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吗?”
姚安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么?!你居然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我怎么就幼稚了?”
舞池中央有一个精美的喷泉,顶上是石刻的女人,穿着雕出来的,丝绸一般的衣服,
司眠芷看了一眼石刻的女人,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仿佛这个雕塑不应该存在。
“……追着我要一个答案的你就很幼稚啊。”
司眠芷眼角的痣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明显,
姚安白虽然被她这样打趣,但是脸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司眠芷面前还是一个孩子,可是还是希望司眠芷能像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地对待他,
“……你说是不是只有像严子霖那种人,才会让你认真对待?”
姚安白也不知道自己在乱吃什么醋,
明明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看到严子霖和司眠芷站在一起的时候,
姚安白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难受,
严子霖很俊美,人长得高大,还是新任的巡阅使,
是很多女人心中最好的理想伴侣。
司眠芷穿着旗袍,严子霖穿着军服,
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十分登对。
他其实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说什么这严子霖和司眠芷看起来很般配,
还说他们如果能在一起,就是强强联手,
姚安白没想那么多,他只在乎自己和司眠芷的可能性。
司眠芷跟着他的舞步,转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想什么呢?
你这样胡思乱想,还怪我不把你当成成年人看待。”
姚安白微微低下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地上一块地毯的边角翘了起来,两人都没有发现,还在音乐中旋转着,
姚安白在转动中,看似不经意,实则刻意地看了一眼严子霖,
没想到此时严子霖也抬起头看往了这边,
两个男人的目光短暂地交汇,随后又很快地分开,
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姚安白忍不住把扶住司眠芷的手微微缩紧,
这是一种象征,意味着眼前的女人属于他。
严子霖从鼻息中微微嗤笑一声,
身旁的姚督军询问他,
“怎么?严大帅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严子霖将红酒杯微微晃动,鲜红纯深的酒挂杯很长,香气浓郁扑鼻,
“令郎倒是个有趣的孩子,
像一只小狼,护食得紧。”
姚督军抬眼望去,舞池中姚安白和司眠芷两人手指相交,身姿随着韵律舞动,
他知道,肯定是姚安白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幼稚的事情。
“……犬子年纪小,
还不知道什么是能够属于他的,什么是不可能属于他的。
毕竟还单纯,喜欢闹腾。”
姚督军此时忽然露出来一种很冷静的神色,
他冷眼看着两人的互动,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带着残忍的事实。
严子霖倒是高看了一眼这位姚督军,
他本以为这位是一个卑躬屈膝,只会一味迎合上位的人,
没想到也是一位通透的人。
“小孩子嘛,爱闹没什么的。”
严子霖表示理解,
其实除了姚安白自己,没人觉得他和司眠芷般配,
司眠芷已经是强大到不需要靠着缔结婚姻关系来维系物质东西的人了,
更何况,姚安白除了相貌俊秀,学历高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出色之处,
司眠芷根本看不上他的。
……
突出来的那块小角终于还是意料之中地崴了司眠芷的脚,
穿着高跟鞋的司眠芷也没想到在这种华丽的公馆里,也会出现翘起来的地板,
她一时不察,差一点摔倒,
倒是姚安白反应飞速,他揽着司眠芷细腰的胳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将司眠芷整个人抱了起来,司眠芷看起来还是站着的样子,但是事实上脚已经离了地板,
男孩子的力量很大,胳膊上的肌肉此时骄傲地膨胀,
司眠芷有些惊讶,眼睛微微瞪大,
“阿芷,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孩子。”
姚安白笑得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就这样扶着司眠芷走到一边的休息座位,
将司眠芷轻柔地放在椅子上,
他单膝跪地,将司眠芷的鞋子脱下,
“看起来稍微有一些红印,可能是还没开始肿。
恕我冒犯了。”
他伸出手,手掌握住了司眠芷的脚踝,
“这里疼吗?”
司眠芷摇摇头,
“不疼。”
姚安白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晦暗,
“……应该崴的不严重,
我去找一点冰块,先冰敷一下。”
说完,姚安白就准备站起来为她寻找冰块,却被司眠芷一把摁在地上,
没等他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耳边响起来巨大的枪声,
“注意隐蔽!有人刺杀!”
不知道是谁惊慌地大喊了一声,宴会上的人瞬间慌乱成一团,
摆的香槟塔被人撞了一地,浓烈的酒味儿混合着硝烟,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骂声夹杂着阵阵枪声,
司眠芷坐在椅子上,她看着第一枪从正门的窗外直接射中了那个喷水池石刻的女人,
雕塑家精心雕刻的石雕瞬间被射穿,碎了稀烂的石块砸进水池,溅起一片水花。
司眠芷摁着姚安白的脑袋,声音嘈杂,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嘴唇凑近姚安白的耳朵,
“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说话间,司眠芷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姚安白的耳朵,
生死关头,司眠芷顾不得什么繁文缛节。
她把自己的旗袍向一边撩起,露出白皙的大腿,大腿绑着两把黑色的手枪,
姚安白捂着眼睛,他感受到鼻孔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
一抹,果然是鼻血。
从刚才司眠芷的嘴唇触碰到他耳尖的时候,他就已经红了脸颊,
司眠芷温热的气息扑到他的耳朵里,让他浑身打颤,
现在她又掀开了旗袍,从大腿外侧拿出手枪,
死亡的威胁让他心跳加速,可是女人的接触又让他分不清这是恐惧还是爱情。
司眠芷两只手握着手枪,她面色平静如止水,
“所有人趴在地上!不要乱跑!”
众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纷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眠芷对着窗外的黑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严子霖在另一侧也举着手枪,他似乎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司眠芷,
女人能拿出手枪这一件事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更不要说她还将手枪用得这么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