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便是萧慎。
就连萧慎都经不起灵力的消耗,更别说是他们。
“我也换!我这有上好的百灵草!”
“还有我!我也有法器!”
修士们争先恐后地掏出了物品,唯恐迟了符篆便没了。
廖远敖的嘴角狠狠抽动着,眼皮子挑了挑。
姬凝竟给她准备了如此多的屏蔽符,今日这一过,宴清挣翻了。
自古今来,能在秘境中做生意的恐怕也只有宴清了。
他不由伸手抹了抹空间戒。
失去青阳剑的他心疼痛难忍,如今还要‘自愿’掏出其他物品置换符篆,想想他就觉得头疼。
宴清恶魔般清冽的声响再度响起:“早买早享受,晚了符篆可就没了哦。”
“我换!”
廖远敖咬牙切齿,终是做出了抉择,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眼。
不远处。
步游将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凝视着面前的一幕,实诚的脸颊填满了感慨:“小师妹她手里的储物袋都鼓得不像话了,确定还装得下吗。”
“待天亮这些修士们怕是会第一时间冲上来讨伐师傅吧?”
稷沉已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师傅坐地起价,寻常东西还看不上,这些修士们都被讹了,兜里都要扁一圈了。”
蓝玉珏抱着长剑,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态,清冽的男声沉了几分:“放心好了,真到那时候小师妹跑的只会比我们快。就算这场比试我们输了,小师妹也收货满满一点都不亏。”
*
秘境外。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传灵镜,唯恐一眨眼便会错过什么。
长岳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伸手轻轻抚摸着胡须:“不愧是我的宝贝徒儿,这聪明绝顶的脑袋简直是随了我。”
“呵,宴清这么做也只是得到一点蝇头小利,待天亮斩道宗的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慕容澈阴沉着脸,暗暗捏紧了拳:“用法器换符篆这些修士们是亏了,但他们也能够因此省些灵力,待天亮再对宴清动手!”
玄天宗修士们也在此刻不停的出声附和:“不错,待天亮廖师兄定会捏碎宴清的玉简,再将亏损的物品尽数讨回!”
对此,长岳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闷声一哼:“小宴清可不是那种会坐在那等你们上门算账之人,你们不仅占不到便宜,甚至还会输得体无完肤!”
宴清已领略了要如何绘制屏蔽阵,对她而言绘制符篆并没有什么成本。能够用这些符篆去换取法器,她稳赚不赔。
姬凝凝视着传灵镜,眉眼微弯,一抹浅笑浮现在冷艳的脸颊上:“小师妹可真厉害,旁人来秘境是来试炼的,她是来做生意的。”
斩道宗修士们正不断地夸奖着宴清:“宴姑娘能来斩道宗是我们的福气!”
“纵使这些修士们得到符篆,能够不费灵力抵挡寒风,可他们灵力已经耗尽了大半,一时半会可没那么快恢复。”
“等他们恢复灵力,宴姑娘他们早就走了,哪还会站在原地等着这些修士们上门?”
*
秘境内。
饱受众人夸奖的宴清眼中皆是笑意,兴致勃勃地拍了拍储物袋。
得到符篆的修士们不假思索地用上,屏蔽阵将修士们的身体尽数包裹着。
廖远敖也在此刻松了一口气,服下丹药补充着灵力。
他固然痛恨宴清,却也不得承认屏蔽阵属实好用。
他不由抬眸望向了佩戴在宴清腰上的储物袋,鼓鼓的储物袋像要涨出来般夸张的很,可见今夜她收获满满。
“天快亮了。”
宴清仰头看了眼微亮的天色:“时候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
寒风仍旧凌厉,她们却得抓紧赶路,再不赶路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稷沉早已做足了准备,煞有介事地点过了头:“这些修士们正忙着补充体内的灵力,现在走刚好。”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挂在腰上的储物袋,特将视线扫向了修士们:“各位再见咯,来日方长,我们下次再见。记得把储物袋填满点,兴许明夜你们还需要和我置换符篆。”
白笙笙的眸色一凌,娇柔的女声加了分力道:“不好,宴清要跑了!”
众人忙不迭抬眸将目光落向她。
说的好听是交易,用符篆置换物品,实际上是变着法子讹人。
他们所花费的法器、药材足以在商铺置换好几张符篆,可他们急需符篆,顾不得太多。
廖远敖不假思索地起身,眸色微凌:“玄天宗的弟子们,你们或多或少都被讹了物品,难道不想趁此机会将被讹走的东西都弄回来吗?”
“可是……”
有修士露出了忐忑的神色,眼中多了份犹豫:“寒风未止,我体内的灵力尚未恢复,现在这时候去追不太合适吧。”
廖远敖闷声一哼:“只要能够追到,我们不仅能从她身上要到更多的符篆,甚至还能够将方才我们亏损的法器都寻回,你们难道想吃这一个哑巴亏吗?”
修士们咬着唇,眼皮子狠狠跳动着,陆陆续续起身:“廖师兄,我们都被讹了,这口气自然不能就此咽下,我们追上去!”
宴清这才朝着前方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修士们的呐喊。
白胖参伸出了两根小须,须揉着太阳穴,倍感烦躁的哼唧着:“他们想闹哪样?怎么叫的这么欢快!”
宴清停下了步伐,扭头看向了身后。
修士们风风火火起身,朝着她奔来。
为首的廖远敖咬牙切齿,紧紧提着长剑,口中还在不停地呐喊:“宴清!给我站住,把我的青阳剑还给我!”
“宴清你给我站住!”
“你现在停下来,我们一定会善待你的!”
修士们的身体被屏蔽阵包裹着,有屏蔽阵在,他们无惧寒风。
“好多人……”
步游打了个冷颤,前进的步伐明显快了几分:“小师妹快逃啊!若是被追上我们一定会被捏碎玉简!”
宴清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哪怕是她看到如此多的人在身后追着,心里也不由嘀咕着:“这群蠢货,我怎么可能会站住?自然是管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