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是元婴修士,速度本就快于常人,更何况他手中还捏着移速符。
想要追上他就得另辟蹊跷。
萧慎一路疾驰,矫健的身影在丛林中窜梭着,绕过了人群疾驰着。
看着身后的一大串尾巴,南宫墨一声闷哼。
只要他坚持住,旁人就不会将主意打到斩道宗其他人身上,若是他能够支撑到比试结束,斩道宗便能获得这轮小比胜利。
蓦地,一道身影从前方窜了出来。
萧慎双手环抱着长剑,黑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眸色幽烈正直视着他,薄凉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南宫墨,你的四面八方皆是修士,现在你无处可走了。”
南宫墨方才停下步伐。
前有萧慎拦路,后有修士在追踪。
他下意识仰头望向了排榜行。
排行第一的仍旧是斩道宗,远远将第二的碧水宗甩在身后,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他们便能够获胜。
“快!南宫墨停下了!”
“我们赶紧追上将腰牌夺回!”
“绝不能让他逃离!”
修士们似打了鸡血,争先恐后追了上来。
廖远敖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跟了上来:“南宫墨,快把腰牌归还我们!否则我们盛天宗绝不会轻饶!”
看着面前的一大帮人,南宫墨微挑眼帘,姿态散漫神色怡然自得:“你们追得倒是够紧,只是我这的腰牌毕竟有限,此处可是聚集了所有宗门,你们又要如何平分腰牌呢?”
廖远敖二话不说直将心中所想道出:“自然是将腰牌归还各自的宗门,剩下的再平分!”
“可是……”
南宫墨瞥了眼他,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为何不是所有宗门一起平分,你们将自己的腰牌拿回,还要平分别的?”
萧慎开口了,男声一如既往的冰冷:“南宫墨,要如何瓜分腰牌我们自然会商议好,此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修士们觉得有理,在一旁纷纷附和:“不错,先将腰牌交出!我们几大宗门自然会商议。”
“如今你经被包围,纵使你是元婴修士,也绝无可能安然无恙的在如此多人面前逃离!”
“横竖你也无法逃离此处,索性就将腰牌交出,省得我们众人动手,大家都能省些力气。”
修士们迫不及待的拔出了长剑。
南宫墨的唇瓣却在此刻扬起,眉眼多了抹笑意,轻飘飘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可是腰牌不在我身上。”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将腰牌交给了小师妹。
还是小师妹机智,知晓众人会追着他提前出了主意将腰牌收下。
他一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要接下来小师妹他们多注意些撑到比试结束,斩道宗便能获胜了。
廖远敖似听到了笑话,匪夷所思地将目光落到他身上:“南宫墨你在说什么胡话?腰牌不在你身上,还能在谁身上?”
颜阳朔不假思索的附和着:“就是!你好歹也是元婴修士,放眼斩道宗没人比你更合适保管腰牌。”
修士们并不相信这一番话,一致认为腰牌就在他身上。
萧慎怀揣着剑,孑然的身姿颇有几分仙气,棱角有致的脸颊上不加多余情感:“南宫墨,若是你再不将腰牌交出,那我们便动手了。”
“既然你们想要,给你们便是。”
南宫墨将手揣至兜中,随意拿出了几张符篆,他扬了扬手符篆随风飘散:“这便是你们想要的腰牌。”
符篆用过一次便失效了。
看着飘扬的符篆,廖远敖的眼皮狠狠跳动着,无可抑制的握起了拳头,难以掩盖眼中的恼怒:“南宫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分明是符篆又怎么可能会是腰牌?”
颜阳朔抽出了长剑,锋利的剑烁着寒光:“就算想要糊弄我们,也用不着撒如此荒谬的谎言!我们都有眼睛,看的真真切!自然是明白是不是腰牌。”
萧慎却在此刻掀起眼帘,略为诧异地盯着落地的符篆。
凭借着他对南宫墨的了解,此人就算不想要将腰牌交出,也不会如此离谱将符篆说成腰牌。
修士们似炸开的锅不断的出声:“南宫墨,你好歹也是斩道宗的亲传弟子,如今竟变得如此狡猾奸诈!”
“肯定是宴清将他带坏了!放眼斩道宗最狡猾的便是宴清了!没想到南宫墨竟也变得如此狡猾!”
面对众人的指责,南宫墨面上的神色多了丝消息,眉眼微弯心情愉悦,骨节分明的手随手掏出了一张没有使用过的符篆。
这张幻形符是小师妹给的,也是他证明清白的关键。
他伸手朝着符篆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的灵力也在此刻袭向了符篆。
小小的符篆瞬间变成了一枚腰牌。
南宫墨抬了抬腰牌,有意让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回你们总该相信我所说的话并未作假。”
“这……”
萧慎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块,想到什么般陷入思索。
符篆并不在他身上,那便是在斩道宗其他人身上。
南宫墨跑得如此之远,吸引众人的注意是在拖延时间!
难道衍剑宗其他人的腰牌也被斩道宗夺去了?
“怎么可能?腰牌当真不在他身上!那又会在谁身上?”
“斩道宗众人无一人跟上,看来他们是存心的利用南宫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其他人只要能够等到试炼结束,便能够取得这轮小比的胜利!”
“我们被骗了!斩道宗竟如此狡猾!”
这一刻修士们愤怒了,他们辛苦跟踪,追了小一日,到最后却告诉他们白追一场。
廖远敖的眼瞳狠狠的收缩着,想到什么般忙不迭出声:“难道腰牌在宴清身上?”
他记得十分清楚,一开始他们是将腰牌交给了宴清,宴清又将腰牌拿给南宫墨保管。
现在这一看宴清自始至终就没有将腰牌交给南宫墨,而是利用符篆变成腰牌,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似有一道雷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廖远敖身上,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种馊主意想来也只有宴清能够想到,可恶的宴清!这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鬼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