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亚楠拿着那张化妆品说明书愣愣出神,忽然朝着阮初夏问道:“初夏,第一次来搜证的人是谁?”
“应该是猴子他们。”说完,阮初夏也明白过来,那张遗书上没有丝毫的折痕,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搜到呢?
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对面传来十分笃定的声音,“不可能,我们查过那里,那张桌子上并没有遗书。”
顿时电话这头的两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当初在的,那就是有人放进来的,她们又将工头叫了进来。
“是你发现的遗书吗?放在桌子的什么位置?”
工头指着桌子正中央说道:“就放在这,我们一进来就看见了。”
毛亚楠目光锐利的看向他,“这期间你有没有什么人来到这里?”
“没有,你们封锁现场后我们就关了工地的大门,工人也都回去了,工地上是没有人的。”对这点,工头还是很肯定的。
“钥匙呢?谁有工地的钥匙?”
工头指了指自己,然后又说道:“除了我还有工地负责人老高,另外还有一个负责采购材料的老许,只有我们三人有工地的钥匙。”
“他们两人会不会这段时间来过工地?”
工头摇头道:“老许在外面采购材料还没回来,老高这两天一直在跟领导汇报项目进程,也不在常州。”
一抬头就看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连忙摇头道:“我也没单独来过啊!都是带着人进来杀虫的,那些干活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们没有怀疑你,只是你的钥匙会不会被人拿去配了?或者在你没注意的时候有什么人来过?”
工头苦笑一声,指着周围的围栏说道:“两位也看到了,周围的铁皮墙并不高,只要有心还是能进来的,不过想要带着东西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阮初夏二人不禁想到那进门的监控,同样没有李雯她们的进入视频,还真不排除有人会从外面翻进来。
“等等,我忽然想到真的有外人来过。”工头忽然出声,他惊喜的说道:“在发现尸体的当天晚上,有两个保险公司的人来过,说是给我们推销保险的。”
“什么时候?”那一天他们也在现场,怎么没有看到?
“就在警方离开后,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给不少工人发了保险的宣传单,还有不少人围着询问的。”说到这个事他就一肚子火,他的地盘什么时候啥人都能进了?保险都卖到自己头上了。
阮初夏有一瞬间的呆愣,又是保险?
“你们有没有那两人的电话?”
“有。”工头转身来到门外,在附近的垃圾桶中扒拉出几张宣传单,上面就有保险人员的电话号码。
“就是这个,我发现他们后立即将他们撵走了,至于他们有没有来过这间屋子就不知道了。”
“好的,谢谢!”两人带着这趟的收获离开,上车后阮初夏立即拨通了宣传单上的电话号码,立即就显示出“保险嫌疑人”五个字,她与毛亚楠对视一眼,听着电话里接通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男人的声响,“喂!您好,这里是天泰保险。”
“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养老保险。”阮初夏轻咳了两声说道,立即迎来电话对面热情的招呼。
“请问你们要买什么样的养老保险?分红的还是寿险?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信息的?”
“嗯?”阮初夏轻哼了一下,对方立即解释道:“啊!我们就是想做一下数据统计,帮助以后地推宣传。”
“啊!我们是在工地上知道的,你们不是前两天来过吗?我家男人给我看了你们的宣传单,我觉得挺不错的。”
“哈哈!是啊!像咱们这种又累又辛苦的工作是该早早的进行养老规划,老有所依嘛!”
“你们公司在哪里?我有些地方还是不懂,你方便给我详细讲解一下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公司在……”说着对方给了一个地址,可以随时去找他。
阮初夏侧头看了毛亚楠一眼,“咱们现在回去?”
两人在沉默中相视而笑,接下来要去哪已经不言而喻。
油门一踩,直奔着对方说的目的地而去。
天泰保险的办公室在一处老旧的沿街房内,毛亚楠将车停在远处能看到他们的大门的地方,仔细观察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周围也都是小吃或者理发店,怎么看也不像卖保险的,反而像是做房地产中介的。
“咱们过去看看?”
毛亚楠摇了摇头,反倒拉着她去了另一条街的服装店,里面都是一些质量劣质的地摊货,毛亚楠迅速选了两身衣服,当即从店内换上,再出来两人还真有点土里土气的味道。
阮初夏一路莫名其妙的跟着换了衣服,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毛亚楠将她的衣服弄的又褶皱了点,这才说道:“你不是说自己男人是工地上的吗?自然也不能穿的太正式。”
她这才明白这么穿的用意,无论对方是不是有可疑,都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对方的怀疑。
换了一身新装的二人,这才大大方方的朝着那天泰保险走去。
推开门,毛亚楠探头问道:“这里是天泰保险吗?”
电脑屏幕后方探出一个头来,男人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喊道:“请问你们找谁?”
“刚刚我打过电话,咨询养老保险的。”毛亚楠怯懦的说着,那男人顿时眼睛一亮,“刚刚是你打的电话!快进来坐。”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将她们二人迎了进来,忙不迭的泡茶送到她们面前,笑吟吟的说道:“你们都是想问养老保险吗?”
“嗯,对,我俩的男人都是工地上的。”
“哈哈!你们对象有你们这样具有前瞻性的媳妇,实在是太幸运了。”男人喋喋不休的夸赞着,同时还拿出了两份保险介绍,开始介绍保险的缴费金额和盈利汇报。
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当听到每年只有六千的时候,毛亚楠皱着眉道:“一年六千是不是少了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有个头疼脑热的岂不是连医院都不敢去。”
男人顿时一乐,立即说道:“你要是觉得少,可以再增加保费啊!你希望每年拿多少?我可以给你出个方案。”
“最少一年也要拿五万吧!你帮我算算需要交多少钱,怎么交。”毛亚楠比划了数,看的男人眉开眼笑,立即拿来计算器和纸在桌上给她算了起来。
与此同时,毛亚楠对阮初夏使了个眼色,趁着男人给她将保额的时候,阮初夏开始四处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