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闹，什么都敢说。”
云澄直视着他：“不是什么都敢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呀。”
“……”月澈拿她没有半点办法，她杏眸中的坚定让他动摇，他下意识选择了逃避，“好了，我送你回房间。”
“狡猾。”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月澈也只当没听见了。
一路说笑着回到弟子居，云澄回房飞速换了身行头，然后和月澈去饭堂吃饭了。
兄妹二人大清早的出现在学院中，关系亲密，她抱着他的手臂笑不离面，月澈更是温柔，眼底能掐出水来。
路过的弟子瞧了都不知道该羡慕谁！
男弟子表示：云澄小师妹抱着的是自己那简直能美上天！
女弟子表示：丹灵真人太温柔了！宠妹狂魔真不是假的，天道欠我哥！！
月澈在学院中是盛传的温柔亲切，弟子从未见他发过脾气，甚至都无法想象。
平日来待学院弟子就很友善，对上云澄后那温柔真是绝无仅有。
兄妹二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景线。
早晨的饭堂弟子鲜少，他二人到来后弟子们也知分寸，礼貌打招呼，并未多打扰。
简单地吃了个早饭，云澄打算去书楼翻阅资料。
月澈将她送到书楼前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他还有事要办，没办法时刻陪着她。
临走前揉了揉她的头。
云澄踏进了书楼后他才收回视线离开。
……
灵玖学院的书楼中包罗万象，存有不计其数的书卷，上有天文下有地理，更有记载着三界历史的文卷。
这些奇书都是灵心老祖编纂或收集而来的。
更有禁锢，只得弟子入内翻阅，文卷一经离开书楼便会焚毁。
文卷中有灵心老祖的灵力，记载三界大事的卷轴上会自主记录更新。
看着不见尽头的高阁，琳琅满目的书架层叠而上，灵气充沛，书卷漂浮虚空。
步入此间宛如进了另一个虚幻的空间。
有管理书楼的弟子上前询问：“是云澄小师妹啊，你要找什么书吗？师兄帮你。”
云澄稍作思量：“《妖志》？”
管事师兄有些惊讶，抬头环顾后告知道：“《妖志》在六层和七层，文卷较多，不知你要找哪卷？”
云澄报以一笑：“多谢师兄，我自己去找就好了。”
管事师兄脸上一热，点头目送她上了楼。
云澄小师妹如今真是愈发出落了，这谁要是娶了她，可真是一步登天。
成为灵心老祖的女婿啊，真是做梦都不敢梦。
……
云澄这一看就在书楼看了一整日，日落月升，她沉迷卷宗中，可惜一天下来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记录。
她这才翻看了五分之一，妖族的历史还真是冗杂。
不得不说这文献记载的也是面面俱到，妖界一个出生了三日就因弱小而死的炮灰小妖也要着墨一笔。
“严谨。”她佩服道。
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云澄才发现都这个时辰了。
她离开书楼打算去填五脏庙，明日再继续。
来到饭堂，已经过了弟子用晚饭的时间，厨房昏暗空无一人，剩菜剩饭都没有半点了。
云澄欲哭无泪，她驻足院中叹气。
头顶传来笑声：“小师侄，大半夜饿了？”
是风淮川的声音，她抬头看去，他正坐在院墙边一棵百年老树上，屈膝撘臂，好不惬意。
云澄走到树下，眼巴巴地望着他，想了想抬起双臂伸着。
风淮川故意逗她：“做什么？”
“小师叔，你出现在这，是不是偷吃什么好东西呢？带我一个嘛！”
她撒娇，他到底还是宠她，抬手折了根枝条，手腕一甩，那枝条柔软如蛇般延长，精准地缠上她的腰肢。
他稍微用力，将她拽了上来，她跌入他怀中。
有酒香淡淡，不饮自醉。
云澄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他眼中酿着三分醉意。
她道：“哦，在这里偷喝酒？”
风淮川让她坐在身边的位置上，他拿着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怎么叫偷喝酒？君子坦荡磊落，我这是明着喝。”
眼神瞟来发现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酒葫芦。
甚至还大胆地询问道：“好喝嘛？”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风淮川一口否决：“你想都别想。”
“唔。”她鼓着脸颊气呼呼道，“小气鬼，我没吃晚饭都要饿死了，你给我喝口嘛？”
风淮川惊咦：“你这小饭桶居然没吃晚饭？平日来不是吃饭比谁都积极么？”
云澄干笑，“今天在书楼看书忘了时辰。”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风淮川连连咂舌，打趣她归打趣，还是笑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块糕点来。
云澄不解：“你哪里弄来的？”
“先前月澈师兄找我商量事情，离开时从他丹阁顺走的。”
“……”云澄牙尖嘴利道，“君子坦荡磊落，但是会顺手牵羊。”
风淮川哈哈大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吃还我？”
她一口咬了下去，得意的小表情娇俏可爱。
风淮川笑而不语。
二人并肩坐在树上，她小口吃着糕点，他大口饮着酒。
夜风清凉，明月皎洁，夜晚的寂静恰到好处，心中平静。
云澄瞧了眼手里的糕点，又瞧了瞧身边的小师叔。
杏眸一眯，她顿时闷哼了一声。
一口糕点咽下卡住。
“唔！”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吓得风淮川差点把递到嘴边的酒洒了。
她被糕点噎住，小脸通红。
他连忙直了身子给她拍背。
“你急什么？我又不和你抢，吐出来吐出来。”
“咳——”云澄摆手，拧着小脸痛苦道，“水、师、叔……水！”
风淮川来不及多想，看了眼手里的酒水，下意识递了过去。
她捧过酒葫芦猛灌了两口，那豪迈劲把他都看傻了。
下一秒——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
她咳嗽不止，虽然糕点咽下去了，但这酒烈，她喝得又急又猛，反而被呛出了眼泪。
“哇——咳咳！”
她看来，小脸委屈地拧成了一团，眼眶泪光闪闪，细眉蹙成了八字。
可怜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