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爱国独自回了派出所,程正奇在医院伺机而动,争取在贺吉死前从他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东西。
这时派出所内蔡伦和王靖宇已经在审讯室,果然陈二妹的丈夫即便是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依旧不承认,用他的说辞是当时陈二妹已经死了,他是去将陈二妹脸上的枕头拿下来。
蔡伦被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一遍,“你还是好心了!”
男人恬不知耻的喊道:“当然,那可是我的老婆。”
蔡伦的手抵在胸口上喘着粗气,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王靖宇,示意他去说,否则自己怕要克制不住动手的冲动。
谁知王靖宇淡然自若的说了句,“包队说你可以用非常手段。”
闻言,蔡伦的眸子顿时如星光闪亮,“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你放手去做吧!只要不出人命,包队给你兜底。”
有了包队的承诺,蔡伦如若手持免死金牌,朝着男人阴森的笑出了声,磨拳霍霍的盯着他道:“小样,你招还是不招?”
男人紧紧靠在椅子上,但是也无路可退,只能惊骇的睁大了眼,用言语阻拦他,“你要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是警察。”
“那你知道警察对那些不配合的犯人是如何审问的吗?”
蔡伦一步步靠近,骨节发出的嘎吱嘎吱声落在男人耳朵里如同催命的镰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砰”的一声,蔡伦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上,桌上的台灯瞬间朝他的眼睛照去,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我们手里掌握的审讯方法足够让你三天三夜不敢合眼,你想尝试吗?”
他依旧做着垂死挣扎,“你们这是严刑逼供,是违规,我要报警抓你们。”
蔡伦好脾气的将手机放在他面前,“给,随你报,电话就在这,你倒是打啊!”
男人颤颤巍巍的缩着脖子,连碰触手机的胆量都没有,人更是崩溃到欲哭无泪的大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让你说实话,很难吗?”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人就是贺吉杀得,我都提供证据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蔡伦不怒反笑,“你还好意思说信任?你自己说陈家大姐是清晨发现的陈家大姐的尸体,然后打电话通知你们的,那你又是怎么半夜出现在陈二妹租住的民宿中的?”
他的手轻轻扇了两下男人惨白的脸,意味深长道:“不要将警方当成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
男人很无辜地辩解着“我承认我那天凌晨去了,但那也是贺吉给我发信息说已经解决了,我怕出事才赶过去的。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是贺吉杀的人,我这样顶多算是知情不报,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蔡伦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对男人的回答十分不满,当即冷笑一声,“我刚说完你就忘了,切切!看清楚照片上陈二妹的动作,她举起胳膊用手机拍照片,这张照片就是在陈二妹手机的相册回收箱找到的,而她的手机是在你家里发现的。”
蔡伦直接将照片摁在男人脸上,证据明确的指向他,他不是凶手还能是谁?
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他终于撕掉脸上懦弱的伪装,愤恨的瞪着蔡伦吼道:“是我杀的她可以了吗?你们做警察的为什么这么死脑筋,你们不是抓到凶手就可以了吗?贺吉都自首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追着不放,为什么非要害我坐牢才罢休?”
蔡伦无视他的怨恨,只是盯着男人缓缓说道:“所以这才是你看到自家老婆尸体时不报警的真正原因。”
“呵呵,她早就该死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她还死活不离婚,不就是想分我们家的拆迁款吗?我已经警告过她,如果再不离婚,别怪我不客气,是她自己不当回事,她找死我也要拦着吗?”
“那贺吉是你自己找来杀人的?还是……?”
“别的我承认,但是这个我坚决不承认,是贺吉找上我的,我们只是一拍即合。”
好一个一拍即合,他这理论可够恶心人一整年的,他杀人的事实被暴露后反咬警察一口,即便蔡伦见过不少荒谬无知的人,但他绝对是其中翘楚。
最后据男人自己交代,他一直在等贺吉的信息,当收到短信后立即来到民宿。
那时陈二妹就没有任何呼吸的躺在床上,他以为人死了,正当自己在她包里找房产合同时,她忽然醒了过来,让男人带自己去医院,可当看到他拿着合同时又对他破口大骂,说什么打死也不离婚。
男人当时头脑一热,就想着她死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而且贺吉本来就要杀她,那自己再杀一次又有何妨?
可是在两人纠缠时,陈二妹用手机胡乱拍照,在他阻拦后藏了起来,随即他一鼓作气将人闷死,然后带着房产合同逃离现场。
王靖宇突然开口问道:“等等,你说将人闷死后你就走了?”
“是。”
“这么说你没有挖出陈二妹的眼睛,也没在她身上割出切口?”
“当然没有,她都死了我还做那些干什么?”
“那你有没有处理凶案现场?”
“没有。”
王靖宇和蔡伦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贺吉当时还藏在民宿中,看着男人完成杀人经过,等他离开后又对尸体动了手脚,然后等他们来处理了尸体才悄然离开。
记录下他所交代的全部犯罪经过,喜提一副银手铐后就被芙蓉市的警员带走了。
故意杀人罪,他逃不了。
包爱国看着监控屏幕沉吟道:“现在就剩下贺吉那边的口供了。”
阮初夏疑惑不解眨了眨眼,“我们不是已经有贺吉的口供了吗?”
“还不全面,他始终没有交代案件中的第三人。 ”
“可是陈大爷家中和陈大娘遇害的时候,他都在现场,并且在陈大爷家楼上找到贺吉的指纹和毛发,就连初夏假扮陈大姐那天晚上,也是当场抓住的他,凶手是他无疑。”
“但是陈大爷家中,我们在满是血滴的墙上找到另一个人的血迹,属于第三者。”
由于血液喷溅的时间间隔比较近,因此在最开始他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问题,是后来再去时无意中发现血液颜色的不同,冷冰化验后表明并非贺吉的血液。
阮初夏欲言又止,她就算有再多猜测和怀疑也要建立在发现的证据上,不能凭空想象。
“指纹和毛发皆可以作假,你怎么就确定一切不是第三人做的呢?只有找到第三人才能确定贺吉到底是主谋还是帮凶。”
就算贺吉明天就死,他们也不会放弃原则,一定要将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