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商没意见,那我就再做个表态吧。”孙瀚昌把话接过去。
“今天来的都是养殖圈上的朋友,有些话也不背你们了。”
“在来之前,我跟局里几个领导碰了下头。”
说到这里,他看向商运伟,“下午找你开会,翻遍局机关也没找到。”
“啊,我上午就来了,忘了跟祥子秘书打招呼。”商运伟赶紧解释道。
“没事儿,会议内容就一个精神:局里决定成立多种经营开发部,部长由你担任,建立一个大型狍子和马鹿的养殖场,前期投资一百万,以后你们自负盈亏。”
“行!行!行!”商运伟连想都没想的答应下来。
管它什么是自负盈亏,局里尽搞些新名词。
一百万真要是亏了,谁还得起?
再说一百万,霍霍也要几十年,到时候自己早就退休了,管它烂摊子踢给谁,先扑腾完再说。
看人家赵广清几千块钱起家,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一百万还不要冲出亚洲啊?
“那孙局,狍子和马鹿都按多少比例购买,局里也定了吧?”商运伟问。
“定了,先上狍子项目,马鹿要等市场调研完再说。”
孙瀚昌接着又说:“祥子这些天整理了一份材料,说狍子也能割鹿茸,我看市场前景不错,先定三百只种狍育种,你看行吧?”
“三百只!”大家瞠目结舌。
“广清,你的存栏够吗?”商运伟转头看向赵广清。
“够,再来个三百只也没问题。”
“啊?”
所有人再次发出惊叹。
“赵老板,你繁殖几年发展到这么多?”坐在最里面的年轻人突然兴奋的问。
“差不多四年吧。”赵广清道。
“啊!你用四年时间,蔫哩吧唧的搞养殖,这也太逆天了吧!”
众人都张大嘴巴合不上。
唯有那个城府很深的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直视赵广清的眼睛,问:“赵老板莫不是先知先觉?”
“什么是先知先觉啊?”有人好奇的问。
“先知先觉就是提前预判到结果,然后付诸于行动的人。”
“老郑,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别动不动给人家扣帽子!”
那个先前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很看不惯这个年龄最大,城府最深的人。
他嘴里的老郑,名叫郑剑峰,是这次组团来买狍子的发起人。
也是东三省书友会的骨干成员。
若是论先知先觉了,在别人眼里,他也是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
郑剑峰被年轻人质疑,眼里闪过一丝蔑视。
“如果赵老板不是先知先觉,他这么年轻,又经历过十年运动,怎么能看得这么准确,养狍子一定能赚钱,而且还大规模的养?”
“是啊,我也觉得神就神在这!”
“兴许人家就是上天派来的财神,人家没偷没抢,他赚钱咱跟风喝点汤就行!”又一个人呛白道。
一直没有发表意思的孙瀚昌突然醒悟道:“老郑的问题提得好!”
便转过头,非常欣赏的问赵广清:“广清,你就如实交待吧!”
赵广清被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内心叫苦不迭。
他扣心自问:“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不到四年时间,就被三个人质疑。”
虽然他不怕质疑。
不偷不抢,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天神下凡又怎样?
但话又说回来,人怕出名猪怕壮。
老是被别人研究,早早晚晚会出事。
便回想重生以来的点点滴滴。
重生后,他一直低调做人,并没什么破绽。
现在唯一不能自圆的就是,赚钱速度太快。
这低调做人,高调行事也会招来猜忌。
心中一抽,脑门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现在有人质疑还不构成威胁,万一背后有人捅刀子就麻烦了。
这样一理顺,心中便有了新的想法。
赚钱重要,安保更要做好。
不然有命赚钱没命花,那不完犊子了吗!
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在座的都没有外人,我呢,就向大家透露一个发财的秘诀。”
“什么秘诀?”
大家都伸长脖子,屏住呼吸看过来。
赵广清道:“我发现,一个人能不能发财都是命里注定,命里有财,你就是摔倒也会倒在金砖上。”
“那命里没财呢?”有人问。
“命里没财,累死也是抓着猫尾巴上炕的料。”
“哈哈!”
“那你说说,我们在座的十二个人命里有没有财?”
“有啊!不然你们怎么能如约来到,我这个财神爷的御座前?”
赵广清满面红光的笑侃道。
“是啊,但愿我们能跟着你发一笔横财!”
被赵广清一顿调侃,所有人都像被洗脑了一样,眼放异彩的做着发财梦。
唯有郑剑峰不入俗套。
他呡了一口酒,砸吧着嘴巴,道:“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我原先找瞎子算命,说我四十岁那年有天灾,可我四十岁那年给老丈人家耕地,却耕出一个青瓷碗,交到县里鉴定,说是宋瓷,还奖励三百块,所以说信命都是瞎扯蛋!”
“你爱信信,不信别耽误我们发财!”有人不耐烦道。
郑剑峰讨个没趣,眯着眼睛想心事,解了赵广清的尴尬。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不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闷头发大财。
便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的看向在座的每一位,“大家都是商副局长的朋友,也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
“是啊!”有人接话道。
赵广清微笑着点头,继续道:“既然是朋友,我就把我预测到的发财信息分享给大家。”
众人马上正襟危坐,支着耳朵听。
“养狍子确实赚钱,但是不会持续太久。”
“为什么?”
“物少而珍,物多就滥。”
“那就当猪肉卖呗!”
“当猪肉卖不如养猪,一头老母猪三百块钱,一只母狍子三千,你们自己算算。”
“广清,你是支持我们养还是不支持?”有人站出来问。
“根据各自的经济实力。”
“有钱,又想炒种赚暴利,就干个三五年,钱少不如养猪,猪肉价下行就大量繁殖,反之减少存栏。”
赵广清说到这里时,一直怀疑他身份的郑剑峰朝他竖起大拇指。
“说得好!我订十只母狍子,有优惠吗?”
“有。”
“十只母袍,八只揣崽,现金交付,买一赠一。”
“可以呀,那我们局订购三百只,是不是也要赠送三百只呀?”孙瀚昌突然插一嘴。
“那就六千块钱一只嘛!”于大眼毫不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