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时,茅屋之内一片昏暗,仅有一盏小油灯,忽明忽暗。
四周一片寂静,只是若是你仔细的听来,便可以听到一声声细微的敲打之声。
茅屋之内,窝在最为角落的白九音,手中拿着一块石头,不时的又从怀中拿出一些不知什么名字的药草,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
苏勒一靠在墙壁上,时不时地看白九音一眼,问道:“白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白九音手上正举着一块石头,又正好闻听苏勒一说的话,便缓缓的放了下来,继续捻了捻,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总不能都处于被动。”
“你这是炼制药粉?”苏勒一扬了扬眉,清淡的语调,却是不带任何的语气。
白九音没有回苏勒一的话,那边苏勒一看着白九音,却是轻声又道:“不若白公子就从了本少爷如何?本少爷风流倜傥,白公子又丰神俊朗,咱两,实在是天作之合!”
白九音明眸微动,抬手却是把手中的大石头,朝着苏勒一的方向击了过来“苏公子若是实在无聊,不如帮九音捣鼓捣鼓这药草。”
眼见前方石头击来,苏勒一往后迅速一退,恰恰躲过了那石头击来的力道,苏勒一转了个方向继续似笑非笑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白九音此刻已经把地上弄好的药粉收入怀中,再起身来,只朝着木门处走了过来,微微停住后,顺着门缝往外看去仍然可以看到外边几个赤人大汉举着火把把守着木门。
白九音正要收回视线,却见前方,一伙赤人步伐快速,正往这边走来。
白九音心下迟疑片刻,动作却是迅速,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原先待着的那个小角落,闭上了眼睛。
几乎就在白九音闭上眼的同时,那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白九音微微眯眼一瞧,正是刚才她见到的那几名赤人。
白九音闭着眼不为所动,那边几名赤人却是不管不顾,一下就拉起了苏勒一和白九音。
巨大的动作声音,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吉阳,他恍然睁眼,一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发声“你们,你们这是干嘛?放手。”
吉阳说着,伸手想要袭出绿界,然而手一出,才发现那绿界居然衍生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吉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不能够相信。
已经被人赶着往外走的苏勒一斜斜笑声却是传了过来“吉阳,别试了,在赤泪庄,结界是无法使用的。”
要不是无法使用,他也不能到了此刻,还束手就擒。
“不能使用?”吉阳眼中闪过几丝疑惑,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茅屋中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了。
却说这边白九音和苏勒一被几名大汉往外赶着,途中,却又是各自分开了道路。
白九音一路无话,只是不时的看着周遭的事物,亦是在脑海中把这些位置给记了个清楚。
这地方对结界可以免疫,对于她的古武,却是无可奈何。
走到一处石头造就而成的石屋前,却是有侍女上前来,把白九音带了进去。
进了石屋,那侍女又用手比划着,白九音也无法从对方的比划中看出点什么,又见那侍女来到床边拿起了一套用不知何种材质编制而成的衣服,直往白九音的身上推。
白九音伸手接过,心中却是一沉,她发现她们这里很是崇尚黑色,而按照手中这黑衣服的分量来看,这衣服,十有八九就是她出嫁时穿的衣服了。
这可不是黑寡妇?
那侍女见白九音收了手中的衣服,也不再多待,出了门去,又拉上了石门。
白九音放下手中的衣服,在这屋中好一通的打量之后,想要去开那石门,发现那石门任是她如何的拉扯,也是纹丝不动。
……
而在另一处的石屋之中,女人身着一身赤红色的衣袍坐在上首,微微看着下方站着的男子。
“这个办法不行的。”男子看向上首的女子,声音冷然。
“怎么不行?她身上带着紫珏兰,说明她就是,不然,你以为那个人为何会把这个戒指给她?”女子声音轻柔而婉转,全然没有白日里白九音听到的那种嘶哑。
男子微眯了眯双眼“便是他给了她紫珏兰又能证明什么。”
“紫珏兰何其珍贵,不会是平白无故的东西,你与她,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行。”女子声音亦冷然,可以看出态度的强硬。
“够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男子眼角有凛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十分陌生。
女子烟波流转,笑意渐深“由不得你同意与否,这件事,我说了算,何况……”
“你想说什么?”男子见女子脸上的表情,心中又是一寒。
“何况你对她似乎也并不是没有这层意思,如今我这样帮你,岂不是更好?”
男子微微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女子也不恼,只是看着男子扬长而去,坐到了梳妆镜前,看着那张涂满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脸,微微扯动了嘴角,而后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手绢,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少刻之后,当那张脸再次映在铜镜前时,诚然就是慕容夫人的姿容。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是突然扬言“进来。”
房门之外,两位白衣侍从一跃而进,跪在了地上,禀报道:“夫人,释宗皇,似乎是往这边来了。”
慕容夫人放下手中拿着的手绢,站起了身,好一会才说道:“想不到他的速度倒是快,不过他来了也没什么用了,在赤泪庄,结界没用处,吩咐下去,今晚一定不能出错,看好白九音,明天一早,准备婚礼。”
“只是少爷……”
“下去。”慕容夫人扬眉,语气中却是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大姿势。
“是。”
白衣侍从退下后,室内一时又恢复了十足的安静之中。
洛北弑来又如何?纪元之女,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