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蛟将修士们放下后,摆动着胳膊晃动着脑袋,庞大的身躯晃地地道哐哐作响。
哪怕大蛟并未朝着他们出手,这幅庞大的身躯配上三头八臂也够狰狞。
“它这又是在做什么?”
步游吞咽了下口水,步伐频频后退,直至拉远距离后方才停下脚步。
宴清紧蹙黛眉,眸子掠过了少许微光,从口中吐出的女声有些磕巴:“小可爱你实在是太棒了,动动手指头便轻松将这些修士们打晕。”
夸奖的话让大蛟呲起了大牙,眼睛眯在了一块,似在享受着夸奖。
稷沉小心翼翼地站在宴清后方,清瘦的脸颊带着抹惶恐:“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讪讪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待比试结束我再告诉你们。既然小可爱不攻击我们,我们就先去找沙洲之心。”
她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
再怎么说兆丰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继承他的传承成为小魔头这种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不远处。
萧慎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凶神恶煞的大蛟不断地对他们出手,甚至是想将他们吞了,可大蛟在面对宴清时,乖顺地似只小猫。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宴清莫不是驯服了大蛟?为何大蛟会把修士们放下?
一时间他面上的神色尤为复杂,可他只能看到大蛟的后背。
“咳咳……”
这时,一道虚弱咳嗽声响起。
白笙笙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目,胸腔无比疼痛,似有块石子压在胸口。
萧慎方才反应而来,赶忙朝着她踏去:“笙笙,你没事吧?”
她幽幽地抬起了眼,看到面前之人是萧慎时露出了抹笑容,白皙的脸颊因虚弱惨白了几分,透着抹病态白。
“萧哥哥,我没事。”她柔柔弱弱地吐出了几个字眼。
抬眸之时,她看到什么般瞳仁猛烈地缩动着,颤巍巍地伸着手指向大蛟:“大……大蛟!萧哥哥快跑!”
萧慎正打算出声说些安抚的话语,白笙笙翻了个白眼,再度陷入了昏迷。
美人哪怕是昏迷都带着股娇柔怜人态。
“真没用。”
凝视着这一切的蓝玉珏闷声一哼,温润的脸颊闪过了少许不屑:“小师妹面对大蛟毫不畏惧,有勇有谋。这大蛟啥也没动,白笙笙看了眼就昏迷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他对白笙笙的厌恶更添一份。
醒了自然是要跑了,原地昏迷这不是在等死吗?
萧慎剑眉紧蹙,启唇正待出声反驳,却又在片刻闭上了嘴。
一时间,他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蓝玉珏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哪怕是面对凶神恶煞的大蛟,宴清也并未退却,而是想办法应付。
再看看白笙笙,这才看了大蛟一眼就陷入了昏迷,属实有些夸张。
萧慎沉默了,看看白笙笙又看看宴清。
宴清的身影被大蛟遮挡住,只能隐隐看到一道倩丽的身影静静的站着,发丝随意的披洒着,举止投足间透露着洒脱随性。
这一瞧,宴清倒是有几分本事。
萧慎的心态有了微妙的转变,眼皮不动声色地跳动着。
“小可爱,你可知沙洲之心在哪?”
宴清仰头看向了大蛟,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大蛟的外表实在是太过狰狞可怕,哪怕大蛟向她示好,她的神经也不自觉紧绷着。
大蛟三个脑袋齐齐点了点,手脚并用不断地比划着,嘴里还不断出声。
白胖参探出了脑袋,充当着翻译的角色,将大蛟想说的尽数表达:“它说沙洲之心就在这条路的尽头,藏在密室内,有只妖兽守着沙洲之心,想取没那么方便。”
大蛟又打了声哈欠,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宴清手中的贝壳,嘴里嘀咕了两句,呲溜一下钻进了贝壳。
白胖参又探了探脑袋:“它说困了要睡觉了,千年未回家要在家里待着。”
“这……”
宴清沉默了,诧异地垂眸看着手心中的贝壳。
难以想象,大蛟个头这么大竟能钻进这么小的贝壳里。
步游伸手揉了揉双目,唯恐自己看错般:“小师妹,大蛟就这样消失了?它钻进贝壳了?”
蓝玉珏凝视着贝壳良久,温润的脸庞上思绪起伏不定:“看来贝壳是件法器,小师妹,目前看来这只大蛟只听你的话,可要收好贝壳别让它乱跑。”
宴清不假思索的点过了脑袋。
小可爱是兆丰的坐骑,修真界定然有人认得这只妖兽,将它放出来也未免太过招摇了。
萧慎稍稍补充了灵力后,便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修士们唤醒了。
廖远敖揉了揉昏涨的大脑:“发生了什么?大蛟不见了?”
修士们后知后觉地将目光转向四周。
此处并未有大蛟的身影,四周静谧,瞧上去并无危险。
萧慎再度唤醒了白笙笙,还不忘出声:“笙笙,大蛟消失不见我们安全了。”
白笙笙方才松了一口气,柔弱地抬眸看向了萧慎:“那就好。”
“大蛟是怎么不见的?”
廖远敖脸颊上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直将心中所想道出:“大蛟来势汹汹,并不像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样子。”
他只记得大蛟将他们挨个捆了起来,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将他们晃晕。
提及大蛟,萧慎的双目中同样多了份疑虑。
前一刻,大蛟还好好的站在面前,后一刻便消失不见,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慎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宴清。
宴清秀丽的脸颊带着份从容,昏暗的光折射在她的眼瞳,整张脸明艳了几分。
论外貌她并不逊色任何人。
她大踏步朝着前方而去,斩道宗的其余人紧跟在她身后。
“宴清,你们要去哪?”廖远敖下意识出声问了一嘴。
宴清身形微顿,将目光转向他,清冽的女声缓缓落下:“自然是去找沙洲之心。”
“沙洲之心?”
廖远敖面色沉了几分,反复在口中念叨着,不过片刻,他便反应而来:“我们也去找沙洲之心。”
白笙笙沉吟着,白皙的脸颊多了少许疑虑:“大师兄,此处宽敞似没有尽头,我们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