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沉静静凝视着面前二人,启唇缓缓掷下几个字眼:“我师傅给你们十日时间准备药材,十日后的晌午我会在此处等候,逾期不候。”
白笙笙看着信封上的药材,又将目光扫向廖远敖:“师兄,十日时间似乎有些仓促。”
这些药材不是在悬崖峭壁,就是在妖兽密布的丛林,想要寻找有不少困难。
廖远敖捏紧信封一角,想要开口再多讨几日。
少年却自顾自离开,并不给他们多说的机会。
直至稷沉的身影彻底消失,白笙笙按捺不住性子,轻声埋怨着:“光是我们二人绝无法在十日时间将这些药材都备齐,可若是我们寻不到,丹公子便不会帮我们炼制丹药,这可如何是好。”
见美人焦头烂额,心急如焚。
廖远敖思索片刻,轻声安抚:“笙笙师妹,我倒是有个法子。我可以用灵石雇一批弟子随我们前去。”
人越多寻药材的概率也便多了几分。
白笙笙面上的神色方才松了些许,扬起了灿笑,满眼崇拜地看着他:“还是大师兄机智,只要给灵石弟子们自是愿意随我们前去。”
廖远敖不由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略为腼腆道:“小师妹,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尽快将药材备好。”
他们并未耽搁,迅速踏步离去。
*
回到斩道宗,稷沉来到了宴清身前:“师傅,你吩咐我的事都处理妥当了。”
宴清眸光微亮,红唇肆意扬起:“接下来就等十日后去收取药材。”
信里所写的药材清单都是她所需要的。
原本她还在发愁要如何将药材尽数寻来,现在有人替她寻药材,何乐而不为呢?
稷沉看向了她:“师傅,若她们将药材尽数寻来当真要替他们炼制丹药吗?”
她轻抬眼帘,一笑而过:“若是尽数寻来了,我自然也得意思意思一下。不过他们未必能够找全,那些药材异常棘手,想要尽数寻来可不简单。”
“那要是寻不全呢?”
稷沉再度出声:“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收药材了吗?”
宴清面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天真稚嫩的脸颊又似只狡猾的猫儿:“不论他们是否寻全,药材我们都尽数收下,顶多用别的丹药给他们。”
见她早有准备,稷沉不再多问。
宴清的目光也在此刻转向了踏进屋子的草泥马。
草泥马满眼嫌弃地拿着一盆新鲜出炉的粪便,将粪便朝着她递来,口中正不停嚷嚷着。
主人,要我说你还可真重口味。
让我收集这玩意做什么?
宴清并不嫌弃盆里的粪便,双目绽放着精光:“你的粪便可不是寻常粪便。”
她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发现草泥马的粪便蕴含着强劲的灵力,但凡是沾惹了粪便的花草格外的肥壮。
草泥马轻佻眼帘,略为得意的仰着脑袋,神色傲慢。
那是自然,我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我绝非寻常马儿。
我的粪便蕴含着灵力,用来灌溉花草树木绝不逊色,可这终究是粪便,主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并未出声作答,抬起手掌,一股灵力袭向了粪便。
盆里的粪瞬间变成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小丸子,乍一看像极了丹药。
她又拿出了丹药瓶,隔空将粪便放入了丹药瓶中。
若是不知情人得了丹药瓶,定然不会怀疑丹药瓶里的是粪便。
草泥马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一番操作。
主人!你莫不是要把这玩意给人吃?
宴清垂眸凝视着丹药瓶,眸光微凌,稚嫩的女声间多了份沉稳:“这些食用对人无害,顶多是恶心些,可他们本就惹人反胃,我也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想到原主惨死的结局,她对白笙笙厌恶至极。
草泥马也在此刻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满眼期待地伸出蹄子相互摩挲着,俨然一副雀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模样。
主人,若是可以我真想亲眼目睹白笙笙那个大绿茶服下粪便的表情!
这也正是宴清心中所想。
*
一处深山间。
此处孤峰兀立,悬崖峭壁,险峻陡立。
玄天宗的修士们正小心翼翼前行着。
“大师兄快看!”
白笙笙发现什么般,忙不迭伸手指向了险峻的悬崖峭壁上:“紫兰花在那!”
悬崖极高,一朵紫色的花儿绽放地正艳。
修士们在瞧见紫兰花的那刻沉默了,想要摘花就得翻阅到峭壁上,可这悬崖又高又抖。
廖远敖直视着紫兰花,心不自觉一沉。
哪怕他的修为是金丹期,也没把握能够顺利将紫兰花摘下。
沉吟片刻,他开口了:“笙笙师妹,此处只有我的修为最高,我去试试。”
白笙笙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除了廖远敖,没人比他更合适摘紫兰花,她的修为前几日刚及筑基,这种时候凑上相当于白白送命。
她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不断地嘱咐着:“师兄,这座悬崖实在凶险,你务必小心!我师兄弟们在此处候着,见机行事!”
廖远敖慎重地点过头后,提起长剑纵身一跃,朝着悬崖飞去。
悬崖抖峭,时而有石子掉落。
他小心翼翼地逼近紫兰花,就在他摘下紫兰花的那刻,悬崖之上传来了一声滔天的怒吼!
整座悬崖也在此刻狠狠地颤抖着。
一只妖兽镇守从天而降,朝着廖远敖狠狠袭来!
“师兄小心!”
白笙笙忙不迭出声,同样拔出了长剑准备随时动手。
她们还有许多草药未找到,廖远敖可不能出事!
玄天宗众多弟子们也在此刻纷纷拔剑。
廖远敖一咬唇瓣,将紫兰花丢给了白笙笙:“我将妖兽引到事先设的阵法中,你们先走!”
白笙笙迅速将草药收好,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来之前她们特地找宗门长老讨了阵法符篆,提早设下阵法,一以防万一。
面对妖兽的穷追不舍,廖远敖虽有些吃力却也能应付。
很快,他便将妖兽引到了阵法中。
被阵法困住的妖兽费力的挣扎着,却无法离开。
“大师兄,辛苦了,你可有受伤?”
白笙笙靠近他,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他额前的汗珠:“妖兽凶猛,还好你将它引到阵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