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伟豪此时还有些魂不守舍,这人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事件中缓过劲来,望着安卉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包队,请问安卉被带走会怎样?你们会不会起诉她?”邓伟豪忽然抓住包爱国的衣服大声喊道:“她是因为受了刺激精神出现异常,你们带她去精神科查查,你们忘了之前她被人下毒的事情吗?是真的有人杀她,她那是自保,真的不是有意为之。”
“你先冷静!”蔡伦连忙上前扯开邓伟豪,安抚他说道:“我们现在不就带安卉去医院检查吗?你放心就行,不会有事的。”
邓伟豪呆滞的喃喃自语,“对,是上了救护车,不是警车,我也要去,我还要去照顾安卉。”
“等等!我们还有问题问你。”
“有什么问题不能等我回来再问吗?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他就想走,但被包爱国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关于安卉的。”
邓伟豪挫败的走回到他们面前,“你们问吧!”
“安卉劫持陈思思,是因为楚俊逸。”这是一个肯定句,包爱国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在女卫生间欺负安卉和给她下毒的人还没找到,她不要警方的保护,独自跑出来本身就是一个疑点。来到学校还直接找到陈思思,这就是第二个疑点。邓伟豪来劝说安卉时说的话没有问题,但是他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交流,这里面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是第三个疑点。
最后他可以肯定,邓伟豪知道些什么。
邓伟豪目光虚晃了一下,撇着头说道:“我怎么知道?”
蔡伦哥俩好似得搂住他的肩膀,“说吧!你已经露馅了,或者你还想到警局一日游。”
“我真的不知道。”邓伟豪慌乱的大喊,他捂住的抓着脑袋说:“安卉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让我去准备一个铁锨,一些黄纸,还有……还有狗血。”
“她要这些干什么?”安卉索要的东西太奇怪了,黄纸和狗血让人第一个联想到就是辟邪,而安卉的男朋友楚俊逸不就是惨死的吗?
“我不知道,我接到她电话没多久你就来找我了,我不知道她想杀人啊!”邓伟豪很是崩溃,自己喜欢的女生不仅可能成了神经病,还有暴力倾向,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蔡伦重重的拍了他两下,“你自己想开点吧!你们先带他回宿舍,别让他再闹什么幺蛾子。”
周林和姜坤点点头,带着吵闹的邓伟豪离开。
阮初夏别有深意的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伦哥,你就不怕他又跑去医院找安卉说些小秘密?”
“那也要他能见得到才行啊!”蔡伦无所谓的笑了,看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开玩笑的问道:“怎么了?看中人家小青年了?”
“不是,就是觉得刚刚的事情有些奇怪。”阮初夏揉了揉鼻子,从刚刚在天台上她就有这种感觉。
“你也是这么想?”
“伦哥,你也有这种感觉?”
“走,妹子!再上天台看看。”
两人快速抵达天台,警戒线已经将天台围住,在刚刚他们争执的地方,地上留有飞溅的血迹。
安卉行凶的凶器已经被收走,只剩下一些凌乱的脚印,上面标记着的序号表示凶手安卉和受害者陈思思各自占据的位置。
天台上空空荡荡的一目了然,蔡伦看了几组鞋印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咱们就在现场,所有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伦哥,你还记得邓伟豪上来劝说安卉吗?安卉明明已经妥协了,却突然变得慌乱甚至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
蔡伦回想当初的画面,“那是突然看到有人冲出来被惊吓到了吧?”
阮初夏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在现场不断寻找着,但找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忽然,她被地上一道血红印吸引了视线,“伦哥,你来看一下这道血迹。”
血迹是直线滑出的,与其他血迹不同。
蔡伦看了看说道:“应该是混乱时有人踩到了石头或者圆珠一类的东西,这才产生的划痕。”
“对!就是这个。”阮初夏眼睛亮着精光,“当时安卉忽然朝我扑来,那表情十分惊讶,一切就像是意外。”
蔡伦听后立马拿出几人的鞋印做对比,笃定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脚印就是安卉的。”
“安卉是因为踩到了石子才拉着我坠楼?”阮初夏在附近寻找了起来,不多时就在角落中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圆珠。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蔡伦观察着说道:“这珠子不像普通的珠子,反倒像是滚轮中的轴承钢珠,上面黏着的黑色物质像极了机油。”
阮初夏环视四周,“天台不像有这种东西的地方。”
意外?还是人为?
这可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说话间,他们又在角落找到了几颗同样的钢珠,“带回去详细化验不就知道了。”
等包爱国等人收队回大队,毛亚楠那边也打来了电话,安卉的检查都做好了,但是结果还要等半天才能出来。
“好,辛苦你们在那边等等,如果检查没问题,立即带回来拘留。”
挂了电话,包爱国看向两人说道:“案情到了现在依旧没有明朗,我们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我们在天台找到一些钢珠,已经送去化验室了。”
包爱国却摇了摇头,“等那些化验报告之前先来看看这个。”
说完,他拿出一份证物化验报告,“当初边萱的案件因为判断为自杀,因此现场搜集的证物并没有过多处理,你们看这个。”
从听了陈思思的口供后,他私下找冷冰帮忙拿到边萱案件的证物和案宗,因为这是另一组的案件,截至目前还没做结案,因此他也不能擅自查看证物,只能悄悄行事。
证物袋中放了一张攒成一团的卫生纸,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因为从纸张上发现了边萱的唾液,因此没对它做更为详细的化验,现在我们推翻了她自杀的事实,我们从卫生纸上找到了第三者的血液。”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