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姑娘。”
白笙笙也在此刻启唇,妆容精致的脸颊带着分忧愁,清脆的女声婉转好听:“我知道你性子好强,想要通过此事好好表现,可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简单的字眼也让众人对宴清的印象再度有了恶化。
在众人眼中她已然成了急功近利,性子鲁莽急躁之人。
廖远敖不假思索地在一旁附和:“笙笙师妹说的是,你就算是要胡来也别把我们拉下水。”
萧慎紧蹙剑眉,无数微光在眼中跃动着,视线转向了宴清。
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宴清年仅十二,修为在练气期时便能通过兽塔全关,对得起骄女的头衔。
他总觉得宴清不似众人所想的那般简单,不可小瞧。
“蓝公子,你好歹也是明事理之人,怎能任由着宴清胡来?若是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
“各大宗门都在此处,宴清是要将我们的性命置之不顾吗?”
修士们纷纷出声讨伐。
蓝玉珏抬了抬眸光,温润如玉的男声不夹丝毫情绪波澜:“倘若出了事我来承担。”
“还有我!”
“我修为虽不高,但我也是斩道宗的一份子,我相信师傅!”
步游和稷沉站了出来。
他们站在了宴清面前,倘若有修士动手,他们定会在第一时间出手。
颜阳朔沉着眸,阴冷的男声略带警告:“真出了事,绝不是你们斩道宗可以负责的。若是破阵不成,反倒引得此处坍塌,这场试炼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嘎吱——
阵法发出耀眼灼目的光芒,石墙发出了细微的动响,朝着两侧缓缓打开。
密室中,一颗红似火的爱心在跳动着,爱心上爬满了经脉像极了鲜活的心脏。
“沙洲之心!”
“快瞧!那是沙洲之心!”
“若是能取得沙洲之心,便能获得这轮比试的胜利!快冲!”
这一刻修士们陷入了癫狂,视线紧锁着沙洲之心,更有的已然抬步冲向了密室。
看到狂热的修士们,宴清扬起了红唇,她轻轻挥了挥手,石墙发出沉闷的声响合了起来。
冲向密室的修士们也在此刻停下了步伐,怒气腾腾地看向宴清:“你这是在做什么?”
“密室已经打开,不应该冲进去抢夺沙洲之心吗?你为何又将密室关起来!”
白笙笙的身影僵在了原地,似有道凉风袭上心头。
相比沙洲之心,更让她在意的是宴清竟能打开密室。
碧水宗和盛天宗的符篆师在一旁研究许久,也没能够探讨出破阵的法子,宴清怎么可能破除阵法?
看着怒气腾腾的众人,宴清注视着面前的众人,漆黑的眸子泛着少许凉意:“你们不是说我无法破除阵法,甚至还说我会弄巧成拙吗?”
未破除阵法,修士们嘲讽她没能耐。
阵法破除密室打开,修士们又指责她将密室关上。
这群人还可真搞笑。
女声入耳似一桶冷水从天而降,也让修士们瞬间冷静下来了。
谁能想到,宴清当真有这本事能够破除阵法打开密室。
林萱瞪大双目,学着宴清方才的模样挥出了道灵力袭向阵法,可不论她怎么做,阵法都没有丝毫动静。
“宴清,你是如何将阵法破除的?”
李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视线不断的在她身上打转着。
这女人不懂符篆更不懂阵法,却能轻轻松松破除阵法,莫非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宴清面无表情的脸上结了层寒霜,一双杏眸寒芒四起,轻缓的女声多了丝嘲讽:“你看不到吗?我抬抬手阵法就破除了,就这么简单。”
的确,她抬抬手阵法就破除了。
只有掌握阵法精髓才能破除,旁人就算在边上看上个千百遍领悟不了奥秘,也无法破除阵法。
“你!”
李策阴沉着脸颊咬牙切齿,道不出一句流利的话。
蓝玉珏温润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丝笑意,略未得意地瞥向了众人:“方才你们都说她破不了阵法,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就是!”
步游哼了哼:“既然你们那么想进密室,那就自己破阵法咯。”
这些修士们已经在这外面待了小半日,要是能破除阵法早就进去了,又怎会站在这。
颜阳朔一声不吭,内心无比悔恨。
他就不该多嘴。
这下好了,沙洲之心就在密室中,想进密室甚至还得求着宴清。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转为凝固。
修士们都想踏进密室,却又没能力破除阵法。
白笙笙微垂着眸子,娇柔的女声再度响起:“宴姑娘,我们也是怕你弄巧成拙,你能破除阵法我们自是欣喜。当务之急是取得沙洲之心,不如你就将密室打开。”
一番话给了修士们台阶下,他们也便逮这这个机会连忙出声:“白姑娘说的是,破除阵法是大事,我们不敢懈怠。”
“我们也是为了大局为重,倘若出事绝非尔等能够承担的,方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你海涵。”
宴清嫌聒噪,轻轻揉了揉双耳:“我凭什么要破除阵法打开密室?我有这能力干嘛便宜你们?前一刻你们还在诋毁我,现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让我就此揭过?想的也太美了吧?”
“就是!”
稷沉在一旁连连点头:“你们一分力气都不出,动动嘴皮子便想占师傅的便宜,做梦吧!”
修士们再度沉默了。
他们理亏,面对指责反驳不得。
廖远敖的脸青了几分:“宴清,你究竟想要什么?”
宴清倚靠在石墙上,一根翡翠将乌发半绾,倩丽的身影带着慵懒,这抹懒散间带着冷意和杀气。
“给我道歉。”
“方才诋毁我的人,一个一个给我道歉。”
清脆冰冷的女声缓缓落下,寒意随着女声乍现。
这张脸一如既往稚嫩,身形也没有变化,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萧慎暗挑剑眉,颀长的身影气质冷清,俊容笼罩了层狐疑。
宴清气场全开,脸颊稚嫩明艳,神色冷淡,性子沉稳不急不躁。
她怎么像变了个人?
这一刻,他开始重新审视宴清。
艳丽的脸颊扎入了白笙笙的眼瞳,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她率先出声:“宴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