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视频的王靖宇等人瞬间沉默了,根据视频上的显示,行凶时间就在清晨五点半左右,那时天蒙蒙亮,微弱的光线能看清两人的身影。
“怎么没有声音?”
王靖宇不断调试,最终无奈的说道:“音频线路被破坏了,声音没录进去。”
“有没有懂唇语的?”包爱国眉头不展的问了一句,但却没有人回答。
正在收拾尸体的冷冰忽然说道:“我会一点唇语。”
包爱国一愣,不由分说的将他拉了过来,“冷法医,这就麻烦你了。”
冷冰重复看了一遍视频,然后一分一秒的同步翻译道:“我知道你跟姜慧兰的关系,你们这对狗男女。你只能穿我的破鞋,可这破鞋即便被我抛弃了也不会找你。是我嘴贱,求你别杀我。”
偷拍镜头多数是对准白子安的,即便是对着凶手也看不出对方说的什么,因为凶手脸上戴着口罩,就连眼睛也被压低的帽檐遮挡住了。
冷冰道:“这个男人就说了这些,然后就遇害了。”
“白子安认识凶手?”
“看他们的对话确实如此。”冷冰点头,转头看向包爱国道:“包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多谢冷法医。”
法医们撤离现场,阮初夏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冷法医还会唇语。”
王靖宇一边快速将冷冰刚刚翻译的话加入视频中,一边说道:“所以说技多不压身,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多看书没毛病。”
阮初夏:“……”
看来以后这些偏科也要抓起来了。
毛亚楠记录着现场混乱的脚印,很快拍照、拓印取证后说道:“看来凶手跟姜慧兰的关系匪浅,极有可能是姜慧兰的爱慕者。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个给她转账五十万的人,希望蔡伦那边能有所收获。”
“可如果凶手在这,那岂不是伦哥会找不到人?”
“……”
包爱国立即吩咐道:“调取公园附近的监控地毯式排查,安排人员在各大车站、火车站进行封锁,一旦发现嫌疑人行踪,立即实施抓捕。”
然后又对王靖宇说道:“立即联系蔡伦看他到哪了?将现场足迹信息发给他,让他推断一下凶手的特点,缩小排查范围。”
在案件跟进,协调人手后,他再次组织收尾搜证工作。
正在整理证据的阮初夏抬头间忽然看到某人,她对毛亚楠抬了抬下巴低声说道:“看,他又来了。”
毛亚楠抬头就看到刚刚问完话的孟刚,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怎么看?”
阮初夏手指微动了两下,不确定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这人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毛亚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会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趟他的报社?”
“你也……”阮初夏恍然的点头应是,“好,去探探他的究竟。”
等现场搜证完毕后,包爱国带队准备回去,毛亚楠却喊住他,双眼如潭的说道:“包队,咱们恐怕还不能走。”
“为什么?”
“九顶山下的微醺酒吧发现一具尸体。”
包爱国面色凝重,一行人迅速赶到酒吧,这时也就早晨八点多,酒吧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酒吧内的一片狼藉准备下班,却惊恐地发现一个人躺在了酒吧卫生间的女厕所内,一地血迹顺着门缝流淌出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工作人员立即报了警。
然而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李家勇带着三队的人已经来到了现场。
“你怎么在这?”包爱国奇怪,通常在一队人正在办理案件的时候,如若发生另外一起事件将会分派给另一队去跟进,三队显然也是因此被调来的,但为什么他们没有立即进现场搜证,反而是在外面等着呢?
李家勇沉吟一声,“你跟我来吧!”
在他的引领下,几人一路来到女卫生间,一推开门就看到隔间的门后飘着一个橙色的气球,几人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靖宇用力拉了两下从门缝中看到一个依靠在门上的人影,他急切的说道:“包队,隔间的门被反锁了,只能暴力拆除。”
“别,我先上去看看。”阮初夏拿过相机,借着两侧墙的力,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朝下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包队,死者头部被袭击,头部和脖颈分离,依靠在门上坐立,腿部伸直抵在墙上。”
就凭死者这姿势,难怪房门无法从外面打开。
阮初夏强忍着胃中的酸意,快速拍了几张现场照片,却惊呼一声,“等等,这人好像是……简单!”
简单?第二名女性死者李琴的情人。
阮初夏两个翻身从上面下来,面露苦涩道:“包队,门被尸体顶死了,只能从外面破坏。”
“好。”随后包爱国立即找来工人拆除隔间的门,没有了房门的支撑,里面的尸体也顺势跌落倒地。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只见尸体的身体倒在血泊中,但是尸体的头却因为气球吊着而飘在空中,此时正转了个正面朝着他们,这惊悚的一幕直接让酒吧经理失声叫了出来。
“快带他离开。”包爱国厉声呵斥,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的?
当驱逐完闲杂人等,他们才正视死者,死者脖颈的切口一如既往的平滑,他们刚刚看的那是第一名女性死者姜慧兰的情人,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这手段就是那连环凶手所为。
据店里员工称,简单是酒吧的常客,但是为人低调,只是偶尔带朋友来聚会,是个有风度的人。
阮初夏盯着那工作人员问道:“你为什么会说他有风度?”
“这是因为之前曾有人在酒吧闹事波及到简先生,但简先生大度的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还出钱补偿了我们酒吧的损失。”
“他是什么时候来酒吧的?跟谁一起?”
工作人员毫不犹豫的回道:“是凌晨十二点半,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阮初夏若有所思的凝视他,狐疑的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