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桌椅?”阮初夏喃喃的低吟一声,猜测道:“是不是凶手拖拽桌子踩在上面将死者挂在吊扇上?”
宋元波否定道:“不,在现场的地面上没有发现拖拽痕迹,并且现场血液测试也没有被拖拽的痕迹。”
这表示在事前没有桌椅拖拽,事后也否定拖拽尸体的可能。
可那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拖拽,楼下的人是怎么听到楼上拖拽的声音呢?
宋元波摇头,他们只是给周围邻居做了笔录、勘验现场,但里面内涵的缘由他们并没有去追溯,毕竟现在连验尸报告都没有,所有的猜测就显得没有了根据。
王靖宇检查了里面的两间房,“现场有没有丢失财物?”
“没有,我们检查过里面的财物并没有丢失,几样金子的首饰和金条都在,就连一万的现金也没有丢失。”
既然如此,他们率先排除了劫财。
“那死者是否跟其他人有个人恩怨或者其他纠纷?”
宋元波摇头道:“目前还没查到,但是根据当前的了解,陈老伯为人和善,邻里关系和睦,平日里还喜欢乐于助人,不像是与其他人有矛盾纠纷的样子。”
阮初夏陷入沉思,不是财杀、仇杀,莫非是情杀?
毛亚楠却在这时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陈老伯的感情生活如何?”
宋元波一愣,“感情生活?”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愕然说道:“没有吧,陈老伯和陈大娘的感情一直很好,老两口相互扶持了大半辈子怎么会在这种年纪再遇到感情问题?”
的确如他所说,很多60,70年代的老一辈夫妻,即便他们年轻时发生过多少家庭矛盾,但现在五六十年过去了,爱情依旧存在更多的是亲情,又怎么会放弃厮守了半辈子的老婆出现感情问题呢?
包爱国等几人沉默不语,普遍杀人动机的三种原因不可能一条都不占,只是单从凶手残忍的杀人手法来看,他与陈老伯的恩怨不会那么简单,其中辛秘只能靠他们自己挖掘。
就在这时,“噔噔噔”碰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在上楼梯。
他们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蔡伦差点脱口而出:来者何人?
然后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她拄着一根银质拐杖从楼梯步履蹒跚的爬了上来。
老太太一抬头就看到他们几人,脸上的神色从面无表情到震惊,嗷的一声吆喝起来,“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还没等他们解释,老太太立即大喊出声,“来人啊!有贼,快来抓贼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阮初夏连忙走过去拦住她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是警察,不是贼。”
“警察?”老太太唬着脸根本不相信,一把拍开她的手朝后退去,“你干什么?离我远点,我报警了。”
宋元波急匆匆的跑出来,“大娘,是我啊!小宋,我们真的是警察。”
“小宋?”老太太眯了眯眼,发现还真是这片警区的小民警,之前自己和老伴儿遇到困难时,还是这小伙子过来帮的忙。
他狐疑的看着对方,“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围在我家门外?”
这时不少邻居听到声音已经走出来查看,小宋连忙跟大家解释都是误会。
邻居跟老太太打招呼,“陈大娘,你可算回来了,陈大爷他……”
有人看她的目光满是怜悯,“还好你不在,不然……”
陈老太不懂这些人可怜庆幸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更加不明白所有人的欲言又止代表了什么,只知道猛烈的心悸的让她说不出话来,一双苍老黄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元波,等待他的解答。
“小……小宋,你告诉我,我家老头子到底怎么了?”她说话都带着颤音,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
宋元波于心不忍,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陈大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即便不说,门口的警戒线和他们六位警察,儿臣老婆这么久也不曾露面,再看他们犹豫不决的姿态,活了半辈子的陈大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见她不似刚刚蹒跚的模样,一个箭步一块的冲了过去。
“大娘!”宋元波想拦着,但被一旁的王靖宇拉住,“这种事你想隐瞒也瞒不下来。”
人已经遇害,他身为警察更加不应该隐瞒死者死亡的事实,更何况死者的亲属提供的线索尤为重要。
陈大娘看着满是血液的屋子,胸口一阵发闷,脑袋嗡嗡作响,下一秒喉头腥甜,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彻底晕死了过去。
顿时几人惊慌失措的大喊:“陈大娘!”
许久后,陈大娘缓缓睁开双目,就看到眼前围满了人。
“老……老头子……”她悲痛的要从地上爬起来,如果不是周边有人搀扶,她站都站不稳。
房间内的血腥让她悲痛欲绝,她紧紧抓住阮初夏质问:“我家老头子呢?你们把我家老头子还回来。”
阮初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陈大娘,陈大爷他遇害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当真的听到这个噩耗,他们
陈大娘悲痛欲绝的颤抖着身体,巨大的悲痛令她瞬间失声,双手紧紧抓住阮初夏的胳膊,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陈大娘,凶手现在还没抓住,现在只有你能帮助陈大爷申冤了,我们需要找你了解线索。”
阮初夏不断的鼓励,足足一分钟,她失神的眸子里才恢复了丁点光彩。
毛亚楠见状立即上前给她喂了口水,陈大娘沙哑的声音沉吟道:“你们问吧!”
“陈大爷有没有跟谁结仇?”
陈大娘立即反驳,“没有,我家老头子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可能跟人结仇呢!”
她的说辞和宋元波相同,而刚刚给周边邻居做口供的毛亚楠也证实了这一点,如果大部分人都说这个人好,那一种可能是此人真的是个老好人,另一种就是此人在外面伪装的太好了,连生活在周边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不等他们再询问,陈大娘忙不迭的转头看向小宋问道:“小宋,你告诉我老陈是怎么死的?”
小宋咽了咽口水,他对应对死者家属实在没有经验,险些一股脑将陈大爷死时的惨状说了出来。
包爱国立即用眼神制止他,然后对陈大娘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陈大娘,你是什么时候不在家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和我家老头子死有关系吗?”
“当然了,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三天前去了我弟弟家住了几天,今天才被我侄子送回来。”
“你走时陈大爷有没有说他要去做什么?”
“没有,老陈他每天就是去公园散步和跳广场舞,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没说要另外做什么。”
之后几个问题的答复和宋元波他们得到的资料差不多,他们的孩子在各地工作,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案件又陷入僵局,找不到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