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彩凤你怀孕了?”赵广清和调解员同时被惊诧到。
“是啊,这孩子是我跟赵广清的!”杨彩凤满脸自豪。
“胡说八道!我一年多没回家,你怎么能怀上我的孩子?”赵广清气得满脸涨红。
“看来你是真忘了啊!”杨彩凤道。
“三个月前,你翻樟子跳进咱家后院,我是不是围了个红肚兜,什么都没穿?”
……
赵广清一阵沉默。
心里却暗自叫苦:跳樟子也是为了找证据,这也能被她赖上?
调解员看赵广清沉默不语,当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原告,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如果没有,妇女有孕在身,男方不能提出离婚!”
赵广清气得脸色苍白。
大声抗议道:“我反对!那天我确实翻樟子回家,也确实看到杨彩凤穿红肚兜躺在炕上,但我没进屋。”
“赵广清,你说你没进屋有人证吗?”杨彩凤道。
“没有。”
然后赵广清就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当着法官的面说了。
气得杨彩凤唬的一下站起身,大声吼道:“我有!”
所有人都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杨彩凤。
没想到杨彩凤不但有点‘虎’,还阴损得心思缜密!
见所有人将目光锁定自己,杨彩凤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肚子里有孩子,他做见证总可以了吧?”
这……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惊得哑口无言。
确实,按着1980年出台的婚姻法,女方在怀孕期间,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
而且更麻烦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医学没有现在发达。
无法用DNA技术检测父母与子女之间,是不是有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
也就是说,赵广清为了捉奸被反套路,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既然这样,我撤诉。”赵广清冷声道。
……
离开法院,杨彩凤心情特别好。
她快走步撵上赵广清,笑呵呵的说:“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就跟我回家住呗,我陪你大战一百八十回合。”
她的这句话,差点没把赵广清的鼻子气歪了。
“杨彩凤我再次警告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
“别介,咱一起回家,一年多了,也没给我润一下,我都……”
啪!
走广清上去扇了杨彩凤一个大嘴巴子,转身就走。
杨彩凤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流露出无限失望。
……
回到养殖场,赵广清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把于大眼气得嗷嗷大骂。
“这个B养的臭寡妇,玩得真够阴!那次她把我小弟的帽子削掉半个,老于我就看出这个臭娘们是个什么德行,要不我哪天去把她的桃子给挑了?”
“不许胡来!”赵广清厉声喝道。
“杨彩凤这辈子就是破罐子破摔,你别因为她,毁了自己亿万富翁的大好前程!”
“嘿,你别说,哥就愿意听你这句话!”于大眼拍着胸脯哈哈大笑。
“这次就放杨寡妇一马!”
……
几个月一晃而过。
杨彩凤的肚子越来越大,五个月身孕就像怀了双胞胎。
每隔三两天,刘二就送来两只老母鸡,说是给她补身体用。
把杨彩凤感动得,差点要跑去跟赵广清圆房。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很少有人家一天三顿吃鸡肉。
这杨彩凤怀着孕,本来就需要营养,再加上她天性就馋,更是嗜鸡如命!
但她忘记一点,她在吃,胎儿在疯长。
才五个多月,就要扶着肚子走路。
桥头老张婆子拉着几个卖呆(站在街边没事干,东张西望的人)的,整天研究杨彩凤的肚子。
“哎,你们说,她会不会难产?”
“不会难产,肯定是三胞胎。”
“三胞台哪够啊,一个孩儿一个爹,哎哟,我怎么算不过来了?”
“哈哈……”
一群嚼舌根的家属老娘们,当着杨彩凤的面也毫不顾忌,依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的尴尬。
不是有句话说吗,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杨彩凤也是太超前了!
但她有一点没有意识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没有B超。
要是有,五个月的孩子的,头径少说也有.。
危险在朝她一步步逼近,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每天除了任性的吃,就是四处打听关于赵广清的事。
今天,赵广清养殖场的猪卖了没有,明天养鸡场又收了多少钱。
她不光每天掐着手指算,还弄出个小本本,一笔一笔的记上。
养殖场每一次出栏生猪,她就划一道。
然后炖上一只老母鸡,再来二两小烧,边吃边喝边骂。
“赵广清你个王八犊子,你藏得是真够深!早知道你这么能挣钱,我特么的干嘛要出去打野食,守着聚宝盆吃饭不香吗?”
然后她就摸着肚子对胎儿说:“孩儿啊,妈这辈子的幸福就靠你啦!”
“不管你是谁的种,只要你认准赵广清就没错!”
卧槽!
都到这个时候了,杨彩凤还一门心想的,想吃定赵广清,做人简直是真没有下限!
九月怀胎一着分娩。
杨彩凤怀孕期间营养太过丰盛,生孩子生了一夜也没生出来。
疼得她直喊接生婆:“你直接把他拽出来!”
接生婆是杜皮安的老妈,累得她浑身虚脱,安抚道:“他大侄女,你这样干生也不是办法。”
“你婆家没人来,就捎信找娘家人把你拉下去,不然这么大的胎儿能把你憋死。”
“杜婶呀,我是真没人可找了,娘家那边还欠着一千块钱还不上,他们谁能管我死活啊!”杨彩凤气若游丝的说。
“哎,你也是造孽呀,平时把赵广清那么好的男人给得罪了,不然你现在哪能遭这么大的罪啊!”杜皮安的老妈道。
“那咋办?”杨彩凤哀求道。
杜皮安的老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没叫人去林场找活书记吗?让单位派人把我送下去吧。”杨彩凤说。
“找了,桥头老张婆子说,活书记带车去局里开会,现在联系不上。”
“啊!那咋办?”杨彩凤满脸绝忘。
“孩子他爹是谁呀?谁的孩子谁来管吧!”杜皮安的老妈叹着气道。
“那您帮我找找呗,我求您了!”杨彩凤疼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我上哪知道你跟谁拱被窝,弄出这么个玩意儿呀!”接生婆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