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沙子作响,一个只剩下白骨的人形从地面爬了出来。
白骨人周围散发着黑色魔气,强劲的气息令人心惊,它歪着脑袋直视着白笙笙。
“啊!”
白笙笙吓得一声尖叫,撒腿就跑!
众人闻声望去,在瞧见白骨人的那一刻,他们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
廖远敖猛地抽出了长剑,面色凝重,警惕的朝着后方退去:“这是魔族人,他的修为是元婴初期,如今他虽然变成了一副白骨实力仍旧不容小觑,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快跑!”
白骨人身上都是怨气,也正是这口怨气使得它哪怕成为了一副白骨,仍旧能动。
白骨人并没有意识,只会无差别的攻击人,一旦被它盯上,绝没有好果子,更何况他们为了抵御寒气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现在这个时候对上白骨人并非明智的选择。
修士们如同一盘散沙,瞬间逃窜。
白骨人歪着脑袋,健步如飞,猛的冲向了白笙笙……
*
天色彻底亮起。
宴清放下了书籍,解除了屏蔽阵,袭来的寒风不再刺骨,反而带着股清凉,正好拂去沙漠中原有的燥热。
众人也在此刻纷纷解除了屏蔽阵。
步游再度拎起兔灵灯,实诚的眸子看向四周:“沙漠实在是大,就算我们跟着兔灵灯走,恐怕也没那么快能够找到沙洲之心。”
蓝玉珏一笑而过,眸色从容,清冽的男声间带着分从容不迫:“无妨,我们慢慢走便是,夜里有小师妹的屏蔽阵,我们不会消耗太多灵气,只要小心谨慎些就不会出问题。”
宴清紧随着众人前行,走着走着,她却停下了步伐朝着身后望去。
一个肉乎乎的粉团子不知何时冒出,正趴在她脚旁。
粉团子像极了熊猫可爱极了,圆圆的脑袋瞧上去手感极好,漆黑的眼珠子藏着泪花。
它似被人丢弃了,整张脸写满了委屈。
“锦鲤兽?”
宴清忍不住眼中的惊诧看向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锦鲤兽是白笙笙的灵宠,它会出现在此,难道说白笙笙就在附近?
她警惕地看向了周围。
上一次盛天宗和玄天宗便是忽然出现偷袭,难道这一次还要再来一遍偷袭?
锦鲤兽却在此刻张开了嘴,开始嚎啕大哭,泪花沾染到的脸颊上,绒毛都黏糊到了一块。
“吵死了吵死了!”
骑在草泥马肩头的白胖参探了个脑袋,视线填充着不满将面前锦鲤兽从头到尾打量了遍。
就是!
吵死了!
草泥马翻了个白眼,蠕动着嘴巴子哼唧着。
要哭找你的主人哭去,来我们这哭什么?你那主人看似温温柔柔,实际上凶得紧,看到你我就想到那个大绿茶!
草泥马对白笙笙并没有半点好感,略为烦躁地伸出了只蹄子轻轻揉了揉耳朵。
锦鲤兽什么都听不下去,自顾自大哭着,圆圆的小耳朵因沮丧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这只锦鲤兽是白笙笙的吧?”
蓝玉珏垂眸望向锦鲤兽:“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它怎会一人出现在此?莫不是和白笙笙走散了?”
除了这种可能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这好歹是锦鲤兽,稀贵至极,能得到这样的灵宠又怎会有人肯将它丢掉?
锦鲤兽正忙着哭泣,根本无心理会旁人,伸出了爪子紧紧地抓着宴清的腿部不肯撒手。
“行了别哭了,赶紧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白笙笙又去了哪里?”
宴清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将它的爪子甩开了,还不忘提醒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你若是什么都不想说,我现在就走。”
锦鲤兽这才止住了哭泣,轻声抽泣着张着嘴手舞足蹈地咿呀咿呀说了一大通。
说来也怪,宴清竟能听懂锦鲤兽的话。
步游一头雾水的伸手挠了挠脑袋:“这小东西在说什么?”
白胖参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充当着翻译的角色在一旁解释着:“它说他们遇到了白骨人,这玩意儿不死不活,修为极高。白笙笙为了逃命把它丢给了白骨人。”
锦鲤兽委屈极了,翘着张红嫩的嘴不停的控诉着:“嘤嘤嘤嘤!”
白胖参麻溜的动弹着嘴,将它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它说白骨人的速度极快,一直追着它跑,它险些就没命了。”
它好歹也是世人梦寐以求的锦鲤兽,能够带来好运,如今却被主人亲手抛弃,更要紧的是这个主人还是它自己上门认的。
伤心之下,锦鲤兽决心离家出走,一路摸打滚爬,意外瞧见了宴清。
它认识的人不多,只好跟上来,至少人多力量大,若是再遇到白骨人也有逃跑的机会。
“这倒是很符合白笙笙的性子。”
宴清煞有介事地看向它,清脆的女声缓缓落下:“若是不将你丢出去恐怕现在没命的就是她了,她是不会冒险让自己有危险。”
白笙笙可是书中女主,就算锦鲤兽死她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步游伸手挠了挠脑袋,思索片刻直将心事道出:“白笙笙许是一时情急顾不得太多,这才将锦鲤兽丢出。”
“嘤嘤!”
锦鲤兽睁着双明眸,忙不迭开口说了一通,它确信白笙笙是‘特地’将自己丢出去的。
丢之前,白笙笙曾犹豫地看向它,还让它待会记得跑快些。
说来也怪,白骨人似长了针眼,净追着白笙笙,白笙笙也是出于无奈,不得已将它丢出吸引白骨人的注意力。
可它也是条命,白笙笙却毫不在意它的安全。
蓝玉珏将双手肆意地环在胸前,姿态慵懒,视线居高临下凝视着锦鲤兽:“毕竟是锦鲤兽,就算当时将锦鲤兽丢出,白笙笙也定会寻回来,你去找她吧。”
灵兽和主人契约后,双方相互感应,想要找到对方并不难。
锦鲤兽却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水汪汪的眼珠子含着泪水,煞有介事地看着宴清:“嘤嘤!”
它才不要回去。
是白笙笙先不要它的,它也不要白笙笙了!
宴清一笑而过,稚嫩的脸颊烁过了抹深意:“你与她已契约是一体的,你确定你能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