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长岳急得来回踱步,皱着眉咬紧牙关:“定是你这破传送符搞的鬼,平白无故宴清怎会被绑到魔窟?”
唐廉桥摸了摸额前的汗珠,手心紧紧捏着一沓符篆:“我现在就杀到魔花海!我倒要看看,是我手中的符篆厉害,还是这群作恶多端的魔人厉害!”
看到他这副模样,长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你手中这些符篆,恐怕还没闯进魔花海就被发现了,更别说是救人了。”
“那可怎么办?”
唐廉桥又拿出了另一沓符篆:“实在不行我再多准备些符篆,小宴清会被魔人绑架我也有责任,必须想办法搭救!”
长岳沉着眸,面色略显阴沉,良久方才出声:“我亲自去趟魔花海,再见机行事,据我所知慕容澈也坐不住了正在前往魔花海。”
亲传弟子被绑,慕容澈哪还按耐得住性子。
他不再犹豫,抬步就走。
唐廉桥也赶忙跟了上来:“等等我,我随你一并前去!”
*
魔花海。
各大宗门修士陆续赶往此处。
“这座魔窟竟有如此多的魔族人在巡逻。”
南宫墨直蹙眉头,薄凉的脸颊上多了丝谨慎:“魔人定有所行动,否则绝不会派这么多人在此守候,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魔人将魔花海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想要不动声色踏进魔花海堪比登天。
步游发现什么般,略为惊喜道:“师尊和唐长老来了!有他们在兴许能有法子进入魔花海!”
众人转眸望去。
不远处,两道身影正朝着他们所在之处疾驰而来。
南宫墨恭恭敬敬出声:“师尊、唐长老。”
两人火急火燎,视线一个劲地转向魔花海。
唐廉桥按耐不住性子,忙不迭出声:“情况如何?”
南宫墨轻轻摇晃着头,将现况一五一十道出:“魔花海戒备森严,想要踏进此处寻找被俘虏的弟子并不容易。师尊,你们怎么亲自来了?”
长岳微敛眸光,男声略沉:“宴清被该死的魔人绑到魔花海了。”
“什么!”
“小师妹被绑了?”
“小师妹不是在斩道宗吗?怎么会被绑?难道魔人已经将魔爪伸到斩道宗?”
斩道宗众人忙不迭出声。
唐廉桥有些不自在的讪笑:“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人,晚些时候我再告诉你们。”
此处聚集了各大宗门的修士,他自然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揭老底。
“萧慎假意被绑,踏近魔花海后便杳无音讯,不论是用通讯玉简还是用鹤毛都无法联系上他。”
蓝玉珏温润如玉的脸庞填满了急切,剑眉紧蹙:“魔人向来诡计多端,也不知道小师妹现在的情况如何。”
对此,唐廉桥忙不迭出声:“小宴清曾传信给我们,她暂时安全,我们还是得尽快将她寻回。”
步游满眼惆怅地凝视着魔花海,心事一目了然:“这可如何是好?魔花海守备太过深严,根本进不去。”
长岳的目光同样注视着魔花海大门,不过片刻便收回视线:“此处聚集的人太多,我们先撤,以免打草惊蛇。”
*
魔花海内。
天色彻底亮起,金色的日光洒遍此处。
撇去魔人和空中纵横的魔气,此处的风景尚可。
宴清翻索着刮搜来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了件新衣裳换上,她还戴上了一个设有术法的面纱遮盖容貌,用上了符篆屏蔽修为。
“草泥马,该出来准备干大事了。”
她并不顾草泥马的意思,直接将它揪了出来。
“哎呦喂!”
草泥马一声低呼,圆溜的黑瞳不断地转向四周,眼底带着警惕。
主人,我相信就算你身在魔窟,也一定有力挽狂澜拯救自己的能力。
我就不在这你添乱了,待你离开魔窟再唤我!
草泥马脚底抹油般,动了动蹄子便想离开此处。
宴清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闷声一哼:“我若是出事,你也无法独善其身,我奉劝你最好待在我边上,关键时刻还能带着我跑。”
草泥马满眼忐忑的看向了周围,脸庞上眉头竖在了一起。
主人,可这毕竟是魔窟,就算我跑得再快,我们也未必能够逃离此处。
宴清的眸光微烁,几丝深意悄然爬上了双目,暗暗捏住了秀拳:“我先试试可有法子混下去,若是不行我们赶紧逃!”
草泥马掩不住眼中的忧愁,吞咽了下口水,轻声提醒着。
主人,你可得小心行事,我还没活够,可不想那么快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几道身影正朝着花丛而来。
为首的男人手持权杖,满脸横肉,挺着回肥硕的身子朝着前方缓缓踏步:“再有几日小魔君便要前来了,你们务必留心,不论小魔君有任何要求都尽量满足。”
跟在男人身后的侍女们连连点头:“祭司放心,我们定当准备妥当。”
祭司却在此刻停下了步伐,肥肉的脸颊抖动了几下,眉头紧皱,迟疑地将目光落向了站在不远之处的身影:“那人是谁?怎么又陌生又眼熟?”
脚步声清晰响起。
宴清也在此刻回过了头,黑发一丝不苟的竖起,发冠镶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宝石,设有术法的面纱瞧不清她的具体容貌,隐隐可看清是个富到流油的少年。
来人了!
草泥马有些恐惧的哆嗦了一下身子,若有若无的站在了她身后,妄图将自己的身体遮挡住。
她也在此刻大汗淋漓,手心冒出了一层层汗珠。
祭司横眉冷竖,敏锐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本就满脸横肉的脸颊变得狰狞凶狠:“你是?”
“大祭司,今日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眼睛这般废物连本君是何人都认不出!要我说这双眼睛留着也无用。”
宴清闷声一哼,肆意扬眉狠狠剜向他:“本君来到这也有小半刻,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未见到!魔花海何时变得如此懒散了?”
祭司的瞳仁不自觉放大了圈,男声间带着迟疑:“你……你是小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