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王维亮浇了一桶刚从地下打上来的凉水,浇得他透心凉。
又加上后半夜气温低。
即便现在是七月份,夜间也只有十三四度。
把他冻得浑身直哆嗦。
“我……本来……不想来,是杨寡妇她,逼得我没法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女人捏住了?”赵广清铁青着脸问。
“嗯。”
“她说……我要是不来,她就告我强……她那个,你懂的。”
赵广清点了点头,这才是杨彩凤的一贯作风。
“你强了吗?”于大眼好奇的上前两步,弯着腰一脸期待。
“大哥,你咋这样问啊?”黑衣人有点难为情。
“草!就鸡巴那点鸟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干干脆脆说不就完了吗,都是大老爷们的,有啥抹不开面子?”于大眼看黑衣人目光躲闪就来劲了。
整张脸就跟吃了荷尔蒙似的,呲着大黄牙,一脸期待的灿笑。
“我没有……”黑衣人辩解道。
瞬间又耷拉着脑袋说:“我有……但是我是被迫的啊!”
“被迫?你可别扯了吧,你唬谁啊,不信你问广清……”
于大眼满脸不屑的想求证什么,回头一看赵广清,整张脸都气得变了型,才知道他揭了别人的伤疤。
黑衣人说得没错,前世那些污浊的画面全都浮现出来。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握着拳头浑身发抖。
大家看赵广清有点失控的脸,心里涌上一阵五味杂陈。
只有黑衣人没有注意到,还在那极力辩解。
“那不是哥几个待着没事儿干吗,他们打赌说,谁要有本事拿下杨寡妇,谁就赢了,大家要请他吃十根冰棍。”
“然后你就赢了?”于大眼忽然直起身,挺胸大笑。
“哈哈……”
“赢个屁!他要是真赢了,能被那个母夜叉逼到这儿来吗?”刘瑞芳捅了于大眼的胳膊肘一下。
“也是哈。”
于大眼收起幸灾乐祸的嘴脸,被赵广清拿眼夹了一下,“让他说完。”
黑衣人继续道:“不全是打赌,就那娘们整天穿得跟天仙似的,谁看了不动心啊?”
啪!
赵广清实在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这就是你动歪心思的理由?”
被打懵逼的黑衣人,愣怔的看向赵广清:“大哥,你这不是在跟她打离婚吗,你家的麦子不种也别耽搁别人……”
啪!啪!
噗通!
赵广清又是一巴掌外加一个二踢脚。
“然后你们就可以随便绿我吗?!”赵广清的肺都要气炸了。
虽然他在闹离婚,但法律上他还是个挂牌货。
男人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是面子!
黑衣人突然反过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跟捣蒜似的。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大哥啊,兄弟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最多在梦里意淫一下。”
“刚才没打疼是不是?再不老实老于你上!”赵广清又踹了他一脚,挥手示意于大眼上。
“别,别打了,我句句说的都是实话!”黑衣人有点抗不住。
“是那女人主动找我,说你家的锅台坏了,让俺去贴个砖。”
“贴砖就贴到人家炕上了?”赵广清又踹一脚。
黑衣人被捆得五花大绑,被连踹了几脚,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一边苦苦哀求,一边说:“我本来没有那个胆,是她趁我砌砖的时候,把手伸过来……”
“我……我没把持住就被她拿下了!”黑衣人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样。
赵广清又要去踹,被王维亮拉住,“大侄子,让他把话说完,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让他这么一提醒,赵广清才平息火气,朝着黑衣人摆了摆手,“继续吧。”
黑衣人如遇大赦,正了正身体,道:“谁知道她穿好衣服就不认账了?
又哭又嚎的,说要去公安员那里告发我,我吓得跪地求她不成,就想找机会逃跑。
没想到,被检查护林防火的活书记碰上。”
“怎么又是他!活书记怎么说?”赵广清心中一惊,赶紧追问。
“活书记倒没说什么,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张晨和杨向和,公安员大陈还有一个小年轻的,我不认识。”
“那是金鸣浩。”赵广清补充道。
“杨彩凤不是要告发你吗,他们怎么不抓你?”赵广清将黑衣人从地上提起,让他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的好好说。
“开始大陈他们挨家挨户的走访,到你家门口时,突然听到屋里有哭声就冲进去。
那会儿我也不敢逃啊,怕产生误会。
结果你老婆看冲进来这么多人,哭得就更欢了。
她说我把她的锅台砌坏了,让我陪她二十块钱。”
“你给了吗?”于大眼嘿嘿笑着,用手搓了一把鼻子。
“我哪有那么多钱?可我又不敢不认账,当着那几个人的面打了一张欠条。”黑衣人沮丧道。
“然后她说,给我三天时间,凑足钱给她送过去,不然她不会放过我。”
“然后就有今天晚上的事,对吧。”赵广清冷哼一声。
“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噢?”
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第二天我把钱送过去,就想从此远离这个寡妇,别让她给沾上。
谁知道她收了钱又不认账,还说只有替她办完一件事才肯放过我。”
“就是今天晚上这件事吗?”赵广清问。
“是。
不然,她在我身上啃了两排牙印,她说那是证据,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道出经过,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堆在椅子上号啕大哭。
此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到,彪悍野性的杨彩凤,竟然还有这么阴损的一面。
“大刚,你今天晚上往猪食槽子里撒的是什么东西?”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瑞芳,突然开口道。
“应该是巴豆一类的吧,那娘们说了,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要经官。
她还说,只要给你们适当找点麻烦,她就把我的事一笔勾销。”黑衣人无奈道。
“郑刚?你认识他?”赵广清一双剑目看向刘瑞芳。
刘瑞芳微扬起头,皱着眉头说:“他偷偷进来的时候我没认出来,就是刚才王叔把他脸上的猪粪冲掉以后,才有点印象。”
“你们还记得我大冬天的到‘白草甸子’那件事吗?”刘瑞芳问大家。
“记得,你被乔四打了,受不了才跑山上寻短见。”赵广清接过话茬。
“其实是另有隐情。”
“啊?什么隐情?”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刘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