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被留在警局的时候,包爱国也没有闲着,他第一时间用那支手机给凶手发了信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救我”。
然后他要做的事就是等,此时医院那边也来了消息,经过毛亚楠和王靖宇的询问和排查下,安卉在离开医院前曾在卫生间停留了五分钟,之后情绪大变,急匆匆的离开医院打车回了学校。
据他们跟安卉父亲的询问了解,安卉这几日恢复的情况不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症状。
他们也去卫生间检查过,很正常,只有安卉掉落的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写着:你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
包爱国问道:“查到是谁发的信息吗?”
“是陈思思奶奶的号码。”
包爱国了然,这个结果与他想的差不多,能阴魂不散缠着安卉的只有想杀她的凶手。
“安卉检查的如何了?”
“医院检查结果已出,一切正常,医院给她打了镇定剂,现在她的情绪也已经稳定。”
“好,将她带回来问话。”包爱国顿了顿,“如果她父亲再闹事,那就一起带回来。”
审讯室内,蔡伦真的给陈思思拿来了一张折叠床,这次陈思思没有客气,直接对着他们说道:“我还想喝生椰拿铁,另外要一块拿破仑蛋糕。”
对面两人对她忽然转变的态度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睡觉吗?”
“现在不想睡了,只想吃东西。”陈思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怎么?不可以吗?”
“不,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十分钟后,蔡伦呼哧带喘的赶回来,还好楼下就有现成的。
陈思思喝了一口,“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委屈的看着蔡伦道:“蔡警官,你准备的这是什么啊?怎么都变质了。”
“不可能,这是现调的,怎么会变质。”蔡伦一边反驳,一边倒出来一小杯尝了一口,味道正常,根本没有她说的变质。
“哎呀!不行,我肚子疼,我要去厕所。”陈思思忽然捂住肚子,皱着眉头大喊大叫,“真的变质了,你看我都喝的肚子疼。”
蔡伦蹙眉,但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审讯室的墙角,轻轻一推竟然推开了一个隐形门,里面就是卫生间。
“去吧!快点出来。”
陈思思:“……”
带着一脸不情不愿,陈思思走了进去,她想不明白审讯室怎么还会有卫生间。
蔡伦嘲讽的冷笑,这间审讯室可是经过特殊布置的,不仅房间内安装了屏蔽设备,而且还设置了三百六十度广角镜头,可以动态捕捉里面人的微表情和动作,从而精准警方捕抓嫌疑人的心理。
之所以将陈思思带来这一间审讯室,就是为了不让她与外界联系,防的就是陈思思这一招。
“初夏,你怎么看?”蔡伦询问身边的阮初夏,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侧头一看对方竟然不知道想什么,已然神游天外去了。
“初夏?”
阮初夏回过神来,茫然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阮初夏摇了摇头,刚刚的灵光一闪还是没有抓住。
就陈思思在卫生间磨叽的功夫,安卉也被带回了警局,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安卉的爸爸。
安卉直接被带进审讯室,他爸爸当即也要跟进去,却被拦在外面。
“请留步!这是审讯室。”
“我是安卉的监护人,怎么就不能进去?”
毛亚楠对他笑而不语,眼中的寒意令他却步。
审讯室内,王靖宇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们已经查过,陈思思跟你并没有多少交集,更不是给你下毒要害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挟持陈思思?”
而她被关进女厕所那天,陈思思根本没来学校,因此也排除陈思思的嫌疑。
对面安卉低着头沉默。
“除了陈思思,你还跟谁有过节?”
“你这段时间吃的东西都是自己买的吗?有没有外人送给你实物?”
“你寝室的这杯奶茶是谁给你的?”
三四个问题,安卉继续沉默。
“你知不知道,那杯奶茶中有砒霜的毒,给你奶茶的人就是给你下毒的凶手。”
“不可能,我跟他不熟。”安卉脱口而出。
“是吗?你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我们查了才能知道他和你熟不熟。”
安卉再次保持沉默,之后的几个问题都不曾回答。
毛亚楠看她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无动于衷的样子,直接放了狠话,“你以为自己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你这次犯的是刑事案件,无论你说与不说,判刑是一定的了,你的档案中也会记下来,日后考公或是找工作都不能,你甘心这样吗?”
安卉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只是还是闭口不言,不知道她在倔强什么。
“当然,如果你是因为有人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你才会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那法官说不定会看在同情你的份上量刑,甚至是减刑。”
说到这,该懂的都懂,不懂的那他们更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五分钟过后,安卉依旧无动于衷,毛亚楠道:“既然你没有要交代的,那我们只能按照你的行为向法院提起诉讼。”
她不明白,安卉为什么到了危及生命的情况依旧不说,难道有什么比她的命更重要吗?她包庇的可是要杀她的凶手啊!
“她该死,我要杀了陈思思,她死了一切才会结束。”安卉忽然大喊大叫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中的疯狂要杀人一样。
眼看着安卉要对两人动手,他们飞快的将其制伏,同时迅速联系了警队的警医和心理专家,凭她的一举一动,怎么看也不像正常啊!
在他们眼中,安卉就是个矛盾的人,又包庇凶手,又要杀了疑似凶手的人
既然安卉不配合,他们的期望就放在了那个手机上。
另一间审讯室内,陈思思还在卫生间蹲着,蔡伦跟阮初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睛不时的瞟向卫生间的隐形门。
“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便秘呢?还是真的吃坏了肚子?”
“对,吃坏肚子。”忽然阮初夏惊喜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她这次终于抓住了,激动的说道:“伦哥,我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