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字眼,也让气势汹汹冲来的修士们停下了脚步。
他们险些忘了最擅长下毒的蓝玉珏。
“是啊,我下毒了。”
蓝玉珏抬了抬眸,温润的脸颊上笑容不加多余的心思:“我下的只是寻常的毒,一炷香后你们的身体会自行排毒,若是现在强行催动灵力,对你们并无好处。”
其余修士们赶忙运转着体内的灵力,灵力运转的那刻,似有千万只蚂蚁正啃食着他们的胸口,疼痛难忍,舒痒发麻。
“你!”
颜阳朔想要前进,硬是克制住了步伐,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咽下。
运转灵力胸口便会疼痛,不运转和常人并无差异。
蓝玉珏收回了视线,温润的脸颊多了丝凝重,低声开口:“我们快走,一炷香的时间够我们跑了。”
没了姬凝和南宫墨,他们务必小心谨慎。
倘若再有人丢失玉简退出秘境,恐怕他们当真要输了这轮比试。
斩道宗众人并未耽搁,抬步就走。
“不能让他们走!”
白笙笙脱口而出,催动体内的灵力想要追上,可这一动胸口疼得紧,一口鲜血从她口中猛地吐出。
廖远敖赶忙搀扶住了她:“笙笙,我们现在不宜动手,更何况斩道宗已经没了符篆师,就他们这几人,根本走不到最后。我们继续追踪也毫无意义,倒不如省点力气管自己寻找沙洲之心。”
白笙笙这才停下步伐,秀拳紧紧捏在了一起,脸颊因不甘流露着不悦。
不过片刻,她便将心事尽数年纪,神色恢复了常态。
原本她是想夺走宴清的玉简,趁此机会找回丢失的颜面,如今却让宴清逃走了,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姬凝已经退出比试。
斩道宗注定失败,而她还有机会。
*
秘境外。
姬凝被传送阵送回了斩道宗弟子所在之处,她紧紧的凝视着传灵镜,话语间布满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能否获胜。”
“我相信小师妹。”
南宫墨来到了她身旁,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世人只知道你是符篆师,却不知小师妹也留了一手。没有我们在,他们反而会更安全些,不会成为其他宗门的目标。”
没了符篆师,也便默认无法取得胜利,其他宗门也不会继续费这个劲去对付他们。
“呵呵。”
慕容澈的嘴角无可抑制地上扬,挑衅地瞥向长岳,连带着男声都响了几分:“斩道宗的这几位亲传弟子,看来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少能耐呢,还不是无法走到最后?”
长岳闷声一哼,不屑一顾:“玄天宗同样没了符篆师,现在的局势彼此彼此,你们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了?”
慕容澈毫不掩饰眼中的爽朗:“我自然是要看开些,毕竟我的宝贝徒儿们已经和盛天宗联手,他们的胜算自然是要比你的徒弟大些。”
赢了第一轮比试又能够如何,还不是照样要输?
后一刻,他发现什么般抬手指了指传灵镜,低嘲着:“宴清这个时候抱着符篆书做什么?哟,她手中还捏着笔,莫不是想着现学现卖?”
“符篆师比丹药师还要稀少,又怎么会是看看书就能够学会的?”
“宴清莫不是以为多看几个字就能够成为符篆师,带着斩道宗走向胜利?”
玄天宗的修士们似看见了天大的笑话,在一旁不断的嘲讽着。
在他们眼底,宴清就像跳梁小丑,明明一窍不通,对符篆并不了解,却还在装模作样拿着书籍,实在是搞笑。
长岳一声不吭,局势发展至此,他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兴许斩道宗当真要输了这轮比试。
众人的议论声入耳,姬凝艳丽的脸颊寒意乍起,冰凉的视线扫向了正在看笑话的众人:“谁说小师妹现学现卖?你们还可真愚昧。”
方才的慢慢阵便是小师妹制作的,阵法并不完善,拖延的时间不够久。
可她初学符篆,能够学会阵法已是不易。
慕容澈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故做深思的凝望着传灵镜。
“宴清有没有成为符篆师的天赋,我再也清楚不过。你们如此信赖一个天赋低下之人才是真正的愚昧……”
话尚未说完,硬是顿住了。
他瞧见了宴清提笔在空白的符篆挥动了几下,符篆瞬间画的满满当当,瞧上去有模有样。
“哟,画的倒是挺像样。”
慕容澈再度出声,眼中的嘲讽之意格外浓:“就算画的出来又怎样?无法使用的符篆也只是个花架子。”
符篆深奥难懂,又怎会是宴清这轻轻一画就能勾成的?
后一刻,他却瞪大了双目。
只见宴清抬了抬手,朝着符篆轻轻一点,一个淡淡的屏蔽阵将她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这!”
慕容澈惊了,似有道雷电击到了身上,险些没咬到舌头。
这小丫头片子抬抬手随便画出的符篆竟还用?
玄天宗的修士们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似有双无形的手朝着他们的脸颊上打去。
他们又看到了宴清继续画符篆,挨个拿出了递给了身侧的众人。
片刻间,斩道宗的弟子们面前都多了一个能够遮挡寒气屏蔽阵。
“不可能!”
慕容澈率先出声否决了,死死地摇晃着脑袋:“她怎么可能会画符篆?”
光是模仿出来的符篆毫无作用,唯有领悟符篆的奥妙,才能画出真正的符篆并使用。
就连笙笙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宴清又怎么可能有?
更要紧的是,宴清捧着书籍一边看一边画竟就绘成了?
秘境外围观的众人都沉默了。
长岳同样看傻了眼,视线紧锁着传灵镜,硬是道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宴清是骄女,天资过人,却不知这小丫头竟如此逆天!不仅拥有变异火灵根,在剑修上有所天赋,甚至还会绘制符篆!
南宫墨启唇,从口中吐出的字眼多了分得意:“方才是谁说小师妹现学现卖来者?”
玄天宗众人哪还有脸出声,一个个瞪大双目妄图寻找破绽,可他们挑剔不出丝毫问题。
慕容澈慌了,如同咽了梗菜,嗓子疼的紧。
难道宴清当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