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方才回过神来,通过新月剑的剑身看清了脸颊。
发丝凌乱,根根竖起,白皙的脸庞也多了几道灰,看起来无比狼藉。
再看看面前的众人,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去。
南宫墨捋了捋发丝,看起来稍稍整洁了些。
宴清不以为然,嘴角漾起了抹笑意,怡然自得地将视线扫向周围:“这是荣誉的象征,我的头发虽然乱了点,有的人想乱还没这个资格。”
就比如光头的某人。
步游实诚的脸颊上,眸光扑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小师妹说的是!放眼谁家小师妹金丹期便能引来雷劫?”
稷沉挺直了腰,面上带着自豪:“能被金丹期的雷劫劈到是荣幸,还是师傅厉害。”
南宫墨略为赞许地点过了头:“小师妹,旁人看到你这头发便会想到雷劫,瞧瞧他们的眼神尽是惊艳。”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宴清身上,周围的修士们炸开了锅:“宴清的天赋竟这么强!”
“重点是她不仅人美还聪慧,更是为斩道宗争下了小比第一!”
“宴清还收不收徒?感觉还能再多我一个徒弟!”
哪怕是各大宗门的长老,也凑在一旁议论纷纷。
慕容澈沉着眸,似踩到了狗屎心情一度跌入谷底:“我记得宴清的资质还没好到这程度啊,不就是普通的冰灵根吗?”
难道是他看走了眼?
灵根越是单一纯净,天赋便越是强大,这其中灵根也被划为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最好的天灵根。
当年入宗测试时,白笙笙天生灵根残缺比不上宴清纯正的上品冰灵根,但她现在已修补了灵根,是凌驾于上品灵根的天灵根,天赋已超过宴清。
可这雷劫怎么偏偏找上了宴清?
长岳不以为然地瞥了眼他,声音里带着缕幸灾乐祸:“你再瞪大眼睛看看,这会是普通的冰灵根吗?哪家的宗门弟子普通的冰灵根能弄来那么大动静?”
他才不会实话实说,省得慕容小儿想撬墙角。
他的宝贝徒儿可是传说中的变异火灵根!凌驾于所有灵根之上,变异灵根千百年都未必会出现。
也正是因此,宴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都会担心受怕,唯恐宝贝徒儿会出事。
在众人的议论中,宴清将头发捋顺。
一旁围观的嘉月走了出来:“三日时间已到,我也该收回聚灵石了。”
目光转向聚灵石时,她的眸光瞬间一顿。
聚灵石黯淡无光,灵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和寻常石头没什么差别。
“怎么会这样?聚灵石中的灵气都被吸光了?”嘉月僵在了原地,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四周。
众人这才留意到了聚灵石的变化。
万年聚灵石由天地灵力蕴化而成,就算一整座城池的百姓都在吸取灵气也无法榨干聚灵石。
可现在聚灵石被修士们吸几下就成了废石头?
哪怕是拥有无数宝物的嘉月也不由感到了肉疼。
这可是万年聚灵石啊,说没就没了。
唐廉桥沉默片刻踏步走了过来:“城主,你贡献了聚灵石这以后若是有难尽管向斩道宗开口,我们斩道宗定会全力相助。”
慕容澈沉浸在震惊中难以自拔,这回肠子已经悔青了。
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宴清的天赋高强。
可他竟将宴清赶走了……
嘉月凝视着聚灵石久久无法收回目光,肉疼地将聚灵石收起。
她想到什么般,看向了不远处的萧慎:“萧郎君,我已经将两位前夫休了……”
“城主。”
她这才刚开口,就被萧慎打断了:“宝城危机已除,如今宝城也重新现世,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后会无期。”
他麻利地将剑踩在脚下,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御剑飞行。
萧慎的速度很快,快到众人无从反应。
嘉月有些难过的皱起了眉头:“李郎君这是怎么了?为何跑的这么快?我还想和他谈谈亲事。”
宴清不假思索道:“他可能是害羞了,城主别在意。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定能将美男拿下。”
萧慎对白笙笙一往情深,想将他拿下并不容易。不过也不妨碍她为城主加油打气,假设城主真将萧慎拿下倒是不错……
恶魔已被封印,修士们也没有继续待在此处的必要。
各大宗门纷纷拱手告别。
斩道宗众人也离开了宝城。
草泥马驮着蛋娃缓步前进,它挑了挑眉头。
主人,你有没有感觉蛋娃特别安静?甚至连根指头都不带动的?
它能够察觉到蛋娃的不对之处。
往日就算是它想甩也甩不掉蛋娃,但现在蛋娃的身子摇摇欲坠,似随时会倒下,它还得小心点走。
宴清这才将目光转向蛋娃。
蛋娃紧闭双目,柔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呼吸平稳并无异样,看起来像在熟睡。
她不以为然地收回了视线:“既然他睡得这么香,那就让他睡吧。”
蛋娃的存在感并不强,平日她也极少留意到蛋娃。
“宴清。”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后方响起。
廖远敖站在后方,神色有些窘迫。
宴清停下了步伐,有些诧异地将目光转向他:“廖远敖?你不回玄天宗跟在我们身后做什么?”
廖远敖这才朝前走了几步,有些不安地看向她,又看向姬凝:“我想和你们商量件事。”
察觉他的局促不安,姬凝迎上他的视线:“你想商量什么?”
廖远敖有意压低声线,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能否将水晶球中有关我的画面抹去?”
他想说这句话已经想说很久了。
一旦被众人看到他被城主掀头盖,定会漫天嘲讽,届时丢脸都丢到家了。
不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保全名声。
姬凝并未急着出声,而是将目光转向宴清,等着她定夺。
小师妹的鬼点子最多,让小师妹决定最合适不过。
宴清转了转眸子,清脆的女声缓缓落下:“抹去也不是不行,但我得看看你的诚意。”
开口前廖远敖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准备,他不假思索地取下了储物袋:“我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只要你们用得上尽管拿,我一个屁都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