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云澄耍起了无赖。
“本王乏了,走不动了。”
她故作醉态,笑吟吟地看向带着面具的‘木头人’。
“燕执,怎么办呢?”
她明知故问着,燕执上前来背对着她蹲下了身子。
她笑逐颜开地俯身贴了上去。
空旷深幽的宫道上,两道身影披着月色,他步伐坚定地走向远方。
燕执身材高大,背上更是宽阔安全感十足,背着她不急不喘,稳重可靠。
云澄在他耳边闭了眼,嘟囔道:“燕执,本王把你纳进王府给个侍君的名分可好?”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殿下说什么,燕执都义不容辞。”
他这一生只听她一人的话,侍君也好、侍卫也好,什么都好,只要她想,他赴汤蹈火也无怨言。
云澄轻叹:“不开窍的木头。”
“……”
想了想,云澄睁眼认真地注视着他坚毅的脸庞,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下颌线勾勒出的线条极为完美。
她问道:“你就没什么自己想要的吗?本王心情好,说出来满足你?”
她还真有些好奇,她这一问燕执脚下一顿。
云澄顿时眼前一亮,看他这反应果然还是有在意的东西。
燕执沉默两秒:“我……想要的只有殿下。”
“……”她眨了眨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她是那个‘东西’。
瞧他一本正经,她忍不住捉弄他,在他耳边呵气调戏。
“你想要我呀?现在吗?在……这里?要我吗?”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木头突然开了窍了,理解了她话中的调戏,羞红了耳朵。
云澄笑得开怀,放浪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本王倒不在意什么世俗礼法,野合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燕执耳朵上的红染上了脸庞。
云澄十分愉悦,头轻轻靠在他脸侧,闭着眼低喃起来。
“燕执,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学学骆铮?”
面具下锐利的眼眸柔和了几分。
他声音都轻柔起来:“殿下,燕执不敢奢求,能追随殿下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她勾着唇角无声地笑了笑,手臂抱紧了他闭目养神,感受着他身躯行走间的安稳,她有些昏昏欲睡。
……
临近长乐殿时有宫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燕执脚步顿下,云澄懒散地抬眸瞧去,眼底徒增三分冷意。
不怒自威,宫人被看得心中发毛,忙垂首回禀。
“宸王殿下,小人是来给殿下传个话的,方才杨正君追了出来,嘱咐小人若见到殿下告诉您一声,他方才往那边去找您了。”
抬手一指,是御花园的方向。
云澄打量她稍许,美眸眯起,轻笑了一声:“有劳你了。”
“是小人分内之事……”
云澄示意燕执将她放下,她冷飕飕地瞧了那低眉顺眼的宫人一眼后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脚步稳健,带着侍卫走远。
宫人松了口气,满头大汗。
……
临近御花园,云澄叫出了系统。
“杨知非在这?”
[不在,还在殿中根本没出来。]
云澄冷笑:“云鹊又在打什么算盘?”
[挑拨离间。]
云澄寒了眼,余光捕捉到御花园假山旁的暗处有道模糊的人影,她抬手示意着燕执等在这里。
她独自一人踏着月色走了过去。
似笑非笑地开口唤道:“杨郎在这里等本王么?”
她靠近的瞬间一只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过去,陌生男人的气息将她裹挟。
角落里昏暗就连月光都无法触及。
他的手握上她的腰,他的身躯压在她身前将她抵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上,凌乱的喘息仿佛发情的野兽。
正要贴上来,云澄一手翻转掐住了他手腕的脉搏,一手迅捷地嵌住他的喉咙。
“呃……”
男人没想到她这般反应,错愕之下被她反转攻势。
整个人被她拿捏,她掐着他脖子的手力道惊人的大,他几乎窒息。
挣脱不开,他脸上痛苦到狰狞,艰难地求饶:“宸王殿下……手下留情、我……是、许望……”
她那二皇姐宣王云霓的正君,许望。
云澄挑眉,手上力道未松。
她冷声道:“许正君打算对本王做什么?”
“唔、我、呃——”
他似有许多话想说,但完全发不出声音,呼吸困难两眼都要翻过去了。
云澄哂笑一声松开了手,许望立即扶着山石大口喘息,意识恍惚缓了好半天。
一抬头对上了云澄冷到极点的眼眸,他心中一惊。
怕她不高兴自己真的一命呜呼,许望长眉一耸,我见犹怜般哀怨道:“我并非图谋不轨,只是有些心里话想与殿下诉说。”
云澄示意他说,她漫不经心地活动着手腕,盯着自己的指尖瞧了瞧。
许望盯着她艳丽的面容,浅浅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自与宣王新婚那日见过她一面,从此便万劫不复,日日夜夜思念。
他柔声娓娓道来:“许望思慕宸王殿下多年,相思之情难了,今日再见宸王殿下实在忍不住想与殿下言明我的心意。”
“许望深知自己是宣王殿下的正君,不该朝三暮四爱慕宸王殿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多年来我与宣王殿下也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关系,若宸王殿下愿意接纳我,我可以为殿下做任何事!哪怕、哪怕无名无分见不得光也甘愿!”
陛下与他承诺了,只要他能得到宸王殿下的心,陛下可以圣旨成全他,将那年点错的鸳鸯谱拨正。
今日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身前矜贵的女人轻叹一声,看来的眸中闪过杀意,一闪而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她的手伸来落在他的颈侧。
许望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以为她愿意接纳自己,脸上露出笑意想要主动侍奉她。
可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她那只纤纤玉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脖子。
“呃……?”
云澄面不改色,眸中冷漠满是嫌恶,她手中施力,将他一个大男人直接提起双脚离了地。
窒息的痛苦让他无比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