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珏语塞了,温润的脸颊上挂满了黑线。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白笙笙胆小如鼠,连路都不敢走。
“笙笙师妹!”
前方忽而传来道呼叫。
不远处,廖远敖携着玄天宗众人浩浩荡荡而来。
“大师兄!”
白笙笙似看到了曙光,步伐踉跄地朝着众人而行。
她发鬓凌乱,发簪东倒西歪,娇俏的脸颊挂着抹委屈,瞧上去狼狈又怜人。
看到美人这般委屈的模样,廖远敖的心不自觉一紧,赶忙来到她身前:“小师妹,你怎如此狼藉?莫不是受了委屈?”
他下意识转眸看向了蓝玉珏,锐利的眸子带着少许疑虑。
蓝玉珏算得上是翩翩公子,倒也不至于欺负小师妹。
可周围也没有旁人能问,他也只能看向蓝玉珏。
蓝玉珏闷声一哼,棱角有致的脸颊上掠过了分烦躁,清脆的男声缓缓落下:“白笙笙,既然你和玄天众人相遇,也就不用再继续缠着我了,我们后会无期。”
白笙笙动不动哭哭啼啼,他想想就觉得烦。
这种烦人的东西还是尽快甩开为好。
“缠着你?”
廖远敖满心不悦,跳了出来:“笙笙师妹怎么会缠着你?她定是害怕才会跟着你。”
蓝玉珏冷笑着,温润的脸颊上多了抹冷淡:“也不知方才是谁一直跟着我,我走哪就跟哪,想甩都甩不开。”
白笙笙暗暗咬着牙,内心一阵埋怨。
她也是出于无奈跟着蓝玉珏,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心眼怎这般小?
能被她跟可是福气,换成旁人巴不得她跟着。
她不动声色地将思绪敛起,娇柔的女声尽显无害:“大师兄,掉入地道见不到你们我害怕,身旁又只有蓝玉珏在,我只能和他一起前行。”
廖远敖心疼的很,忙不迭将她护在了身后:“笙笙师妹,别怕。我们都在这,定然不会让你出事。”
没等他抬步离开,廖远敖还不忘出声提了一嘴:“蓝玉珏,宴清在哪?”
想想被讹走的法器,他便心疼的紧。
哪怕身处地道,是否安全还是未知,他还是想着从宴清手中抢回法器。
“想找人自己找呗,问我做什么?”
蓝玉珏懒得搭理廖远敖,双手环抱着长剑,掷下话语抬步就走。
哐当!
地面发出了细微的震响。
众人瞬息提升警惕。
白笙笙弱弱的缩在廖远敖身后,缓缓出声:“大师兄,前方似乎有动静。”
廖远敖沉着眸,警惕地握住了长剑,特地看了眼一旁正准备踏步离开的蓝玉珏:“蓝玉珏,不如我们一并前去瞧瞧?”
此处隐隐有魔气乍现,他们甚至都没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
纵使他不满斩道宗,却也明白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的道理。
蓝玉珏沉吟了片刻,终是点头同意了。
前方瞧上去动静不小,能吸引他们也定能吸引旁人,兴许能够碰到小师妹。
*
石墙内。
老者将功法输送给她,无数功法朝着宴清的脑海疯狂袭来,似一卷书籍在她脑中翻开。
草泥马有些急切地用脑袋拱了拱她,扒拉着爪子想将她拽走。
他们可是鼎鼎的好人,怎能接收大魔头的传承?
宴清纹丝不动,身形牢牢地站在地面,闭上了双目。
白胖参探出了小小的脑袋,奶糯的声音明显轻了几分:“草泥马,宴清正在接受传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不妨我们再观望观望。”
草泥马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绕着她不断地徘徊着,嘴里正忙不迭嚷嚷着。
千年前兆丰无恶不作,人人喊打,世人受他折辱,恨不得将兆丰千刀万剐。
哪怕是接受他的传承,被世人知晓后难保不会讨伐主人。
明白它的顾虑,白胖参不以为然地将双手环在胸前:“草泥马,平时看你还算聪明,今日脑袋怎么这般不灵光?宴清又不是傻子,怎会到处宣扬自己接受了传承?”
“你这小丫头……”
兆丰漆黑的瞳仁浮现了丝惊诧,本就虚幻的身影黯淡了几分,他却像得到了宝物狂喜着:“没想到你的天赋竟如此强!甚至已经领悟了我的传承!这下我兆丰就算是魂飞魄散也无悔!”
宴清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目,略为头疼地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密密麻麻的传承一股脑涌上来,一时间她只觉得头疼。
通过传承,她看到了无数阵法和功法,这其中还有修仙界的剑式秘籍。
论天赋她比不上拥有女主光环的白笙笙,想要改变命运唯有勤加修炼。
这传承可是好东西,就算她不用魔族的传承,修仙界的秘籍也用得上。
得了便宜,她的话语间也多了分客气:“前辈,你曾是修仙之人?”
“前程往事不提也罢,若非修仙界那帮蠢货步步紧逼,我又怎会走上这一步?”
提及前程往事,兆丰黯淡无光的脸颊多了份感慨:“成魔也好,成仙也罢,在人世间走一遭我问心无愧。小丫头,若是得了空记得帮我去魔花海替我上柱香,我的爱妻葬在那……”
魔花海?
这不是魔族领地吗?
身为修士前往魔族领地,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
兆丰似得到了解脱,抬了抬眸仰向了天际,嘴里嘀嘀咕咕着说了一大通,身形逐渐消散。
眼看着兆丰就要魂飞魄散,她赶忙出声:“前辈,您可知道沙洲之心在哪?”
“沙洲之心?”
兆丰回过了眸,呆滞的眸子掠过了思索之色:“你去问我的坐骑小可爱,它会带你去寻沙洲之心。”
她忙不迭看了眼周围。
这间密室简陋至极,地面隐隐可见阵法,哪有坐骑的身影。
许是瞧出她的疑虑,兆丰从兜里掏出了个精美的贝壳递了上来:“离开密室你便能瞧见它。哦对了,小可爱的性子有些调皮,你多担待,这个贝壳是它的家。”
宴清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柔嫩的手轻轻掂了掂贝壳,内心皆是困惑。
小可爱又是什么玩意?
没等她出声询问,兆丰的身体彻底消散了。
嘎吱——
沉重的石门感应到什么般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