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在我抓住他的一瞬间,他变回来了,变得正常了。
可他还是和我说着同样的话,他要带我去很远而陌生的地方,我害怕他消失,害怕他不要我,我妥协了。
任由他带着我坐车,坐飞机。最后,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又铺满耳鼻,沁入心脾。
我又被机器送到了一个密闭的仪器里,滴滴作响,一声声的响得我直犯困,而后,我睡着了。
还没睁眼,我就听到病房里有吵闹的声音,切确的来说,是一个女孩的吼叫声。
睁眼,我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可那个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在她转脸之际,差点吓死我,那张脸,和我的一模一样,一分不差。
我从床上跳起来,问她是谁,她却说她叫陆月落。
她也叫陆月落,那我是谁?
风恋炫在椅子上坐着,听着那个假的陆月落一直在数落他,为什么把一个假的陆月落放在医院,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和自己订婚了还这么关心别的女孩......
到最后,她哭了,我哭了,风恋炫也跟着哭了。
可风恋炫像是看不到我般,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我,我在他眼前晃,给他擦眼泪,甚至抱住了他,他也没感受到我的存在。
可那个假的陆月落,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在看到我给风恋炫擦眼泪时,她一只手拧在我的胳膊上,瞬间让我缩回手。
在看到我抱风恋炫的时候,她扯我的头发,疼痛让我不得不放开拥住风恋炫的手。
看到我站在风恋炫旁边时,她穿着高跟鞋一脚就踢在我的小腿上,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流。
我不敢再靠近风恋炫,我只能离风恋炫远远的。
可那个人还是不放过我,趁风恋炫不在时,她就明目张胆的掐我的手,给我喂不知名的药水,让我只能昏昏沉沉的一直睡觉。
在她第三次给我喂药水时,有人发现了,我被推进了另一个房间,除颤仪又在我胸口肆意震颤。
之前那次震碎的心和骨头还没长好的吧!又来这么一次,我想我是活不成了。
果然,我直接昏厥在手术台上。
我再次睁眼,在一个熟悉的家里,我以为这是我家,那个有父母,有亲情,有温暖的家。
可我发现,这个家里没有我爸妈,我走了一遍,也没在家里见着一个人。
门被推开,灯被打开,一瞬间把整个房间都照得敞亮。
我的眼睛也跟着精光,我看到站在门口的风恋炫,他有被我吓到,可能是没想到我会不开灯就在客厅里乱窜。
我笑着跑向他,还好他没离开我。
“哥哥,你回来了。”
我抱住他,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还是没反应过来,眼里有惊,脸上却是错愕,有些呆滞的任由我抱着他。
最后,手慢慢的伸到我亲他脸的位置。
“哥哥,我痛。”
我假装就要掉到地上,他眼疾手快的把我抱住:“哪里痛?”
“我全身都痛。那个假的我,她打我的脸,还掐我的手臂,使劲扯我的头发,还穿着高跟鞋踢我。她给我喝的不知道是什么药,好苦,喝了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也听不到你的声音,让我一直睡觉。”
罗潇感受着我对他做的一切,听着我的言语表达,对于我的行为和语言不理解,可好像又在里面听出了一些东西。
他的理解是,我把他当成了风恋炫,我口中的“假的我”,就是许也伊,也是因为在医院抓到许也伊在伤害我,他才把我从医院接回家。
他很后悔,要是早点把我接回家,我是不是就能少受一点许也伊对我的伤害,我是不是就能早点醒来?
即使现在罗潇已经让许也伊付出代价,但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
他心疼的抱紧我:“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对于风恋炫说的话,我从来都是相信的。
“嗯,哥哥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我相信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了这句话后,风恋炫的脸色很难看,也不再说话,抱着我去了浴室。
把我放进浴缸中,罗潇也不给我脱衣服,直到衣服一点点被打湿,他都不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风恋炫就变了,可我还是小声询问:“哥哥,为什么这次给我洗澡不脱衣服?你也不进来抱我?也不帮我?”
罗潇手一顿,听到我的话,他能想象到以前我和风恋炫的沐浴时光是怎么度过的。
他好羡慕风恋炫能一次次的占有,别说脱掉衣服,就是不脱,他也看得全身难受。
“哥哥,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你不爱我了吗?”
罗潇停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可他怎么会不爱?爱而不得的心,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抚平!
罗潇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着手上的动作。
可才碰到我的衣服,他脑海里对即将要看到的画面已经想象过无数遍,一次次的甩掉也挥之不去。
我看着罗潇不看我的眼,感受着他生疏且害怕的动作,不开心的说道:“你就是不爱我了。”
我小声嘀咕,旁边的罗潇像是没听到般继续给我胡乱捯饬着。
“我不要你洗了,我自己洗。”
说完,我把整个身体全部埋入水中,被惊到的罗潇慌乱的把我从水里捞起来。
我看到他眼里的惊慌失措。
“我的小祖宗,你刚醒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折磨的是我。”
罗潇没办法,只得以最认真的态度帮我脱衣服,虽然慢了些,轻重不分些,但还是艰难的给我洗完了。
帮我裹上浴巾准备抱我出去,我提醒他,还没完成。
他疑惑的只是看着我。
“哥,你到底怎么了?这样会把浴巾弄湿,容易感冒,还是你告诉我的,怎么自己却不记得了呢?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是,我生病了,生的是身体心理理智矛盾病。”
“这是什么病,我从来没听说过?严重吗?”
罗潇却是欲言又止。
我又提醒他,先拿毛巾给我擦干,在他给我围上浴巾时,我终于知道他说的“身体心理理智矛盾病”是什么了。