兽的骨头:“你们想活命吗?”
“我想!”
有修士不争气地跪下,满脸恐慌地磕着头:“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中的儿子,请大人您放过我!”
“我从小无父无母,只身寡人孤苦伶仃,死了无后为我下葬,请让我活久点吧!”
宴清嗤之以鼻:“想活命你们就相互殴打,谁能把人打的更狠谁就能离开此处,切记不可使用灵力,只能肉搏。”
此话一出,修士们争先恐后打了起来。
他们本就是临时组成的,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情感,一听能活命也顾不上太多。
当即场面一顿混乱,修士们一拳我一拳,唯恐手中的力道轻了。
大稻草人也在此刻来到了宴清身侧。
一大一小站在那,像是索命的恶鬼,更别说它们身后还悬浮起无数小稻草人。
这场景能把人活活吓死。
修士们一瞧更加卖力的互殴。
斩道宗众人默契地躲在了角落。
南宫墨的眉眼肆意弯起,清冽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这便是小师妹要来梅院的目的,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一群金丹期修士们互殴,恐怕也只有小师妹能做到。”
金丹期修士的数量实在是多,想要对付不容易,让散修们互斗是最明智的选择。
步游的眼底尽是钦佩:“小师妹可真厉害,只是那大稻草人实在是吓人,我们还是得想办法逃离。”
南宫墨持着长剑,轻轻抚向了阵法。
阵法将他们和外界彻底隔绝。
他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大稻草人:“这东西喜怒阴晴不定,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小师妹也只是一时哄骗了大稻草人,等大稻草人回过神后未必会放过他们。
梅院外。
廖远敖按捺不住性子了:“都过了一炷香了,还没人出现,得想办法救人。”
“救人?”
白笙笙有些不悦地挑眉:“大师兄,你是想救宴清吗?”
她巴不得宴清死了,自然不希望有人出手搭救。
廖远敖并未察觉她话音的转变,轻轻一点头:“不错,得救人。这一群亲传弟子不能在我这出事,否则我会将斩道宗彻底得罪,长岳一定会揪着我不放。”
这几位可都是长岳的心头肉。
尤其是宴清。
宴清若出事,恐怕斩道宗上下所有弟子都巴不得活吞了他。
白笙笙柔柔弱弱出声:“可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是宴清自己跑进梅院的。”
廖远敖咬着唇,内心一阵忐忑:“宴清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更何况她还救过我。这里还是落梅山庄,是廖家的产业,我得想想办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