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珏盯着坑,伸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眸色幽烈:“我倒是觉得这个计策尚可,此处连个碧水宗的人影都没有,她们设下阵法又不看守此处,就算遇上别的宗门旁人也不会错过这些妖兽。”
“就算我们换了衣服,碧水宗找不到我们,我们头顶上还有传灵镜呢!”
步游下意识伸手,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传灵镜:“秘境外的人仍旧能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也能知道是我们夺了妖兽。”
宴清抬了抬手使出了换衣术,已然穿上了玄天宗的宗服:“阵法内的碧水宗弟子们不知道这事我们干的就行,宗门小比本就是各凭本事取得胜利。”
不只是她们会想尽方法获胜,其他宗门的弟子也是一样的。
众人不再犹豫,陆续换上了常服。
穿着宗服做坏事太过招摇,换上寻常的衣裳就算遇上碧水宗的弟子,只要他们跑快些,又有谁知晓此事是他们干的?
见她麻溜地换上玄天宗的衣裳,姬凝冲着她伸出了大拇指,聊表钦佩:“不愧是小师妹,鬼点子可真多。”
纵使碧水宗的弟子出现,看到宴清穿着玄天宗的宗服,也只会认定抢夺妖兽的人是玄天宗。
步游睁着双大眼,满眼好奇的将目光转向她:“小师妹,你这身衣裳是从哪来的?可还有多的也给我搞一件。”
她摆了摆手否决了:“当初我离开玄天宗时忘记还衣裳了,身上也只有这么一件。”
他们不再耽搁,迅速解开阵法。
阵法一解除,草泥马摆动着四蹄,宛若道狂风冲向了丹药一口咽下。
妖兽们似得到了解脱,窜出了坑。
坑外蓝玉珏早已做好了准备,三两下就将妖兽杀尽。
悬浮在天际的排行榜也有了转变。
衍剑宗排行第一,斩道宗第二。
做完这些,蓝玉珏只觉得畅快,赶忙将视线打量了圈周围:“此地不宜久留,趁现在还没人,我们赶快走。”
然而,他们却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忙着拖妖兽的尸体。
宴清忙上忙下,将妖兽的尸体拖进空间玉镯内。
姬凝面上的神色微微一僵:“小师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毁尸灭迹,顺便再把妖兽的尸体卖了。”
说的好听是毁尸灭迹,实际上就是要将妖兽的尸体收好拿出去卖。
在玄天宗时原主便常常这么做,以此多挣些灵石。
步游不由多问了句:“小师妹,那刚才我们也杀了百只妖兽,你怎么没有将那些妖兽的尸体捡起?”
她麻利地将妖兽丢进空间玉镯内:“刚才没有想到卖尸体,现在想到了。”
南宫墨满眼心疼的看向她:“小师妹若是灵石不够,你尽管找我要,我包你够用。”
宴清却冲着他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大师兄,我不差灵石,只是觉得多多益善。”
众人:“……”
稷沉满眼赞许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暗暗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待会若是有妖兽的尸体,他也得多捡些。
一只妖兽的尸体卖出去并不值钱,但积少成多,只要数量一多,自然也就能够卖个好价钱。
“你们是谁!”
“竟敢毁了我们碧水宗的阵法!”
蓦地,身后传来了两道声音。
两名碧水宗的弟子从后方匆匆而至,他们急切的看着这一幕,嘴里还不停叫嚣:“你们怎么敢这么做!我们碧水宗绝不会放过你们!”
南宫墨的身体微微一僵,看向了身侧的众人:“小师妹,我们快跑!”
众人也在此刻做出了同一件事,那便是撒腿就跑!
宴清骑在了草泥马身上,口中还在不断的催促着:“草泥马快些跑,可别被逮住了!”
他们似道握不住的风匆匆而逝,片刻便没了踪影。
碧水宗两名弟子赶到时,此处哪还有人影。
三个大坑空荡荡的,他们连只妖兽的尸体都没看到。
若不是他们亲自设下阵法,看到有妖兽跑进来,竟然会怀疑是不是连只妖兽都没抓到。
“可恶!到底是谁如此卑劣,竟连妖兽的尸体都不放过!太可耻了!”
“我们两个不过是如厕的功夫,便弄丢了如此多的妖兽,若是大师兄和大师姐知道一定会责怪我们的。”
“方才那人穿的宗服好眼熟,似是玄天宗的弟子。”
“我还听到他们说是什么小师妹,难道是玄天宗的小师妹白笙笙!”
“玄天宗竟如此大胆敢去偷我们的妖兽!快去找师兄和师姐们会合,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两名碧水宗的弟子不敢耽搁,扭头就走。
秘境外。
众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传灵镜中的情景。
从前的宗门小比上,碧水宗都会派人看守阵法,绝不会出现弟子不在的情况,因此也没有人会将主意打到碧水宗所猎的妖兽上。
“斩道宗的弟子怎么变得这么狡猾了!”
“带头干坏事的那位女弟子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一肚子坏水!”
碧水宗弟子们愤怒了。
设下捕获妖兽的阵法不容易,玄天宗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他人劳动成夺走。
碧水宗宗主愤愤不平地将目光落到长岳身上,眼中喷出了怒火:“长岳,你们斩道宗弟子做出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
长岳不动声色地挑起了眉头,不以为然的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眼中略带挑衅:“你们将阵法设在丛林中,还没有人看守,妖兽被人夺也是正常的。”
唐廉桥在一旁连连点头:“不错,若是碧水宗弟子守在阵法边,旁人定然不会将主意打到妖兽上,要怪也只能怪你们没有看守好妖兽!”
碧水宗宗主语塞,闷声一哼闭上了嘴。
同样不满的还有玄天宗。
慕容澈的眼皮狠狠地跳动着:“长岳,宴清已不是我玄天宗的弟子,又为何穿着玄天宗的宗服?这又是哪来的宗服?莫不是想要做了坏事诬陷我玄天宗?”
“此言差矣。”
长岳翻了个白眼:“不过穿件衣裳罢了,慕容澈你年纪渐涨这心眼怎么也越发的小了?她从前也是你玄天宗的弟子,有玄天宗的宗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